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楚天齐没有马上午休,而是坐在办公室椅子上,继续反思自己过失,并为了何喜发被打一事而伤神。
手机响了,响动很短也很轻,楚天齐拿起手机一看,一条短消息跳了出来:阳光总在风雨后,阳光更在己心中。
看到是副县长楚晓娅的手机号码,楚天齐想了一下,回了“谢谢”两字,做为对对方鼓励与关心的答复。
楚晓娅的信息再次发了过来:“受伤小心脏是否需要抚慰一下,比如有人为其泡上一杯晚茶或是咖啡?”
自从为楚晓娅衔接上省教育厅的扶贫项目后,她曾两次要请楚天齐吃饭,以表示感谢,楚天齐都以各种理由婉拒了。楚天齐觉得不能携恩图报,而且引来云翔宇也有自己小算盘,相当于变相利用了对方。其实更重要的是,他潜意识中想和同龄女孩保持距离,以坚守对宁俊琦的忠诚,只是他没意识到或是刻意不愿承认而已。
楚天齐没有接受邀请,楚晓娅也没有强求,但两人的交流接触明显多了一些。尤其楚晓娅更是把一些和楚天齐有关的信息,通过电话透露给对方,当然这里边不涉及泄密的事,但如果没人告诉他,有些事他还真不知道。因此,楚天齐获得了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尤其是政府一些官员对自己的态度。
今天楚晓娅是第一次给楚天齐发信息,是要请楚天齐晚上吃饭或坐一坐,很明显是要帮楚天齐舒缓一下心情。但楚天齐却不想在这当口给对方带来麻烦,于是再次回了一条消息:“茶和咖啡可以提神,可以让人兴奋,不过我的小心脏抗压还行,暂时还没到需要外力刺激的时候,改天我请你。”
信息发过去很长时间,再没有回音。楚天齐又看了一遍刚才所发内容,感觉有些生硬,忙又补发了一条:“虽然心脏足够强大,但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正是由于你的关心,心头的一点儿创伤也快速愈合了。”
信息发出时间不长,手机又是一声短促的响动,一条信息跳了出来:“薰鸡好吃吗?听说这火有点大,烤糊了没有?”
楚晓娅怎么回了这样的内容?风格不统一呀!楚天齐摇摇头,发了几个问号过去,把手机放到了桌上。
又是“叮呤”一响,手机上跳出了一串文字:“难道你真变成了薰鸡?发的这是什么呀?我的大局长,你也太脆弱了吧?肖、岳二师妹心中那个男神还在吗?”
这内容更无厘头了,楚天齐不禁纳闷:楚晓娅这是怎么了?忽然他感到奇怪:她怎么知道肖、岳二女呢?
带着疑惑,楚天齐再次详细去看内容,这才发现,这条内容不是楚晓娅发的,手机号码是周仝的。再翻出上条内容一看,也是周仝发的。他不禁哑然失笑,为自己的粗心而好笑,同时他也提醒自己,以后不能这样大意,否则指不定会闹笑话,会发生意想不到的误会。
想了一下,楚天齐给周仝回了一条消息:“师姐,你是盼我变成薰鸡吗?你太狠心了吧?我可是你的同门师弟呀!”
刚才还一连发了两条信息,现在这条消息过去后,周仝却很长时间没有回复。
肯定周仝现在手头有事了。这样想着,楚天齐没有再发短消息,走到里屋休息去了。
刚躺下不久,手机忽然又是一阵响动,是短消息的声音。
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一看,还是周仝的号码,手机上面跳出一段话:“我狠心吗?你是我的小师弟,我怎么舍得?喜欢你还来不及呢。现在心情怎么样了?需要姐姐陪你吗?”
什么意思?怎么语气这么暧昧?楚天齐便再次回复:“你喝酒了吗?”
对方很快回复过来:“没有啊,大中午喝什么酒?再说了,没有师弟陪着,就是喝酒的话,也喝不香。对了,半袖衣服合身吗?”
楚天齐回了几个字:“非常合身,谢谢师姐。”
对方回复很快:“我知道就合身,那可是按你身段量的。”
怎么尽说胡话,怎么时候量的?楚天齐很疑惑,便输入了几个字:“你肯定喝酒了,记错了吧?”
楚天齐回复的快,对方也回复的很快,就这样,手机两端的人,通过短信交流着。
周:“怎么会记错呢?你忘了,就是上次在定野市的那个晚上给你量的?”
