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和米忠国研究完剧本,我就被卸了脚镣与手铐,米忠国拿了一个新手机给我,卡还是用的之前那张卡,只不过电池下面,不知道他们给加了什么器械。
“你现在可以联系了。”米忠国说道。
“好。”
我点了点头,拿着手机,拨通了光明之前的号码,但打过去以后发现,对方已关机。
“关机了,可能换号了。”我摊手说道。
“你还有别的方法能联系上他们么。”米忠国皱眉问道。
“有电脑么,我试试。”我想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有,你跟我來吧。”
米忠国想了一下,带着我走出了提审室,几分钟以后,我们來到办公室。
我弯腰坐在电脑前,米忠国全程跟随,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每一个动作。
“啪。”
我伸手起机,随手点了根烟,沒啥表情的抽了起來,米忠国扫了我一眼,烦躁的直撇嘴。
几分钟以后,电脑屏幕亮了起來。
我先是打开了qq,随后浏览了一下,还看了几条留言。
“哎,我用不用再给你下两个游戏玩玩。”米忠国斜眼问道。
“要么你來干。”我回头看向了他。
“你这b样的就是欠收拾,整吧,整吧。”米忠国跟撵鸡似的直哄手。
我回过了身,继续摆弄电脑,先是用脑想了一下,某个qq号,回忆上來以后,自语着说道:“我们一起上过一次网,这qq号,不知道他还用不用了。”
“……。”米忠国看着我沒知声。
而我则是用鼠标打开qq邮箱,编辑了一个草稿,上面写道:“您好,光明大哥,我是向南,家里呆不下去了,看到留言给我回个信。”
“來,你看看这个文本,有毛病沒。”我回头冲着米忠国问道。
“你最好老实点。”
“啊,那你要觉得不老实,我可以不发。”我摊手说道。
“整吧,整吧。”米忠国扫了两眼,再次摆手说道。
“啪。”
我伸手点了一下发送键。
邮件显示发送已成功,随即我又打开ie浏览器,输入了一个网址,名为黑龙江信息港,这个网址有一个版块,叫人到中年,曾经在东北地区很是火爆,最大原因是,这里是破鞋聚集地,无数混子都來上这里,寻找合适自己脚的各种鞋托,拉拉蹄,日本浪人木屐啥的,基本只要你长的不像老仙那么磕碜,多少都能约到两个,甚至有可能宾馆钱都不用掏,这是个挺有意思的社交平台。
“我跟光明走过一趟,闲聊天的时候,他跟我说,他总來这儿闲逛,看看有沒有合适自己的娘们。”我一边编辑着贴子,一边缓缓说道。
“……你这几率不比中彩票差啥了吧,。”米忠国皱眉,继续说道:“他在跑路呢,你觉得上网的可能性大么。”
“那你告诉我,他啥时候不跑路过,,再说了,我能做到的就是这些,电话他不用了,我还能发个功,跟他來个心灵的交汇么。”我无语的反问道。
米忠国沒有知声。
“按照我这个贴子的编辑方式,隔三个小时发一次,等个一两天,要还是沒回话,那我也沒招了。”
我站起身,指着电脑上,编辑好的贴子,缓缓说道。
米忠国看了一眼我的贴子,上面写的很简短,“金色海洋向南,认识我的给我打电话。”。
说完,我非常自觉地走回了提审室,因为那里更安静。
回到审讯室以后,我在祈祷中,迷迷糊糊的睡去。
而我究竟祈祷了什么呢。
h市周边,某县级市里,一个美丽的姑娘,收拾完干洗店里的衣服和裤子以后,沏了一杯花茶,慢慢悠悠的坐在了电脑前,想要往记事本里录入一下,客户和衣物的对应信息。
“滴滴。”
一封小邮件,在电脑左下角闪动着。
她愣了一下,用鼠标缓缓点开,上面写道:“您好,光明大哥……。”
姑娘盯着屏幕看了半天,随即皱起了眉头,沉默几秒,迅速拿起电话,拨通了老仙的手机。
“喂,安安。”过了半天,老仙接了起來。
“……你跟沒跟南南在一起。”安安快速问道。
老仙一愣,沉默许久,缓缓说道:“南南被抓了。”
“什么,被抓了。”安安再次一愣,眨眼停顿半天,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不对啊,他刚才给我发了一封邮件。”
“嗯,,。”这回换老仙一阵惊愕了。
随即,二人进行了,时间不算长的对话,然后就挂断了。
北京六环以外的某处会所休息室里,老仙将情况跟几人说了一下。
“他怎么可能发出來邮件,这时候应该被遣返回h市了啊。”韩大雁不解的说道。
“我也纳闷呢,他到底怎么发出來的这条邮件。”金贝贝也完全想不通。
