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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霜沉声道,不错,正是他,秦三观!
声音之充满了恨意,她向来一副阴冷,喜怒无形于色的神情,可是今日却先是对着破伤风日记失态,又对这秦三观恨之入骨,与她平日的样子大相径庭。
秦三观?
我心恍然,天刀徐开山、剑神封万里口的那个冥山主人,叫秦三观。听到这个名字,我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剑无霜道,正是这个秦三观,将我困在桃山三十载,让我日夜恨不得抽其筋、啖其肉,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我叹了口气,前辈您跟他的恩怨,毕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冤有头、债有主,三十年前,我还没生出来呢,今日把我掳到此处,又有什么用呢?
剑无霜哈哈一笑,你体内有他的真气,我带你至此,是要你唤醒这惊神大阵,将天下气运夺回京城。如此一来,冥山气运稀薄,我们冥界又有机会了。
我苦笑道,我?你太高看我了。我现在不过知玄境,江湖武功高于我者,没有一百也有二百五,怎样也轮不到我。
剑无霜冷笑道,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否则,以你三脚猫功夫,在风云岛能够击杀崔云山?崔云山在江湖虽不算超一流高手,却也是岭南武林名宿,武功近半步通象,你说呢?
这是侥幸罢了。
那在号称三境之下无敌的南宫长清手逃脱,这一点你也否认?
我呸了一声,三境之下无敌?估计他花钱在晓生江湖吹嘘而已,否则整个南宫世家会被人灭门?
心却想,她说是让我唤醒惊神阵,但冥界之人诡计多端,说的话不能全信,鬼知道会不会让我成为这个惊神阵的祭品?
剑无霜懒得争论,淡然道,你做也罢,不做也罢,若无法唤醒惊神大阵,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走出这里了,你在这里等死吧。
我有些愤怒了,你真安吉拉!
什么意思?
你真卑鄙!
剑无霜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我赌气懒得理她,无论她怎么说,我都不会去尝试唤醒这惊神阵,至少对那位秦三观,我心还是较欣赏的。我往地一坐,赌气不肯说话。
剑无霜也不着急,说,你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明日此时,我再来此。
说着,剑无霜转身向来路走去。方才那入口,如今竟成了一堵石墙,哪里有什么地道?她来到石壁之前,手指在空划出一道弧线,只见空气一阵扭曲,石壁之竟有了一个洞口。
她回头笑着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入洞内,消失不见。
我说等我下,我连忙也跟了过去。
我摸着额头撞出来的一个包,心却无震惊。
明明来的时候,有一条地道,怎么说不见不见了?我听第一师兄讲过,武功到了三境之外,可以有自己的空间法则,难道方才那个通道,是剑无霜自己创出来的?
要真有这个本事,天底下还有哪里是她不能去的?
周围陷入一片黑暗,我似发疯了一般,抽出封万里送我的那柄铁剑,一剑劈在石壁之。
火星四射。
我震的胳膊酥麻,这石壁不知是什么质地,连封万里削铁如泥的铁剑,竟无法在面划出丝毫痕迹。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惊神阵的阵枢,有这种现象也毫不稀了。
石壁符密布,我试着用剑去抠符,也没有任何作用。
一个时辰后,我放弃了尝试。
又一个时辰,我才接受自己被困在此处的事实。
这是惊神阵枢纽,也是一个囚笼。
当年连魔教教主破长风都无法破牢而出,更何况我这个知玄境的小低手?
一群早起的小太监,一边开始咒骂贼老天,一边在一个老太监的督促下,清扫着昨夜的落雪。
我听到动静,连忙朝面大声求救,可明明他们声音清晰的传入我耳边。然而我的呼救声,他们却没有丝毫反应。我猜测,应该是有什么禁制,将此处与外界隔绝了。
皇宫之传来钟声,旋即一阵脚步声,大明王朝的武百官,开始朝了。这应是景元二十二年最后一个早朝,这些朝臣在朝的路的开始互相拜年。
梁大人,听说今日早朝,圣要审议各部衙的年终奖方案,不知是真是假?
