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临仙生气,梁九功立刻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看我这张嘴,万岁爷敬重主子娘娘,自然不会叫主子娘娘没个名份的,主子娘娘啊,后福大着呢,您且等着吧。”
沈临仙朝安嬷嬷使个眼色。
安嬷嬷请梁九功出去说话。
沈临仙这才对四福晋和八福晋笑了笑:“咱们不理那个老货,咱们说咱们的,对了,刚才说哪儿了?”
四福晋和八福晋有些不自在,两个人也没有久留,不过又说了两句话就起身告辞。
四福晋先出门,八福晋后出门。
等出了门,八福晋见四福晋正在上车,忍不住冷笑:“果然不愧是四嫂,真是精明啊,四嫂,你确定是来看岳兴阿的?”
四福晋回头也冷冷一笑:“我哪能和你比呢,连谢师礼都送上了,这可真是风往哪吹,你们两口子就往哪儿跑啊。”
说完话,四福晋登上马车。
八福晋气的很,冷哼一声也跟着上了车。
四福晋回去之后,越琢磨越觉得沈临仙不得了,她打了人,万岁爷竟然还送上金巴掌,可见对她宠信之极了,说不得,就连当初的孝仁皇后都不能比呢。
这么想着,四福晋就叫人去等四阿哥回来,她准备和四阿哥好好的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对待这位夫人。
却说隆科多被打了,窝窝囊囊的回去,那头李四儿一见他被打成这样,立刻惊呼一声上前,她小心的摸摸隆科多的脸,又一迭声的让人去请大夫。
因着李四儿闹的动静颇大,不一会儿,佟国维和佟老太太也知道了隆科多这里出了事。
佟老太太带着丫头过来瞧,一看隆科多打的脸都变了形,简直心疼坏了,不住的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隆科多哪里有脸说是被前妻打的,只说是碰的。
佟老太太不信,拉着他不住的问,威逼利诱的,最终问了出来。
知道隆科多是被沈临仙打的,佟老太太差点没给气倒,她深恨沈临仙不留情面,竟把隆科多打成这样。
如果沈临仙知道佟老太太这种想法,只怕要啐她一脸的。
当初赫舍里在佟家每天挨打受骂的,难道佟老太太就不清楚?
她清楚的很,不过是为了不得罪自己儿子,就由着隆科多的性子闹,根本没有回护赫舍里氏一丁点。
现在倒好,隆科多不过挨了几巴掌,她就怨天怨地的。
敢情她的儿子是人,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人了么?这人简直是太过自私自利,且也脑子不清楚,太过糊涂了。
李四儿一听佟老太太连声骂沈临仙,也跟着添油加醋的。
结果,佟老太太倒是啐了她一脸:“我们娘俩说话,哪里有你一个小老婆插嘴的份儿,要不是你,隆科多怎么会和赫舍里和离,怎么会挨打,这事也怪你,你给我一边去,以后别往我跟前晃荡,我看着你就烦。”
李四儿脸色胀红,只觉得太过没脸了。
佟老太太又叫人去请大夫,拿了药给隆科多上药。
等上了药,佟老太太就派人去沈临仙那里盯着,她想着隆科多不能白白挨打,怎么着也得报复回来。
至于说沈临仙是圣上新宠的事,佟老太太没往心里去。
佟国维是圣上的亲舅舅,还是圣上的岳父,有这两重子关系在,一个新宠怕什么,难道圣上还能因着一个女人杀了他的亲舅舅不成?
没过多长时间,派出去的一个人回报,说是八福晋和四福晋都去拜访了沈临仙。
这佟老太太心里就咯噔一下子,知道沈临仙应该是不简单的,八福晋和四福晋过去,应该是替她撑腰的,也表明了皇家的态度。
没办法,她只能把报复的念头打消掉。
佟老太太和隆科多还没震惊完,那边又有人来报,说是圣上派梁九功去给沈临仙送了金巴掌。
听到这个消息,隆科多一下子就给气吐血了。
他彻底的成了小丑。
被前妻毒打一通,结果圣上还送前妻金巴掌表示恩宠,这不是在打他的脸么,还是帮着前妻打他的脸,打佟家的脸。
佟老太太也气的说不出话来。
没办法,佟老太太只好去找佟国维想办法。
佟贵妃也得了信,她也险些气昏过去。
圣上这是什么意思?就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了么。
佟贵妃气的砸了好些东西,然后带着人就去了乾清宫。
韩扬这会儿已经召太子过来说话,同时教太子如何批阅奏折,怎么处理朝政,他正耐心的教导太子:“你是太子,你和你兄弟们都不一样,将来这天下就是你的,你是天下之主,就得心胸开阔,能容纳有才德之人,也要真心的为民做主,不能谋私利,你当为君是那么好的?朕自登基以来一直战战兢兢,生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而怠误民生,更不敢以权谋私,可你呢,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奶公做了什么,你在江南那边敛了多少财,保成啊,这样不行啊。”
太子早吓坏了,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韩扬肃容道:“你是朕的儿子,也是朕亲手养大的,我们父子情分又岂是别人能取代的,而你有什么事情不问朕,却偏偏听信索额图的馋言,保成,朕是替你着想的,是替整个天下着想的,而索额图想的是什么,他想的是一家一户的传承,他一家的荣光,你当他是真替你着想么。”
韩扬如今已经把太子的老师们都换了。
换成了真正通情达理,又十分懂吏治的官员,自然,这些人也都是忠心的。
太子由这些人教导了几天,性子已经有了一些改观。
再者,韩扬以前也没有和太子说过这些肺腹之言,如今说出来,太子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太子毕竟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该懂的事理也都懂了,也明白韩扬是为他着想的,想到他早先怀疑韩扬,忌惮兄弟的行为,也十分羞愧:“皇阿玛,儿子知错。”
韩扬这才扶起太子:“我们是父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对着朕又怕什么,你有什么事,有什么难处都该和朕说,有事情也该和朕商量着办,别总想着办错了事朕会怪你,这世上谁又没有做错的时候,做错了不怕,能改就好。”
太子垂泪:“是,儿子明白了。”
韩扬就笑着叫人端了饭菜上来:“说了这么会儿的话,饿了吧,过来陪朕用些饭。”
太子过去坐下,魏珠帮着盛了饭菜。
太子见韩扬的御膳也不过是五六道菜,还有一些普通的米面之类的主食,顿觉的更加羞愧。
他老子都这样简朴,他却又那么铺张浪费,实在是不该。
这时候太子还是有良知的,还没有被底下那些阿哥们逼的肆里竭底,做出无可挽救的事情。
他对韩扬还是存着父子之情的,因此,在吃饭的时候,太子就下了决心,以后再不可听信别人的话,和他皇阿玛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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