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八千在客房和铜震野说了来意,铜震野摸了摸胡子:“老夫倒是有个小孙,今年十八,实力也算不错。”
任八千本来是准备借几个实力差不多的人手,没想到铜震野竟然还有个孙子,倒也不错。
“不过他好像和几个朋友组了一队”
铜震野这才说出后半句话,把任八千刚刚准备脱口的话直接噎了回去。
有队伍你还和我说这个干吗,显摆你有个孙子?
任八千开始觉得自己找铜震野老梆子可能是个错误,这老头儿根本就不靠谱。
“要不,你把铜兰带去吧。”
任八千差点没喷了。自己是去抢灯啊,带这么个小萝莉算怎么回事?
“你看,她比你还是强点的,起码你打不过她,估计她会嫌弃你累赘,不过有老夫出面,她还是能答应的。历年也有女子组队参与抢灯。”铜震野摊手道。
铜震野的话让任八千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自己还真不是那小萝莉的对手。
“借几个地轮实力的家丁给我得了,你们工部的人也行,至于铜兰就算了,万一她去抢灯被人伤了也不好。”任八千说道。
铜震野用关爱智障的目光看了任八千老半天,连他都不自在了,铜震野才开口:
“你以为那个实力的年轻人都是大白菜?那个年纪有那个实力,早就从军去了,在军队中也算得上值得培养了,怎么可能当家丁?这年纪又有这实力的多是些朝中官员府中子弟,或者是岚城普通百姓中天赋上佳之人。每年抢灯中表现出色的年轻人,如果是没家世的,立刻就被收到各军或者治安司、监察司中了。”
任八千微微一愣,皇宫中的侍卫全是地轮级,平时见惯了,倒是忘了这点。
不过铜震野说的后半句话倒是他之前不知道的,原来这抢灯还有选拔天赋上佳的年轻人的作用。
不过想想,这也确实是个好办法。
任八千倒是就此想起件事来:“咱们有没有武举之类的考核?”
“武举是什么?”铜震野奇怪道。
任八千大概说了一遍,铜震野抚着胡须道:“和大夏的武试差不多一个意思。”
不过这个武试在大耀确实没有。
因为大耀建国七十年,其实就经历过三个皇帝。
第一个便是开国皇帝崖蓬,在他的时代,大耀可以说是遍地都是高手,朝中随便拉出来一个都不是弱者。
加上古族强者寿命本来就长,不需要像其他国家那样经常新老接替,朝堂上已经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所以也没有太在意这个选拔人才的事情。
不过那批人和崖蓬一起消失了。
按照任八千的话就是沉迷修仙,不知所踪。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也许只有达到崖蓬那个实力才能够知道。
红武这么多年最大的愿望便是寻找那一批人到底为什么离开,去了哪里。
按照他的猜测,应该是六万大山深处。
第二个皇帝就是先帝,在位时间最长,足有四十二年。
他继位之时,也是大耀最为虚弱之时,老一代的强者几乎都跟随崖蓬离开了。他那时候倒是选了些人才,一部分是之前那些强者后代,如铜震野,红武,都是如此,还有一些则是在六万大山中的寨子里选出的年轻高手,如今主要在几个都护府之中。
其中比较有名的就是南都护府都护溪万古,实力比起红武也弱不太多,然而红武今年已经有六十余岁,溪万古只有四十多岁。
相信在他达到红武的实力之时,实力不会弱于红武。
声望在大耀朝内也是极盛,尤其在南方的灏国遗民之中,简直闻之色变。
之后便是女帝了。
先帝在一次外出之后重伤而归,然后托孤给红武,之后便失踪。
目前大耀朝中仍然是当初先帝留下的那批人。
因为这种种原因,大耀并没有如同大夏那样有着类似武举的选拔人才体系。
而是一种类似举荐的体系。
原因除了上面这些历史原因之外,还有重要一点,就是平民大多没什么文化,最好的出路是在军队之类的地方一步步提升。
而这些朝中大员子弟,虽然文化不高,但起码识字,自小耳濡目染见识也比较广,在经过一定考校后送入各个部门。
任八千和铜震野聊了一会儿,才明白大耀如今的一些模式。
说到底,还是建国时间太短,加上古族强者的寿命太长,如红武、溪万古、铜震野、秦川等人几乎都能活到200岁左右,没有新老更替的担忧,所以没人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
可能要再过上几十年到上百年,其中的隐患才会显现出来。
任八千和铜震野聊了不少,有人敲门通知用午饭,任八千才惊觉已经中午了,匆匆回宫。
这一趟铜府,任八千的队伍又多了三个人,小丫头铜兰和铜震野的两个侄子。
宫中三个护卫加上自己是四人,此时还差三个人了。
任八千想来想去,又想起了个认识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如今有没有队伍。
那个在丰猎之时认识的杜长空,把自己的弩弓拿去炫耀,结果惹出了一堆麻烦。
自己那时候还准备拿地球的东西和他换功法的,结果最后没用上,之后也没见过他。
这个杜长空虽然是猪队友,可任八千还是挺有好感的。
第二天在打听了一番后来到杜府。
任八千在岚城也算是知名人物,不管到哪,只要别人看到他身边的那些护卫,立刻便知道他是谁了。
天天带着一群宫中侍卫到处招摇的小白脸,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二公子方才出去了,任府丞不妨在府中稍后,我这就去找。”充作门卫的大汉拱手道。
“不用,告诉我在哪就行。”
“这个时候可能是在山槐楼喝酒!”那大汉说道。
“山槐楼,好奇怪的名字,你们知道在哪不?”任八千扭头问道。
“就在景阳街上,是山槐寨的人开的,平日不少朝中大人家中子弟在那。”徐渭在一边说道。
任八千点点头:“官二代的聚会场所!”
片刻后,任八千带着护卫出现在一个铺子前面,这铺子倒是不起眼,也没挂什么牌子,就是门口挂着两个方形木牌,一个上面写着酒,一个上面写着肉。
“倒是挺有意思!”任八千笑了一声,对徐渭道:“上去将杜长空喊下来,我就不上去了。”
“那个家伙竟然来这了。”在酒楼二楼有人朝下方看了一眼惊讶道。
“谁?”旁边有人也伸头看了一眼。“怎么是他!鹞子,你对头来了。”
“鹞子的对头那么多,她哪知道是谁。”旁边有人大笑道,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柳若瑶直接抄起酒坛子就砸过去了,那人空手在坛子下方一推,横着飞过来的劲儿顿时被他转而向上,随后接住落下来的坛子笑道:“请我喝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一提起来就咬牙切齿,偏偏又无可奈何的那个仇人!”先前伸头看窗外的青年转头说道。
这下十几人顿时安静下来。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知道是谁了,这些日子众人都没少提及。
随后所有人都冒出个疑问:“他来做什么。”
“杜长空可在?”徐渭上了二楼问一句。
众人的目光立刻转向旁边的一个长相老成,看起来有三四十岁的大汉身上。
“我?”杜长空用手指头指着自己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是找自己。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以为对方早就把自己忘了呢。
“任府丞请你下去聊几句。”徐渭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