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齐长富在弄招商的事儿,所以,他媳妇以为薛玉也是來这儿投资的老板,就沒多想,也沒犹豫,进屋就给老齐打了电话。
“他说他叫啥。”齐长富此刻正在小莉家吃饭,接到媳妇电话,听了半天,随即皱眉问道。
“叫薛玉。”媳妇答道。
“……啊,,行,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齐长富停顿了一秒,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
“有事儿啊。”小莉问道。
“……嗯,我得回去一趟。”
齐长富端起酒杯,将杯里的酒一口闷了,随即拿起东西,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扔在桌子上说道:“买个电饭锅吧,大锅做饭,挺麻烦的。”
“不用,我还有。”小莉真诚的推辞了一下。
“拿着吧,我先走了。”
齐长富不容置疑的说了一句,随即拿着东西,转身离开。
齐长富骑着摩托,很快回了家,看见门口停着的三台私家车,他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停好摩托,迈着大步走进了自己家的小院。
“回來啦。”薛玉笑着从凳子上站起來问道。
“……嗯。”
齐长富看着他点了点头,站在原地沒动。
“那啥,我是浩源地产的,我叫薛玉。”
薛玉自我介绍了一下,随即想了想,自己这名儿可能也不太响,所以还他妈补充了一句:“哦,我们老板小耳。”
“我听过你们,找我啥事儿啊。”
齐长富问道。
“沒啥大事儿,就跟你商量商量,新华村动迁的事儿。(www.mian花tang.la棉花糖小说)”薛玉挺直的回道。
“啪。”
齐长富递给薛玉一根烟,随后点上,客气的说道:“薛老板,动迁这事儿,我们也沒接到相关通知,县里,村里也沒人提啊,你咋就过來谈了呢。”
“……呵呵,动迁么,不都是开发公司,先跟你们谈么。”
薛玉含糊着回道。
“那我能帮上啥忙呢。”齐长富问道。
“你不村委书记么,求你做做村民的思想工作呗,。”
薛玉说到这里,回头打了个指响,随即跟他一块來的朋友,从车里拿出一个塑料袋,直接递给了薛玉。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办事儿的风格,我们一向是先让大家好,再让自己好,十万块钱,你拿着买点啥。”薛玉递出了袋子说道。
“薛老板,我们这儿暂时不打算拆迁。”
齐长富停顿了一下,低头说道。
“因为点啥呢。”薛玉低头看着齐长富,手里还端着袋子。
“我们村有一定商业基础,我寻思弄点愿意投资的大老板,过來帮帮我们,这穷了二三十年,总得有点变化吧。”齐长富认真的说道。
“呵呵,,你要点干主席干的事儿呗,操。”
薛玉还领着一个人,看样能有二十二三岁,穿的很得体,一身名牌,就是瞅着不太稳当,晃晃悠悠,充斥着一股小混子样。
他叫海宝,据说跟薛玉沾点亲戚。
齐长富扫了他一眼,一看是个小b崽子,也就沒还嘴。
“老齐,就这个地方,你能整出啥名堂來,,就即使这块发财了,那钱也全让投资的老板挣了,跟你老齐有个jb关系啊,,我说句难听的,就村民富起來以后,谁记得你是谁啊,。”
薛玉拍着齐长富肩膀,挺现实的说完,随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给的都是真金白银,,这十万块钱,就是手指缝里刮下來的泥点子,有句话说的挺好,三年地方官,十万雪花银,趁着还在岗位上,你不整点实在的,下课了以后,你咋生活啊,,对了,你二儿子还沒班上吧,,回头你让他來我们公司报个到,我给他安排个小经理,就负责新华村动迁的事儿,你看咋样,。”
薛玉口才极好,有着一股拉人下水的狠劲儿。
“呵呵,薛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二儿子初中沒毕业就不念了,啥啥不会,就不给你添麻烦了,至于动迁的事儿,我说话影响力太小,你要真想拆,试试找找别人吧。”
齐长富笑呵呵的回道。
“……咋地,,嫌钱花着费劲啊。”薛玉笑着问道。
“十块的花习惯了,太多了,反而不会了。”齐长富抬头回道。
“……油盐不进。”薛玉依旧笑着。
“薛总,我们这儿就靠着这点地活着,你给我们都圈楼上了,要学历沒学历,要工作沒工作,我们以后咋生活啊,,你可能不知道,村委书记选举,都是党内直接决定的,只有选村长才用村民投票,可是当时选村长的时候,百分之八十的村民,都把票投给我了,我得对得起他们,,你说,是吧。”齐长富话语朴实,十分认真的说道。
“行,那我知道了,呵呵。”
薛玉一笑,拍了拍齐长富的肩膀,随后拎着钱袋子,直接奔着门外走去。
“我送送你。”
齐长富跟在薛玉后面,就要往外送。
“啪,啪。”
就在这时,那个海宝,还有另外一个青年,站在两侧夹住了齐长富,随后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露出贱b嗖嗖的笑容。
“你.妈.了.个.b.的,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咋还沒活明白呢,,,咋地,中.国.好.村.长.呗,,屁大点个官,你还真拿自己当国务院的干部使唤啊,。”海宝歪着脖子,笑着冲齐长富骂道。
齐长富扭头看向了海宝,但沒说话。
“老b灯,明儿我还來,但不是开着这个车來,你最好明白点事儿,别给自己村委书记生涯,留下点血色浪漫啥的。”海宝极具富有文艺气息的再次补充道。
“啪。”
齐长富还沒等反应过來,另外一边的青年,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傻bb的按着台词念道:“你注意点。”
齐长富被抽的一个趔趄,舔着嘴唇站在原地,一直沒再吭声。
随即,薛玉大摇大摆的走了。
而齐长富第一时间拨通了我的电话。
“喂,咋了。”
哈桑刚回來,我们正在一块吃饭。
“南南,薛玉过來了,跟我说了动迁的事儿,我沒同意,他说他要找找我,咋弄啊。”齐长富脸蛋子红着,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他说啥时候找你啊。”我皱眉问道。
“明天。”
“行,我知道了,明天上午,我让人过去,完了,你不用露面,有人跟他们谈。”我快速回道。
“好。”齐长富答应了一句。
“那我先吃饭,先这样昂。”
说着,我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