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去,像极了鸟爪。杂-志-虫
不过花想容知道,这当然不是鸟爪,而是龙爪!
这是用年幼黑龙的前爪做成的上下瓶封。龙族已经在这世上消失了数万年之久,连花想容都寻不到第二个同族了,所以这件东西注定不寻常。“这是家母所赠。”她看迟天雪目光灼灼直盯着自己胸口,也有些别扭,“怎么?”
迟天雪迟疑一下才道:“这个东西我好像听说过呢。白龙仙子方才救我一命,我才多嘴两句……”
唐方听出不寻常,鼓励她:“有话直说便是。”
“我家有两家商会,也做发卖行的生意。”迟天雪又想了想,“我幼时喜欢去商会里玩耍,时常翻看拍品图录。有一回翻出来数百年前的图录,里面就有一件和您这个长得好像,尤其是那两只鸟爪子。这个小砂瓶的外貌奇特,我才留下印象,只是我记得瓶里的砂是银色的,和您的金砂不同。”
“几百年前?”
“唔,大概是三百年前的?”迟天雪吐了吐舌头,“拍品说明将这小沙漏写得特别玄乎,把它叫作厄运之瓶。”
和“厄运”沾边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唐方皱眉:“何谓厄运?”
“就是说,拿到它的人都要倒大霉。”迟天雪细声细气,“短短十年间,我家商会就经手发卖它三次了,每一任主人都是家破人亡,被人又淘来卖的。”
花想容听得有趣:“就这样还有人来买?”
“有呢。”迟天雪笑道,“这世上尽多不信邪的人,最后自己就中邪了。好在卖出去第三次之后我家商会就再没见到它了,想来是厄运被破除了罢?”
“谁知道呢。”花想容挑了挑细眉,“那几任买家都是谁?”人天性好奇,一件东西上面附着的神秘传说越多,想要探寻其中究竟的人就越多。
迟天雪摇头:“我记不住啦,当时也就是匆匆一瞥。不过其中有一家是我们常往来的客户,也是好大一个修仙世家,据说经常都有仙人出没呢,结果买了这链子去,隔年就被灭门了。”
听起来还挺邪门儿的,花想容摸了摸自己胸口上的沙漏:“这东西上头并未附著神术,也没有诅咒的气息。”
迟天雪恭敬道:“那我就不晓得呢,我只是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白龙仙子。”说罢,告退而去。
早课结束,唐方也就得了几个时辰的闲暇,这时拉着花想容返回自己居住的竹屋。他才进了门刚要开口,眼前香风扑面,已有两瓣柔软的樱唇贴上来,把他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等,等一下!”花想容亲他的方式就像啃心爱的糖果,他好不容易瞅准了空隙才能说上俩字,然后又被堵住了嘴。
花想容已经急不可待地将他扑倒在榻上,反手扬了扬,竹屋里外两层门就自动关上了。她笑嘻嘻地爬到他身上:“我要!”
她剥他衣服的动作驾轻就熟,无论他怎样闪躲都能成功,这是好多好多年前就练就的本事了。唐方双手按着她的细腰,不许她胡来:“你现在不方便!”
花想容忙着在他身上揩油:“有什么不方便的?”她结束手头要务,紧赶慢赶回来,不就是为了早一点享用他吗?
唐方忍不住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你,你这里有……”
“有就有呗。你以为我是脆弱的人类吗,一不小心就滑了?”她漫不在乎,“大战将至,到时候难道我要躲在一边不应战么?”她是当世唯一的真龙,玄天娘娘手下的仙人,两界大战怎么少得了她的份儿?
她要是能避开那场旷世大战是最好,可惜他不能代替她上场。唐方心底叹息一声,身体却因她的撩拨起了反应。说来也是好笑,他对别的女子俱是兴趣缺缺,无论人家怎么挑逗都能安心当他的柳下惠,唯沾不得花想容。要怪就怪这妖女,三百年前就将他玩坏了。
他这里一分神,花想容就在他腰上重重抓了一把,突然变脸:“三推四阻,你可是相中哪个漂亮小姑娘了?回头我就杀了她!”她冷笑两声,“今儿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还是从前好呀,那时他只是个修为平平的小修士,根本无力反抗,只得任她翻来覆去揉弄。现在人家贵为长老了,架子就要端起来了。偏偏她心底对他常怀愧疚,可不能像从前那样轻松按倒他,来一场霸王硬上弓。
啊,好怀念过去的好时光!
这都快变作她的口头禅了,她就不能换一句,以为自己凶巴巴地很有威慑力么?唐方无奈道:“好,好,还是我来吧。花大小姐你小心身子。”
花想容也就是嘴上说得凶悍,被他抱起来时根本柔若无骨,一点儿力道都未使出来。他调转了她的身形,这才缓缓俯身邀她共赴巫山,动作极尽轻柔……
这一番纠缠不知时辰,转眼太阳就升到天顶上了。
花想容蜷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的黑发,细喘都还未平复。唐方摸了摸她的小腹,担忧道:“可有不适?”
“好得很。”她嘟起嘴,脸色又变了,“先前也没见过你对我这般在意,可见你喜欢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肚皮,“其实不是我,对吧!”太伤心了!她牵挂他三百年,结果他最惦记的居然是这一小团肉!
唐方头疼得只想叹气。幸好他自从接到喜讯后,也去找过民间的郎中问讯,知道女人这个时期尤其不可理喻,这时只能各种温声哄劝,好不容易待她俏面重新多云转晴,才低声道:“你脖子上那个沙漏,到底什么来历?”
她现在仍旧戴着,这时抓在手里把玩:“据娘亲说,这是她从桑切河里拣到的。当时她正在河中游弋,岸上突然有大车倾颓落河,车上就掉下来这个。”她也向唐方坦白过自己的身世,因此后者知道她们这一族的原身在还未成龙之前,都是脆弱的孟水鲤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