楚:“那天晚上我直接坐火车去省城了,你们仨住在了定野。”
周:“是吗?好像是。逗你呢。对了,单位有人可能知道咱们的关系了。”
楚:“不能吧,你叔叔来那天你都没有到我办公室来,别人怎么能知道?”
周:“你没听说,外边都传开了,我俩的事迟早要曝光。”
楚:“纸里包不住火,不过晚一天是一天。”
周:“哎,要是真到那地步的话,可怎么办?”
楚:“那有什么?只不过我少了一个密探而已,你也不用再做‘地下工作’了。”
周:“那多不好,要是让我丈夫知道,就坏了。”
楚:“你丈夫没那么小心眼吧,我还准备和他做朋友呢。”
周:“做朋友?你想的美?”
楚:“怎么不行?我还得称他一声姐夫呢,他能不乐意?”
周:“乐意个头,杀你的心都有。”
楚:“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这么不靠谱?对了,刚才那会儿你怎么不回信息,干什么去了?”
周:“我呀,奶孩子去了。”
楚:“孩子不是由爷爷奶奶带着吗?”
周:“他爷爷和奶奶去医院体检,我临时把他接回来了。”
楚:“那你上午请假了,我怎么不知道?”
周:“咱俩谁跟谁?再说了,半天还用跟你请吗?小家伙可能吃了。”
楚:“是吗?能吃东西好,身体长的快。”
周:“你吃吗?再好好长长身体,就跟小家伙一样,双手抓着。”
楚:“你是谁?”
周:“我是你亲亲的师姐呀!”
楚:“你喝酒了,要不就是生病了,否则不可能说这么多胡话。咱们只是党校同学,平时来往也不多,你今天的话让我看不懂。”
周:“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短消息发到此时,楚天齐觉得不能再发了,他觉得周仝今天全说的是胡话,平时她可不是这样的人。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楚天齐脑海:不会是张冠李戴了吧?要是那样的话,可真麻烦了,说不准就会引起很大误会。
再一看号码,没错,就是周仝的,但楚天齐心里很不踏实,决定下午见到周仝的时候,一定要问问。
一间光线很暗的屋子,沙发上坐着一个精瘦男子,这名男子正在打电话:“喜子,我怎么感觉你在应付我呢?就那事也算事?再说也没把人家怎么样呀?不会是你怕得罪人家,或是有什么想法吧?”
“大哥,千万别误会,我怎么敢呢?”对方的声音很惶恐。
“误会?这一段时间你可是损兵折将,就小打小闹了几下。可人家局长当的多滋润,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呀。”
对方赶忙做着保证:“大哥,您别着急,我正计划着多方下手,您就擎好吧。”
“希望你不只是说说,否则有你好看。”说完,精瘦男子狠狠的关掉了固定电话免提键。
下午上班后,楚天齐特意到二楼转了转,还专门从周仝办公室门前经过,可周仝就像没看见他似的。不是没看见,周仝分明在用眼角余光扫外面楼道里的他。他想要进屋去问,想想还是算了,便直接回到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椅子上,楚天齐心里还是不踏实,想来想去,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不过他用的是固定电话。
电话回铃音响了好几声,才传来周仝压低的声音:“你怎么白天就打电话,不怕被别人发现?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没什么,我就问你,你的手机号变了吗?”楚天齐忙问。
“变什么变?要是变了的话,你还能把电话打到我手上?”周仝的声音还是很低,“就这事吗?”
楚天齐继续追问:“你中午给我发过短消息吗?”
周仝轻斥了一声:“你今天怎么啦?刚两个小时就忘了,当然给你发过了。怎么了?”
楚天齐斟酌着用词:“我感觉你今天不正常,尽发胡话,这不像是你的性格。”
“胡话?那也算胡话?实话实说而已,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的。”周仝声音更低了,“你这当个领导,师姐还什么都不能说了?”
“不是,不是。”楚天齐忙不迭的说,“对了,你中途干什么去了,后来……”
“哎呀,奶……喂孩子去了,你怎么什么都……”说到这里,周仝的声音忽然高了,“还有事吗?没事啦,那我挂了。”
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楚天齐知道对方挂了电话,再联想到她最后一句话,他知道她办公室已经去人了。
经过求证,知道是周仝发的短消息,楚天齐心里踏实下来,最起码不用引起别人的误会了。可他又很纳闷:她是怎么啦?不会是真有那个意思吧?楚天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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