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丫的脸上身上挨了韩思桂好几拳,身上的伤看不出来,脸上却是青紫青紫的,还流血了,韩思桂身上也挨了几拳,伤得如何并不清楚,脸上倒是清清爽爽的。
韩四桂被朱四丫反扭着双手,羞得小黑脸都涨红了,不服气地嚷道:“哪有你这样不要命打架的?我们是切磋功夫,不是拼命,晓得不?”
韩思桂以前在村里与堂兄妹们切磋都是点到即止的,她也没与外人打架的经验,哪里想得到竟碰上了朱四丫这种不按套路出招的野蛮人,就跟抢骨头的狗一样,拼着自己受伤也要盯死她呢!
哪有这样的打法嘛!
朱四丫冷冷道:“切磋个屁,我从来不切磋,要打就是拼命!”
打架不拼命还打个屁!
浪费粮食!
韩思桂气道:“你脑子有病啊?我又不是你敌人,拼啥子命嘛?”
朱四丫冲她晃了晃拳头,吡牙狰狞地笑了:“你才脑壳有病呢,你说娇娇就是我的敌人,以后要再说娇娇,我还要打你,下回我就打你脸,打得你妈都认不出来!”
沈娇被朱四丫这番话感动得要死,忙起身走过去劝开了两人,冲韩思桂说道:“韩姑娘还是赶紧去吃饭吧,菜都凉啦!”
韩思桂冲她哼了声,昂着头走回座位,不住地吸冷气,这个该死的朱四丫太阴险了,专挑她身上打,唉哟,疼死她了!
朱四丫这边的卖相更是差,顶着一个小猪头回去吃饭了,挟起一筷子黄鳝就往嘴里送,让沈娇给拉住了。
“四丫姐,你身上带了伤,吃辣椒会留疤痕的,同我一样喝汤吧!”
说着她便盛了碗蘑菇汤给朱四丫,朱四丫对留不留疤其实一点都不在意,不过她对沈娇却是言听计从的,只得乖乖地喝起了汤,看着满桌子好菜却一口都不能吃。
都是这个黑丫头,害得她没法吃肉,朱四丫恨恨地冲韩思桂瞪了过去。
韩思桂本来也挟了一块腊肉要吃的,听了沈娇的话后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将腊肉放下,伸手去舀蘑菇汤了,正与朱四丫的怒目对上,当下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齐华容没想到沈娇边上看着有些阴森的女孩竟是个功夫高手,且还对沈娇特别忠心,唯命是从。
她的心里更是酸得直冒泡,一个两个地都拿沈娇当宝贝了,这沈娇凭什么呀?
就只凭她那漂亮的外表吗?
可她齐华容也不比沈娇差啊,最重要的是,她自认为自己比起沈娇不论是哪方面都要强百倍,虽才只来新泉村半年,可村里哪位不夸她?
甚至都有不少人家上家来提亲的,只是她岂会愿意?
她齐华容要嫁自然得嫁韩齐修这类的好男儿,出身高门,英俊高大,能力不凡,这样的男人才是她齐华容的归宿,山里种地的男人又怎能配得上她齐华容?
所以她才会收敛自己的娇气,释放自己的温柔,展示自己的能干,只为了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优秀,也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才是世间仅能配得上韩齐修的女人。
现在这些她都做到了,新泉村的村民都对她印象无比美好,交手称赞,这些夸奖她的话定会慢慢传到韩老将军的耳朵里的,日积月累,想必韩老将军就会将她齐华容作为孙媳妇的首要人选了。
齐华容想到此心情好了不少,似韩家这样的人家,婚姻大事定是不可儿戏的,只要韩老将军定下了她,相信韩齐修也不敢反抗吧?
你沈娇再会撒娇又有何用?
韩老将军最不喜的就是这种娇滴滴的女人了,他老人家曾经说过,不指望女人同男人一样建功立业,可也要做好家里的贤内助,管好后方,让男人能够安心地去外面闯荡,这才是韩家媳妇的为妻为母之道。
就沈娇这吃个菜都要韩齐修服侍的娇性子,韩老将军看得惯才怪呢!
齐华容越想越心安,并对自己之前表现出来的慌乱鄙视无比,就让沈娇折腾吧,折腾得越欢才好呢,现在你沈娇把韩齐修哄得再服贴又有何用?
笑到最后才是赢家呢!
自认为掌控了一切的齐华容迅速恢复了平静,面上露出恬静的笑容,还主动同沈娇搭起话来:“沈妹妹才是真正的人如其名呢,瞧这性子娇的,家里怕是被捧在掌心里的吧?”
沈娇略皱了皱眉头,这个齐华容说话听着好听,可咋就那么不顺耳呢?
总觉得她是在说反话呢!
经历过大变的沈娇性子早已修磨了许多,若换成了前世的大小姐脾气,看谁不顺眼就立马连理都不会理睬了,管你谁呢!
她也微微笑着回答道:“齐姑娘说笑了,家祖父虽说疼我如珠如宝,可也对我要求十分严格的。”
齐华容还想同她说话,可沈娇却把头低下顾自喝汤了,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韩思桂又哼了声,用当地话说了句:“爷爷就爷爷,还家祖父?卖弄自己读书多嘛!”
沈娇听不懂当地话,韩齐修听罢就脸一沉,冲韩思桂冷冷地看了过去,也用当地话说道:“娇娇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敢对她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
韩思桂吓得赶紧缩下头,连屁也不敢放一声了,只是心里对沈娇却是更加埋怨了!
晚饭的气氛十分不错,沈家兴走南闯北,且能言善道,见多识广,同韩齐光他们说起自己当年闯荡江湖的经历,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一坛米酒竟喝空了,每个人都喝高了,醉眼迷离的。
韩老太太笑骂了几句,让高氏去煮锤饼茶,给客人解酒,锤饼是n省特有的一种蜜饯点心,乃臭皮柑采摘下来后,挤出柑内的酸汁,再用白糖或蜂蜜浸泡多日再晒干而成,味道又酸又甜,当地人喜欢拿锤饼用来泡茶喝,据说可以解酒止咳。
当然,在现在这个时候,锤饼泡茶可是只有贵客上门才有的待遇呢!
韩齐光家看起来十分富足,因为高氏煮了满满一锅锤饼茶,不光是给喝高的大人们倒了,就连沈娇这些小孩也人手一杯。
老羊爱吃鱼说锤饼是不是这样写我不确定了,我是根据读音来写的,写到这里老羊的嘴里一直都在流口水,好想念小时候吃过的锤饼啊,酸酸甜甜的,比现在的蜜饯可要好吃多了。小时候我去上学必定要经过一个巷子,那里有一家做锤饼的作坊,好多妇女都拿着一把小刀戳臭皮柑,戳得酸水直流,唉哟,写得这里我的口水也在流了,臭皮柑的酸实在是连想都不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