“你们关注的问題,都沒什么用,你管他怎么发出來的干啥,,还是想想,他那个邮件里面,到底是啥意思,。”李浩皱眉插了一句。
“南南知道咱们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上网,而安安知道咱们和南南在一起,所以她接到这种莫名其妙的邮件,肯定会打电话來问,所以,他发给安安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通知咱们,。”老仙毫不犹豫的说道。
“有道理。”李浩点了点头,随即想了一下说道:“他提了光明,!为什么要提他。”
“银行案子沒破,米忠国要让他调出來光明,。”老仙几乎脱口而出的说道。
二人两句话,就把我给他们的信息读透了。
“他到底想干嘛。”韩大雁托着下巴,也在认真思索着。
一连两天的时间,我的电话都沒有响起來。
米忠国刚开始还过來跟我聊两句,后來几乎就放弃了这个计划,已经准备买机票,将我押解回h市了。
但这天晚上,状况发生了转变。
“咣当,。”
米忠国推开宾馆的房间门,进屋冲我激动的说道:“电话來了,來了,,一串乱码,肯定是网络电话打的。”
“你吓死我了。”
我愣了半天,拿过來手机,调整了一下呼吸,直接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我出言说道。
“我,光明。”对方沉默一下,简洁无比的说道。
“我操,真是你啊,明哥。”我语气挺开心的说道。
“找我有事儿。”光明直白的问道。
“你这话说的太生硬了,整滴我都不敢张嘴回你。”我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别扯沒用的,我用网络电话打的,就能打五分钟,你快点的。”光明催促的说道。
“……明哥,我沒地方去了。”我想了一下,干脆的说道。
“嗯,然后呢。”
“家里出事儿了,戴总……沒了……我外面背了五百多万的外债,民众找我,检察院找我,税务局和银行也找我,而且,我现在身上还有伤害案,挺严重的,说实话,我真走投无路了,我记得,曾经你跟我说过,你玩黑聊,我就想着联系你一下,沒想到你还真给我回话了,明哥,你看,你那儿能不能多我一个人,咱一起呆一段。”我缓缓开口说道。
“……你在哪儿呢。”光明想了一下,快速问道。
“北京。”
“……你和我们不是一个路子,真要往一块凑,你可就难抽身了,啥事儿你最好想好了。”光明缓缓说道。
“我现在要沒个地方呆,那他妈就彻底沒路子了,有啥想不想好的。”我无语的说道。
“行,我们商量一下,你电话别关机,等我消息。”
光明办事儿干净利索,快速回了我一句,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h市,南岗分局旁边一处黑网吧里,光明摘下耳麦,抽了根烟,随后关上黑聊和九聊语音聊天室,颇为感慨的说道:“哎,这一天上网吹牛b的日子,真的好枯燥哇。”
说完,他拿着烟盒,带着鸭舌帽,穿上运动鞋,溜溜达达的拎着红茶走出了网吧,随即去了道路对面的一家平房里。
这里离南岗分局,大概就有不到一公里的路程,相当近了,但光明和光北一直就住在这条胡同,每天早上分局上班升国旗,他们都能看见。
这兄弟俩,干了这么多大案,到现在还逍遥法外,真正牛b的优势,不是他们有多狠,而是这份心里素质,。
狠的人多了,杀警察越狱的狠不狠,但有啥用啊,不超过三天就抓住你,你说你费劲儿越那狱干啥,系不系吃饱了撑的。
光明回到住所以后,不光光北在,还有一个人也在。
三个人围在桌子旁,光明就把给我打电话的事儿说了。
“你咋想的。”光明冲光北问道。
“向南这个人应该沒啥问題,但能不能适应咱的节奏就两说了,他不适合咱这种生活,强往一块弄,容易出事儿。”光北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
“……我开始,不也不适合么,但你看我现在这业务能力,是不是也挺有资格当个优秀员工的,,他有难了,反正我是不能瞅着……。”另外一人,认真的说道。
“不是,你瞅不瞅着能咋地,,做决定也轮不到你。”光明斜眼说了一句。
“嗯,行,你说的昂,既然你们这么不重视我,那他妈也别在我这儿住了,去去去,赶紧都给我滚犊子……。”另外一人顿时急眼。
“我操,有事儿你好好说呗,急眼干啥。”光明顿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