一个悠然声音道,三日前户部已拟好了方案递了折子,今日又是大朝会,应该是要批。
次听徐阁老说,我们御史台的年终奖翻倍,梁大人消息灵通,给透漏个消息呗。您也知道,我们御史台老干些得罪人的活儿,今年反贪形势这么严峻,我们连炭敬也没捞到多少,我一家老小,全指望这个过年了。
梁大人呵呵一笑,说,杜大人啊,咱们户部忙忙下,年终决算,没日没夜的加班,到底来还是赶不你们一支杀人的笔啊。
杜大人应声道,哪里哪里,术业有专攻嘛,咱们的笔能杀人,也能救人。
梁大人说,可不是嘛,当年您那一篇《代劾空印奏稿》,可让京城不少人掉了脑袋啊,也多亏您杜大人,去年咱们户部从到下一百多口人,连带两京十三省三百多人,能喘气的没剩下几个了。
杜大人干笑两声,若非如此,梁大人今日也坐不这个位置啊。
梁大人冷笑道,踩着被人尸体坐来的官儿,不做也罢。
杜大人有些愠怒,梁大人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咱们食君俸禄,为君办事,干的是这个买卖,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职业!
梁大人针锋相对,杜子腾,别以为给人当狗写了封奏折,得意忘形了,前几日你去天人间的事情,本官都不惜得说你。
杜子腾道,那又如何?我给钱了,又没开发票找你报账!再说你要不去,怎么知道我去?我还听说你去天人间开餐费充账呢!梁斯,本官回去写一道奏折参你!
梁斯前是一巴掌,你血口喷人!
杜子腾毫不相让,两人竟然扭打起来,哪里还有半点斯!
哎哟一声!
杜子腾怒道,打人不打脸,你然我怎么朝!
滋啦一声!
梁斯也恼道,你竟撕了我的官服,今日圣要找我奏对,走,咱们去找谢阁老说理去!
几个路过的朝官,纷纷来劝架,说两位大人,别打了,这里是皇宫,传出去有辱斯,咦,梁大人这招王八拳不错,杜大人,你还愣着干嘛,给他一个猴子偷桃啊。
两位大人,别打了,几个阁老马来了。宋大人,我赌梁大人赢,十两银子。
昨夜刚下过雪,皇宫内虽有人打扫,但想必两人模样也好看不了。
一声咳嗽传来。
有人低声道,谢阁老来了!
众人噤若寒蝉,几个劝架之人连忙走开。
朝廷朝顺序还是有些讲究的,一般来说,内阁几位阁老来到紫禁城门口,也不会随意进去,而是有先后顺序,谢士廷作为新入阁的阁老,第一个走了进来。
谢士廷冷冷道,站起来。
两人连忙站起身,谢大人!
谢士廷说,看来朝廷要给你们两人设个擂台了。
两人羞的无地自容。
啪啪!
梁、杜二人挨了一巴掌,一声不敢发。
梁斯,杜子腾,亏你们还是京官,在皇宫之内大打出手,跟民间泼妇骂街又何区别?怎么了,你们不是很牛嘛,怎么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谁放的?
谢士廷终于怒了,还特么是韭菜馅儿的。梁斯!
梁斯道,谢大人,下官冤枉啊,昨夜我跟项大人在天人间吃的卤煮啊!项大人给我作证!
旁边有人道,胡说,梁斯你别血口喷人,昨晚本官在书房里秉烛夜读《朱子语录》,哪里跟你去天人间了?
又听一人道,行了,朝廷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众人连忙齐声道,徐大人!
谢士廷也道,徐阁老,您来了?
来者应该是内阁次辅徐玉甫,徐玉甫声音略清亮,听去气十足。徐玉甫缓缓道,本官到了有一会儿了。
又一声,众人不敢言语,谢士廷此刻也知道这屁是徐玉甫放的了。
梁斯道,您看,不是我放的吧?
一官员道,放屁,徐阁老怎么会放屁,徐阁老怎么能放屁?
徐玉甫不以为然,昨夜小年儿,吃的韭菜虾仁水饺,放个屁又什么大惊小怪?
杜子腾连道,是啊,昨夜下官吃的韭菜的,不过没放虾仁,最近朝廷厉行节约,我们家水饺都不放肉的。哎,下官肚子疼,谁有纸啊?
一声磬响,有太监唱道,圣有纸……
约莫太监嗓子不舒服,竟然停顿了一下。
呃呃……
你们愣着干嘛,两个还不快滚?
两人互相冷哼一声,灰溜溜走人。
太监唱诺道,宣百官进殿!
今日是大朝会,百官在首辅杨梦龙带领下,行三跪九叩之礼,入朝议事。
面又恢复了平静,偶尔有几个皇宫巡逻的守卫,从我头顶之路过。
我不由气馁,一屁股坐了下来。有个东西忽然膈了下,我顺手拿起来,却是一个墨玉圆盘,正面写着四个字:风月宝鉴。反面也有四个字:看片神器。
(手里还有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