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楚凡坐不住了，干咳一声站起来：“那个，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李老赶忙喊住楚凡，摆摆手，让他重新坐下，说道，“其实，这次找你来，是想和你研究一下，你打算和哪个石油公司合作？”
阿莲酋是原油出口大国，但本国地域却并不辽阔，还是个沿海的国度，以发达的旅游业著称于世。
所以，阿莲酋方面，没有一座炼油厂，因为炼油厂会污染环境，给阿莲酋的旅游城市带来很多的负面效应。
一直以来，阿莲酋官方只出口原油，再进口经过提炼后的汽油、柴油、润滑油等等商品。虽然价格上会有所提升，但总体来讲，还是利大于弊的。
但在华夏，就不可能像阿莲酋那么干了。关键是华夏的地域太辽阔了，一个省的面积，就快赶上阿莲酋的总面积了。而且，华夏的石油公司也有不少，从阿莲酋进口来的原油，完全可以投入到石油公司中，加以提炼。这样，就能尽快产出各种成品油，发送到全国各地，甚至销往国外。
“李老，您觉得，咱们华夏的哪个石油公司比较合适呢？”楚凡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石油公司几乎都是国有企业，但规模最大的还是华夏石化集团。分公司遍布全国各地，提炼石油的技术、设备，也是世界最先进的。”
李老认真的说道：“所以，我建议你选择华夏石化集团，我可以帮你联系石化集团的负责人，你和他亲自洽谈合作的事情。”
楚凡点点头：“华夏石化集团，是我们华夏最大的石化集团公司了，年收入高达八千亿。”
李老微微蹙眉，一眨不眨的盯着楚凡，他总感觉，楚凡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而且，这话听起来是在夸石化集团，但他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呢？
“但是，据我所知，去年华夏石化集团不但没盈利，反倒还亏损了一千多亿，就在三个月前，石化集团的董事长，因为贪污公款，已经携款潜逃了。”
楚凡淡淡道：“李老，我上百亿美金花出去，你却让我和这样一家企业合作，到时候，我恐怕连裤衩都得赔进去吧？”
“国有企业，出现这种情况是在所难免的。”李老淡淡笑道，“不是谁都能和你一样，眼看着大笔大笔的钱，而不动心的。”
这倒是实话，楚凡心里舒坦多了。
“如果你愿意和石化集团合作，以你的入股资金，我可以让你拥有49的股份，甚至，可以让你来担任董事长。”
李老笑道：“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这利益可太大了，光是石化集团49的股份，就价值连城了，关键是地位，上一任的石化集团董事长是副部级高管，如果下放到地方，那妥妥的副省长级别了。
要是换成旁人，非被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晕过去不可。但楚凡却很清楚，自己这个军方身份已经惹出不少非议了，再弄个副部级身份，非被推到风口浪尖不可。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能再出风头了，低调，低调才是王道。
“既然李老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推脱，倒成了不识抬举了。”楚凡有些为难，“但是，我现在已经是军方的人，再担任石化集团董事长，不太好吧？”
李老笑道：“看样子，你心里早就计划好了。别藏着掖着了，说出来，大家研究研究，如果可行的话，就按照你的想法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那我就说了？”
楚凡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两份原油进口权，期限只有三年。原本，我是想让我的未婚妻巧芸，来经营进口原油等事项，但现在，既然李老说了，不如就让巧芸来接管石化集团，担任董事长一职。一旦进口权到期，我们随时可以退下来，石化集团还是国家的。”
在场的几位老爷子，可都是老油条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怎么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楚凡说的好听，他不当这个董事长，却把他媳妇推上去了。那可是副部级的位子，有权还有钱，一般人给个省长都不换。
