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宗道吓了一跳,这可是大权,皇帝这是要保周应秋还是抛掉?
王瑜阳接过这道令牌,心里也砰砰砰直跳,能调动巡防营,这可不是一般的权力啊。卐杂の志の虫卐不过她转瞬清醒,看了眼来宗道,低声道:“公公,可以抓人吗?”
所谓的抓人,就是抓周应秋了。
来宗道耳朵也树了起来,双眼紧盯着刘时敏。
“可以,在京城的,谁都可以抓,反抗者可……先斩后奏。”刘时敏道。
来宗道神色微变,皇帝真的要抛弃周应秋了吗?若是吏部尚书换人,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不知道多少人要被牵入!
王瑜阳内心狂喜,面上却异常的冷静,抬手道“下官遵命!”
王瑜阳拿着令牌,十分振奋的走了,她要回去商议查案事宜。
来宗道在一旁看着,直觉山雨欲来。
王瑜阳回了六扇门,立刻召集了三个心腹,在密室里商议起来。
这三人都是她之前办案中结识,全是有着精明的一面,她还给几人取了代号,分别是芍药,牡丹,荷花。
四个人凑在一起,盯着桌上的几张纸,是早些时候京城散发的周应秋犯罪的‘证据’。
芍药颇为典雅,有端庄之态,她看了一阵,看向王瑜阳不解的道“五姐,这不已经证据确凿了吗?还有什么好查的?”
牡丹身材更为丰满,趴在桌上,胸脯颇为壮观,她百无聊赖的打着呵欠,道:“是啊,都证据确凿了,刑部没权查,我们直接抓人就行了,等皇上一判不就了事了吗?”
荷花如其名,清新如荷,眉头轻蹙道:“要详查的话,就得进吏部,可证据只怕都藏在秘密地方,我们怎么可能查到东西?”
王瑜阳闻言冷笑一声,道:“我们找不到,有人能找到,你们三人立刻带人去刑部,大理寺,顺天府将那举告的三人都带来,还有,再派人去将他们的家人都请来!”
三人都是神色一振,牡丹坐起来道:“这倒是好办法,只要这三人招了,什么证据都能找到!”
“好,我们这就去。”芍药站起来,颇为意动。
她们三人虽然都是王瑜阳费尽唇舌‘骗来’的,可也说明,心里还是想做些事情的。现在更是有皇帝旨意,御赐金牌,就更加心动了。
三人走了,各自带两名女子,奔赴各个衙门。
不论是顺天府,刑部还是大理寺都恨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既然六扇门来要人,自然欢欣的送出来,还派人亲自押送回六扇门。
这三人分别是周应秋府里的家丁,周应秋的侄子,周应秋的一个学生。
三人跪在六扇门的大堂,战战兢兢,眼神闪烁着不敢抬头。
王瑜阳看着三人,心底暗自冷笑,这三人一眼看去就知道都心底有鬼。
王瑜阳心里回想着刘时敏的话,除去与地方上官吏的事,那就只剩下‘贪污受贿,培植私人’了。
她坐在主位之上,冷眼盯着三人,沉声道“本府有权审理周应秋一案,不过你们也要明白,周应秋乃是吏部尚书,深得皇上宠信,即便他被罢官也罪不至死,他若不死,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以他的根基,你们,你们的家人都会倒霉!”
芍药,牡丹,荷花三人都站在王瑜阳身侧,听着她的问话都一愣。
这分明是在给周应秋开脱,威逼证人?
三人闻言身体都颤了下,彼此偷偷对视,然后猛的缩回头,跪着一动不动,颤巍巍的。
王瑜阳微微抬头,双眼盯着三人的面色。
她不急不缓,又道“本官看了你们三人的证供,那账簿只有一本,还是上半年的,周尚书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平掉,算不得证据。所谓的‘勾结外官,结党营.私’,周尚书是吏部尚书,监理天下官吏,与地方大员来往也属正常,只要皇上不在意,也定不得罪。另外‘收受贿赂’,只有人证,没有物证,周尚书能找一万个人证明他没有收受贿赂……哼,就凭你们三人还扳不倒他,就等着周尚书回京收拾你们吧!”
三人双眼大睁,一脸震惊的看着王瑜阳。
这与他们预想的完全不同,这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什么六扇门总捕头,三言两语就将周应秋给摘了个干净!
那书生双眼一睁,突然挺直身体,梗着脖子道:“你们是官官相护,我我我要告御状,我们要当着皇上的面揭发周应秋,他就是贪官!”
王瑜阳越发笃定这件事不简单,也想起了刘时敏那时不时的笑容,总让她觉得是在暗示着什么。
一个少女快步跑进来,在王瑜阳耳边低声道“五姐,他们的家都在江南,京里没有任何亲属。”
王瑜阳点头,目光如剑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人,冷声道:“你们愿意扛就扛,周尚书明日就会回京,到时候等着他收拾你们,他是吏部尚书,天下到处都有他的人,别以为藏在江南就没事了,赶紧让人送信回去,让家里人立刻逃吧。”
王瑜阳也不管他们挣扎站起来要说话,一摆手道:“押下去看好了,明天结案,将人送去大理寺,以诬告朝廷重臣的罪名判处。”
“走!”牡丹提着一个踢着一个踹着一个。
那三人对视着,浑身都在颤抖,可硬是一句话都不说。
芍药等三人押走了,才转向王瑜阳,疑惑的道:“五姐,皇上要保周尚书吗?为什么要让他们认罪?”
荷花也一脸好奇,这个不是王瑜阳的作风。
王瑜阳面露冷笑,道:“他们也太小看我这个顺天府神捕了!这么多人跟说好一样,齐齐的举告周尚书,而且每一个都看似有理有据,分明是有人在背后要对付周尚书!周尚书贪污受贿要查,背后有人搞鬼我也要查!我们六扇门是皇上钦设,专查大案要案,不是别人争权的工具!”
芍药荷花恍然,都点头,芍药又道:“那五姐,现在怎么办?”
王瑜阳站起来,神色自信的道“先去吏部,再去李府。”
案子就发生在吏部,李家,自然要先去。
两人没有意见,跟着王瑜阳直奔吏部。
吏部侍郎都躲着,派出一个主事,给王瑜阳一人解说。
没过多久,王瑜阳就皱眉看着这主事道“你是说,名单上这些人,都是吏部部议而定,并非是周尚书一言而定?”
这吏部主事站那,抬手道:“这份名单是七位郎中,九位员外郎,二位侍郎以及周尚书,据考核而定,还有就是,这份名单还要通过督政院的审核,然后才能上奏文昭阁,再到司礼监,最后到皇上御批。”
王瑜阳微微点头,这里面要说没有小动作也不可能,可要说周应秋明面上的徇私也没有证据,那……家丁为什么那么言之凿凿?
“那与各地巡抚的信件是怎么回事?”荷花问道。
吏部主事道:“这与外地通信,除非是私信,否则都要经过主事备案,外面传的那些,都是吏部有备案的。”
王瑜阳越发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了,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走,去李府!”王瑜阳站起来道。她双眼冒着火焰,来了斗志,倒是想看看,谁想利用她!
李夫人近日来也愁眉不展,一点食欲都没有,眼见王瑜阳来查他家老爷,自然半点好脸都没有,只是让一个账房先生应付着。
在账房内,王瑜阳听着账房的话,眉头紧皱的道:“你是说,除了朝廷的俸禄,皇宫里还有另一份补贴,叫做‘高薪养廉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