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金水城大战,已经过去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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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青后的归元手,能够为唐邪治愈伤痛,但他还是选择闭关,三天内,不分昼夜,全用来打坐冥想。
大战中的每处细节,在他的脑海中,被一一分解,融合消化。
到了第三天。
唐邪坐在城主府的一间密室,盘膝运气。
金色的光泽,由小腹的丹田生出,像是某种神秘的信号,传输到四肢百骸,淬炼着他的血肉、筋骨,运转《九劫造化经》,隐隐之间,他竟觉得与第四劫之间,只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也许在某个契机,就被捅破。
可惜,这不是那个合适的契机。
唐邪做了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但他不知道的是,即便如此,他身上仍金光大盛,整副身躯沐浴其中,如果有外人在场,恐怕要跪下来,拿他当神祇一样叩拜。
“呼!”
几个弹指之后,唐邪吐出一缕金色气箭,噗的一声,没入石墙,竟穿透出一个极细的小洞。
睁开双眼,唐邪神清目明。
自语道:“虽然没能渡劫,但神奇的却是,修为突破了,达到了通神五品,即便不用玄兵,也能斩杀陈松涛、景修那样的七品高手,有了玄兵,甚至能强压清净道人那个老妖婆,可惜她死了,不然一定要把她拽起来,再狂虐她一顿。”
嘟囔了片刻,唐邪突然轻声一叹:“除了渡劫失败,还有一个遗憾的地方,这次突破,没有能更新的经文刷新出来,我手里仍然只是一部《驭兵篇》,这东西在圣域就是烫手山芋,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走漏一点我懂得兵纹的风声,如果能再刷新出什么《炼药篇》、《阵法篇》之类,才是锦上添花。”
不过,他也明白一句话,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驭兵篇》已经给了他一副饕餮纹,若非如此,他根本没有龙子剑,来斩杀陈松涛等一众强者。
正思忖着,唐邪的耳朵突然一动。
隔着数道墙壁,他能够听到里面的一举一动。
“怎么才能让这座城里的人服咱们呢?”
这是暴君的声音。
此时,他正坐在一扇窗口上面,望着外面空无一人的城池,连声喟叹。
顾天扬也紧跟着说道:“是啊,我们攻下了金水城,结果这儿的人都拿我们当做魔鬼,一个个闭门不出,这倒不是最麻烦的,毕竟这些人怕咱们怕的紧,短时间不敢有什么异常举动,关键端木不是说了吗,这城池里还有万符殿的人,他们负责收集情报,以及更新圣榜玉的工作,如果这些万符殿弟子也觉得我们是一种威胁,这一下,我们可就得罪了两座五大势力。”
听到这,钢盾突然有些啼笑皆非:“怎么,你还想让万符殿弟子,向着咱们说话?”
“你曾经在佣兵战场,解放过那么多沦陷的城市,这种事,你不应该是最有经验吗?”枭鹰问道。
“你说的轻巧。”
钢盾递个白眼过去,“你也说了,那是把难民解放出来,现在呢,在金水城人的心里,我们才是那个反面角色,如果药王谷或者万符殿来了,才是佣兵战场上,我扮演的那种解放英雄。”
“那就一点办法没有吗?”
“也不是。”
钢盾摇摇头,说道,“除非,这个齐殷城主劣迹斑斑,我们能当着全城人的面,把他的罪行公布出来。”
办法是有了,但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
城主的罪行从何而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匆的脚步声传来。
“快,快开门。”
“端木,什么事让你风风火火的?”
只见端木良手里拿着几个厚厚的册子,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你们猜,这是什么?”
“小黄·书?”
暴君好笑的说,“老大从师北海那儿得了两本,这老家伙跟齐殷玩那么好,没准是同道中人。”
闻言,钢盾三人默默与暴君拉开了距离。
跟他待在一起,有恐拉低智商。
“这明显是账册。”
钢盾接过一本,随意的翻看几页。
突然间,他的脸色僵住了。
连续变幻,最终停留在与端木良一样兴奋的表情上。
将账册一合,钢盾笑道:“暴君,把齐殷和师北海带出来。”
“干嘛啊?”
“公开审讯!”
几人走出房间时,面容上,再露喜色。
唐邪穿了件崭新的黑衣,微笑的站在他们面前:“看来,齐殷的罪行找到了?”
“老大,这你都能听得到?”
众兄弟齐齐瞪大双眼。
这中间隔了好几个房间,得是多么强大的耳力,才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哈哈,这个回头再说。”
目光落在端木良手里的账册,唐邪笑道,“先办正事要紧。”
在几人的聊天中,唐邪也听出来了,他静养的这三天内,城里的人视轮回如恶魔,终日都活在恐惧与不安之中。
现在,是时候澄清一些东西了。
半个时辰之后。
齐殷与师北海二人,被押到城主府门前的广场上,而城里的子民,也开始三五成群的聚集过来,当然,这并非主动,而是他们迫于恐惧,而不得不做的妥协。
看到这一幕,齐殷眼中闪动了一丝犹豫,突然咬牙大喝:“大家不要怕,这些人修为再高,终究是挂在《悬赏榜》末端,一些不入流的贼寇,等药王谷的人来了,肯定为大家铲除了这些祸害!”
“药王谷?”
钢盾好笑的看着他,说道,“在那之前,你先顾好你自己吧,小心一会儿会被你的子民们打死。”
齐殷心下一横,也不忌惮什么了,吼声更大:“我做了三十年城主,一向爱民如子,就算子民们受到威胁,我也心甘情愿被他们殴打!”
“这话说的真心漂亮,可惜,我还真用不到那些手段……端木。”
“来了!”
看到钢盾等人,俱都是一脸轻松的样子,齐殷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发虚。
而等到他看到端木良手里的账册,凛然正义的双眼,一下子空洞了。
紧随而至的,是紧张、慌乱、甚至浓烈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