五天以后,深夜,江北私立医院。[www.mian花tang.la超多好]
南蛮子的病房里,灯光微亮,向辉躺在陪护床上,突然之间,哗啦之声响起,盖在南蛮子身上的被褥,顿时一片潮湿。
“又尿了,。”
向辉麻溜放下书,踩着拖鞋起身,拿着干燥的手巾,用温水沾湿,随后掀开被子,开始给南蛮子擦着泛黄的尿渍。
病房外,一个人影推门走了进來。
“唰。”
向辉猛然回头,顿时愣住。
这个中年带着绒线帽,穿着非常宽松的羽绒服和阿迪的运动裤子,双手紧紧插在兜里,脚下踩着军靴,进來之时身上还挂着雪花。
“向辉吧。”中年站在原地沒动,轻声问道。
“明哥。”
向辉自始至终沒去过缅甸,光明也沒回來过,所以二人并沒见过面,但向辉在我家里见过明哥照片,所以认了出來。
“他又拉又撒的,你不嫌他埋汰。”
光明低头点了根烟,随口问道。
“南哥说,他是我向家功臣,沒有他,就沒有我们。”
向辉见到传说中的光明,有些紧张的说道。
“嗯。”
光明点了点头,拍着向辉的肩膀,缓缓说道:“南南,让你留在这儿,照顾蛮子是一方面,但还有一方面呢。”
“南哥,让我等你,他说看见你回來了,一定留住你。”向辉开口说道。
“事儿办完了,我会自己跟他说。”
光明用简洁明了,但却不容置疑的话回了一句,随后就当着向辉的面,走到了南蛮子床前。
两个老哥俩,一个闭这眼睛,一个满脸沧桑。
“滋滋。”
光明低头裹着烟嘴,烟头上的红色光芒闪起,燃烧出轻微的声响。
“蛮子,咱们这帮人,有啥样结局都是应该的,心里踏实了,就挺好,真挺好。”
光明声音平淡,话语凝练。
“明哥,不一定,就醒不过來了,“向辉硬着头皮劝了一句,对于光明他不光是有些犯怵,而更多的是尊敬。
“你知道,缅甸什么最多么。”光明略微抬头,看着向辉问道。
“不清楚。”
“佛像最多,走到哪儿都能看见,我和蛮子在缅甸,一年往寺庙花的钱,比自己用的都多,人呐,求个富贵平安,这不难,努力就行,可求问心无愧,这就很难,因为你做过的很多事儿,再也沒有重來一次的机会,他这样,省心了,挺好。”
光明依旧简洁的说道。
向辉看着他,再次开口问道:“哥,这边情况挺复杂的,你要动的那几个,身边都有人,你一旦漏了,那就走不了了,。”
“呵呵,留住我,,那他们得请武警特警。”
光明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随后连头沒回,拍着向辉的肩膀说到:“替我照顾好蛮子,并且转告南南,他有他该做的,我有我该做的。”
向辉无言,知道自己今天劝不住光明了。
十几分钟以后,光明走出了医院,第二天,这栋楼的监控录像有一个时间段失灵了。
次日,下午五点多,街道上车水马龙。
詹天佑跑后,虹哥却留在了市区负责跟沈殿龙等人接触,晚上他去之前就诊的医院换药。
弄完以后,虹哥手里掐着票据,拽开车门,就坐在了正驾驶上。
“啪。”
刚刚要放下手刹,虹哥脑后一硬。
“我叫光明,是南蛮子的兄弟,回來只办三件事儿,你是第一件,清楚么。”
后座上的光明,单手插兜,手里拿着崭新的手枪,缓缓说道。
“你怎么上來的。”虹哥身体僵硬,一动不动的问道。
“你在我面前,沒有主动问话的权利,更沒有任何人权,清楚么。”
光明面无表情的说道。
“……!”虹哥无言。
“开车,往二火葬旁边的乾坤园走,拿起你的手机,拨通铁路订票电话,用你的身份信息,订一张去往云南的火车票。”
光明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哥们,你那个兄弟,不是我弄的,是李水水弄的。”
虹哥腿肚子颤抖,咬牙回了一句。
“你也算是社会人么,。”光明皱眉问了一句。
虹哥听到这话,咬牙启动了汽车,并且拨通了铁路的订票电话,用自己的身份信息,订了一张今晚去云南的车票。
半个小时以后,二火葬旁边的乾坤园,下面有一大片林地。
天色刚黑,光明扯着虹哥的脖领子走了进來。
林子深处,一个两米见方,挖的板板正正的深坑,出现在虹哥眼前。
“哥们,,,真跟我沒关系,我是给詹天佑干活的。”
虹哥看见这个坑,直接崩溃了,扭头跪在了地上。
“你有四十吧。”
光明捡起坑边的铁锹,舔着嘴唇随口问了一句。
虹哥懵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这也白活了,四十多年的生活,你都沒悟出一个道理么。”
光明歪脖看着虹哥,张口问道。
“哥们,,我就是在詹天佑身边,跑个事儿的人,你弄我沒有任何意义,真的,不是我干的。”
虹哥急了。
“既然生活沒告诉你这个道理,那我告诉告诉你,,欠债还钱,差事补过,有端起枪的魄力,那就要有生嚼子弹的态度,,我光明年过四十,自持还对生活有点感悟,故意折磨你,那是小孩干的,你动我兄弟,那对不起,我必须痛快的给你一下,脖子,给我抻直了,。”
光明一声怒吼。
“扑棱。”
虹哥吓的一哆嗦,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刷。”
光明双手合十,举起了铁锹,咬牙喊道:“杀你,,平我蛮子兄弟,轮椅上度过余生之恨,,草.泥.马,你给我记住,,我向家人,即使有死的那天,阎王殿里,依然能整治你们这帮狗.篮.子。”
“噗哧,。”
铁锹白光闪过,虹哥仰望苍天,三秒以后直接栽进了坑里。
家里,童匪找我谈话。
“我叔……!”童匪欲言又止。
“匪,家里的老人,只剩下明哥一个,你就记住我的话,即使我向南倾家荡产,也保他沒事儿。”
我异常认真的说道。
“……我明白了,南南。”童匪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