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齐,你……我这样,你能怎么办?”孟玉玲哭泣着。
楚天齐长嘘一口气:“我送你去一个地方,让她陪着你,可以吗?”
“她……宁……她愿意吗?不会给你添麻烦吧?”孟玉玲使劲的摇着头。
“不会的。”说完,楚天齐拨出了电话。
不一会儿,手机里传出宁俊琦的声音:“你到啦?”
“孟玉玲在我身边。”楚天齐直接说到。
手机里停了一下,然后传出宁俊琦的笑声:“咯咯咯,好啊,那你们一起补一个七夕吧。”她显然不相信。
“俊琦,我没和你开玩笑,她就在车上。她被那个畜生打出来了,现在没地方去,你能照顾她一下吗?”楚天齐轻声道。
手机里又静了一下,马上传来宁俊琦的声音:“嗯,好的,我来照顾她。你去玉赤饭店给她开个房间,我现在也过去。”
“好的。”说完,楚天齐挂断电话,转身对着孟玉玲道,“坐好了,我们去找她。”
“呜呜……你真好……你们真好。”孟玉玲又哭上了。
汽车缓缓的驶进玉赤饭店,停在车位上。车旁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宁俊琦。
楚天齐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天齐,她呢?”宁俊琦忙问道。
“在这儿。”说着,楚天齐拉开车门,说了一声,“下车吧。”
此时,孟玉玲已经停止了哭泣,抬起一双惊恐的眼睛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玉玲,快别这么说。”说着,宁俊琦弯下腰,去搀扶车上的孟玉玲。
“谢谢。”孟玉玲说着,弯腰下了汽车,站在二人面前。
这个像叫花子一样的女人,脸上满是淤青,还有好多血痕,头皮散乱的披着。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成了连在一起的碎片,几乎已经不能遮体了。
泪水涌出眼眶,宁俊琦哽咽着道:“玉玲,受苦了,别怕。”说着,把自己身上披肩小坎取下,披到孟玉玲身上,扶着对方向前走去。
从孟玉玲的背影看,像极了刚被救下的轻生者,也很像是刚把警察找到的失足少女,反正不像一个正常人。楚天齐不禁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切断思绪,楚天齐快步跟了上去。
刚走到饭店台阶上,夏雪从里面走了出来,说道:“房间订好了。”
“谢谢你们!”孟玉玲轻声说道。
“不客气,应该的。”说着,夏雪看向楚天齐,“小楚,你回吧,我俩来照顾玉玲。”
“好的。”楚天齐答了一声。
“你怎么……”夏雪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右手食指指着楚天齐脸上。
那二人的目光,也被夏雪声音吸引过来。
在饭店灯光映照下,楚天齐脸上出现一条红色印迹。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孟玉玲慌忙辩解着。
“不是你,我知道不是你。”说着,宁俊琦从随身小挎包里,拿出了那支像是录音笔的口红,“是它。”
“口红?咯咯咯。”看看口红,又看看楚、孟二人,夏雪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她的感染下,大家都笑出了声,连满脸伤痕的孟玉玲也笑了。只是,那浮肿的脸庞,加上满脸伤痕,笑容显得是那样的恐怖。
宁、夏二人陪着孟玉玲进了玉赤饭店。
楚天齐驻足一会儿,返身上车,向开始区驶去。
回到开发区的时候,楚天齐看到,张鹏飞的“宝马x5”还在原位置停放着。看来那畜生对于孟玉玲的死活根本不在意,就连出去找一找的举动也不曾有过。这既是张鹏飞的无情,更是孟玉玲的悲哀。她在张鹏飞心中的份量可想而知,也许都可以轻到忽
略不计了。
由此可知,张鹏飞当初在撩拨孟玉玲的时候,可能也不过是要玩玩而已,而孟玉玲却当真了。张鹏飞就好比火焰,看上去亮堂而温暖,然而却包藏祸心,孟玉玲就是那扑火的飞娥。有的飞蛾还会在火焰旁观察一、两圈,孟玉玲这只飞蛾连观察的动作都不曾有,而是直接就扑上去了,焉能不被烧的粉身碎骨、尸身无存?
空自感叹有什么用?还是面对现实吧。楚天齐叹了口气,从车上下来,回到三楼卧室。
脱掉衣服,躺在床上,楚天齐思绪万千。
虽然人已经回到开发区,但他的心却在玉赤饭店,脑海中还是孟玉玲那落魄而可怜的样子,还是她脊背和脸上的累累伤痕与血迹。也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情绪如何,心情糟糕到何种程度,她的伤又该如何处理呢?