如果，巧芸是体制内的人，哪怕级别低一点也行，可关键是，她连公务员都不是，还这么年轻，如何能掌控偌大的石化集团？稍微有一点疏忽，那至少是数十亿、乃至上百亿、上千亿的损失。
不等李老等人开口，楚凡紧接着笑道：“我连中学都没上过，哪能管理好大公司？但巧芸不同，她可是天才，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而且，在我母亲的风投公司工作过，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
“另外，原油我已经弄来了，她只负责提炼、销售，难道这点还不容易吗？再说了，她只干三年，三年后，我们把钱赚回来，就把位子还给你们，保证不多带走一分钱。”
李老都懒得说他，这是三年的事儿吗？三年后的原油进口权竞争，难道你还能错过？到时候，你又弄来原油进口权，你媳妇不还是得继续干下去吗？
可他又没办法拒绝，谁让原材料掌握在楚凡手里呢。他要是一转手卖掉，国家是一分钱好处也捞不着了。
总不能逼着他把原油进口权卖掉吧？
“老萧，你怎么看？”李老把问题踢给萧老，这是你外孙子。答应他的要求，你就是自私，不答应，你自己和你外孙子解释去。嘿嘿！
都是老奸巨猾之辈呀！
萧老瞥了李老一眼，淡淡道：“其实，归根结底就因为一点——巧芸不是体制内的人。如果换做是民企，这还是问题吗？楚凡手中有原油进口权，完全可以自己筹建公司，自己炼油出售。”
“虽然，石油是国有资源，但楚凡手中的原油却是从外进口来的，于国企有根本上的不同。但他依然愿意与国企合作，这足以说明他是一个爱国的人。”
“至于巧芸，就因为她不是体制内的人，所以，让她来接任石化集团董事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非常时期，我们也可以变通一下嘛。”
萧老微微一笑：“谁规定，石化集团董事长，就非得是副部级？副厅级行不行？副处级行不行？反正也没有实权，还不一定干几年呢，就算给她个正部级又如何？一个虚衔而已，和楚凡所付出的相比，孰轻孰重？”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确实是这么个理，和楚凡的付出比起来，这些真不算什么。
“好吧！”李老深吸口气，说道，“楚凡，你让巧芸准备一下，三天后，我会派人去接她，到石化集团任职。”
楚凡连忙问道：“李老，您不会真给个副处级吧？”
“别废话了，跟我回家。”萧老又朝他后脑勺抽了一巴掌，扯着他脖领子，给拽出会议室。
老头子岁数大了，力气却不小，拽得楚凡一个趔趄，踉踉跄跄的跟着老爷子出了会议室。
到了外面，萧老才把楚凡松开，却又忍不住捶了他一拳，眉开眼笑道：“臭小子，你这次赚大发了。”
“姥爷，您给我交个底，巧芸到底啥官职？”
“当然是副部级。”萧老瞥了楚凡一眼，哼道，“你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他们不给升官就不错了，还能降职？别说你了，我第一个不答应。”
楚凡顿时乐呵呵的扶住萧老：“姥爷，还是您够意思。”
“滚犊子，我是有条件的。”
“啊？”
“啊什么啊？”萧老哼道，“回头让巧芸帮忙安排几个人进去，没有几个嫡系，她有再大的权利也玩不转。”
“没问题，全听姥爷您的……中午吃点什么？”
“牛肉馅大包子，王八汤。”
“这伙食，够硬的了……”
吃过午饭，萧家上下，都聚在萧老爷子的客厅里喝茶，顺便，研究一下原油进口权的安排事项。
当得知楚凡和石化集团合作，并给了49股份的时候，二舅萧卫国皱眉道：“才给49？太少了点吧？”
按照楚凡的说法，这两份原油进口权，如果拿来出售的话，至少值一百亿美金。
一百亿美金，就换来石化集团49的股份？而且只有三年期限，这三年，能把本钱赚回来就不错了，等于是白忙乎。
楚凡的老舅萧景生，在一旁放下茶杯，淡淡道：“其实，钱还是能赚一些的，毕竟，这里面的利润非常高。但是，隐性收益才是这项买卖的最大收获。”
表面上，只有巧芸得到了副部级头衔，但实际上呢，她手上还有两个副总的名额，这至少是副厅级头衔，不知有多少人争抢着要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附属产业，比如化肥，就是从石油里提炼出来的一种物质，而化肥厂，就是民企了。
有巧芸在，肯定会带动一大批附属厂子，这里面的利润虽然无法和石油相比，但也能创造不少收入。楚凡不稀罕，却能给他增添不少人脉，和关系网。
这些，才是最关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