可能现在俊琦正在安慰她,也可能正在帮她处理那些伤口吧?她两人本无任何直接交集,今日遇到一起,皆因自己身上而起。也不知她俩相处的怎么样?现女友照顾前女友,不知是幸运还是一种讽刺呢?要是幸运的话,那这幸运的人又是谁,讽刺的又会是那一个?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吧。
刚刚曾经认为,孟玉玲遇到张鹏飞是孽缘,那么自己和孟玉玲的相遇又是什么缘呢?是善缘?显然不像,连个好的结果都没有,焉能和“善”字扯上瓜葛?那要说是孽缘的话,好像也不是,但多多少少应该是沾些边的。
再次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可楚天齐大脑却清醒的很,只能眼望着顶棚,继续胡思乱想着。
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只是大多数人都是因为欣喜、因为欢庆,才不愿意去睡。但也不乏孟玉玲这样备受摧残的人,当然也包括楚天齐、宁俊琦、夏雪等受她影响的人。
第二天,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响了。
楚天齐闭着眼睛,拿过手机,胡乱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
“快起,我们要进去。”夏雪的声音。
“才几点呀,你们就来啦?”楚天齐既迷糊,也有些不信。
夏雪的声音提高了好多分贝:“已经十点了,少费话,赶紧来开门。”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楚天齐放下手机,侧耳一听,确实有敲门的声音。赶紧坐起身,蹬上衣裤,向外走去。
“咚咚,咚咚。”敲门声山响,还有夏雪“开门,开门”的声音。
一边说着“来了”,楚天齐一边打开了屋门。
夏雪和宁俊琦闯了进来。
楚天齐下意识的向门外看看,再没有人,便关上了屋门。
夏雪不满的抗议着:“楚天齐,你什么意思?女朋友累成这样,你却还在惦记前女友,真是吃的碗里看着锅里的,贪心不足。”说着,坐到了沙发上。
楚天齐羞赧一笑:“哪有,哪有?”
“她已经坐车走了。我去睡一会儿。”说完,宁俊琦直接进了里屋。
楚天齐正要跟进去,被夏雪叫住了:“你进去干什么?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呢,把我扔这儿就不管了?”
楚天齐收住脚步,坐到了沙发上。
夏雪盯着楚天齐脸上看了一会儿,说道:“你小子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找到了俊琦这样的好姑娘。”
“就是,就是。”楚天齐随声附合着。
“就是什么?你知道什么?还是我跟你说吧……”夏雪向楚天齐讲述起了昨晚和今早的事情。
听着夏雪的讲述,楚天齐数次看向套间的屋门,为屋子里休息的宁俊琦而感动。
原来,昨晚,把孟玉玲弄到饭店客房后,孟玉玲的情绪很不稳定。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自说自话,一会又两眼无神、坐着发呆
宁俊琦就一直把孟玉玲搂在胸前,轻轻抚着对方后背和秀发,就像一个妈妈在抚慰自己的女儿。渐渐的,孟玉玲情绪舒缓了一些,在大哭一通后,情绪算是稳定了下来。
从酒店前台要来盐水,宁俊琦就用酒精棉签蘸着,给孟玉玲擦拭脸上和前胸的伤处。酒精触碰到伤口,孟玉玲疼的紧咬牙关,手臂乱挠,宁俊琦的胳膊上也受了好几次误伤。
处理完前面的伤口,让孟玉玲趴在床上,宁俊琦又用酒精给她擦拭背上伤口。看着一条条的血痕、一片片的淤青,宁俊琦难过的直掉眼泪,惹的一旁的夏雪都跟着伤心落泪。
身心的疲惫,加上伤口清洗处理干净,孟玉玲终于沉沉睡去,还发出了“呼呼”的鼾声。
让夏雪睡到另一张床上,宁俊琦执意要看着孟玉玲,言说一会儿再睡。说是一会儿再睡,可是孟玉玲不时惊醒,宁俊琦就像妈妈一样,轻轻拍着孟玉玲,安抚她入睡。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宁俊琦守到了天亮。
早上的时候,孟玉玲醒来了,执意要走。宁俊琦和夏雪带着她去吃了一点早餐,把她送上了开往沃原市的班车。
在上车前,孟玉玲谢过了宁俊琦和夏雪,尤其给宁俊琦更是深深鞠了一躬,并表示“要重新开始”。
听着夏雪的讲述,楚天齐是满满的温暖和感动。
夏雪除了讲述这些,就是替俊琦妹妹教训楚天齐,要他珍惜俊琦,要他做好新世纪男人的三从四德。
楚天齐就是一个劲的说着“是”,“是”。
十二点的时候,宁俊琦从里屋出来了,虽然看上去满脸疲倦,但“熊猫眼”明显减轻了一些。
楚天齐赶忙走上前去,抓起了宁俊琦的手臂。他看到,她白皙的玉臂上多了几条指甲划过的痕迹,有两条还结了小小的血痂。
楚天齐轻声道:“谢谢你,辛苦了,疼不疼?”
“没什么。”宁俊琦轻声道,“就当是替某些人还债吧。”
“能不疼?别假惺惺了。你可要对俊琦好,否则我饶不了你。”夏雪在一旁警告着,虽说语气看似严厉,其实更多的是透着浓浓的羡慕。
楚天齐抬起右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憨憨的笑了。
星期日一整天,在夏雪监督下,楚天齐被指挥的团团转,做着为宁俊琦服务的工作。
看上去夏雪就像强势的丈母娘,宁俊琦就像乖巧的女儿,楚天齐就像听话的女婿。
虽然楚天齐一直都没闲着,但他的心里却是无比甜蜜,因为他非常非常乐意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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