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勒镇,边府。
边令诚满脸阴沉的在正堂屋内走来走去,管家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一口。
“想不到夫蒙灵詧这个匹夫竟然提拔了赵子良做拨换城守捉使,真是可恨!如果让他坐稳了拨换城守捉使的位置,想要再杀他就不容易了!”
边令诚说到这里,停下转身问道:“狂风盗的人马到了吗?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动手?”
管家道:“小人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他们已经进了疏勒国境内,目前到了遍城一带!”
边令诚思索片刻便道:“过两日赵子良就要赶赴拨换城上任,不过赵子良可不好对付,他手里有一百余骑的扈从,这些人都是经历过数场大战的精锐骑兵,你派人匿名告诉狂风盗的大当家云鼎天!”
管家立即道:“小人明白,据小人所知,狂风盗的大当家云鼎天曾经和赵子良有过节,此次他既能拿钱,又能报仇,肯定会尽全力的!”
“如此最好不过了,咱家不希望看到赵子良出现在拨换城内,拨换城守捉副使马翰给咱家送了不少孝敬就为了那个守捉使的位置,咱家不能不出点力,否则以后谁还会找咱家办事?”
“诺!”管家答应,又道:“大人,既然拨换城守捉使一职空缺,马翰作为守捉副使升任守捉使一职也是顺利成章啊,大人只要在夫蒙灵詧面前提一句,夫蒙灵詧难道还能不给大人的面子?”
边令诚闻言冷笑道:“你以为那马翰是什么好鸟?就算他是好鸟,他如果有才,在没有守捉使的情况下,他这个守捉副使会让拨换城的军队糜烂成这样?这人也是蠢货一个,不过咱家不在乎,只要他孝敬咱家,听咱家的话,咱家把他扶上守捉使的位置又有何妨?只有干掉了赵子良,咱家才好在夫蒙灵詧面前提议让他出任守捉使一职”。
管家立即大拍马屁:“大人英明!”
边令诚摆摆手:“你去办事吧!”
“诺!”
此时一个女人的身影匆匆拐过正堂外的墙角快步向孟夫人的房间而去,很快便来到孟夫人的房间。
“夫人,出事了、出事了!”翠娥急匆匆走进房间对孟夫人说道。
孟夫人正在做女红活,闻言放下手中绣帕和针线,问道:“出了什么事?”
翠娥道:“刚才麻吉去正堂给大人送茶水,听到大人和管家正在说找人杀赵堡主的事情!”
“什么?”孟夫人脸上剧变,很快变得毫无血色,翠娥立即扶住她。
“夫人,您没事吧?”
孟夫人定了定神,连忙问道:“麻吉没听错吗?他为什么要找人杀赵郎?”
“麻吉担心被发现,没有听得太明白,但大人找人杀赵堡主的事情应该是真的,这些日子奴婢一直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有一次竟然发现管家跟在奴婢身后鬼鬼祟祟的,奴婢猜想可能是大人已经察觉到夫人与赵堡主之间的事情了!”
孟夫人一屁股坐下,神色有些慌张,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说道:“既然都要动手杀人了,那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我跟赵郎的事情!不行,我得给赵郎示警,让他有所准备!”
翠娥听了脸色一白,急忙劝道:“夫人,此时我们肯定已经被大人派人盯上了,夫人万万不可与赵堡主接触,否则后果实在难料,只怕大人会迁怒与夫人啊!”
孟夫人心乱如麻,窗户便却传来“咕咕咕”的叫声,她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挂在屋檐下的鸽子笼,一只鸽子在笼子里跳来跳去。
孟夫人眼睛一亮,马上想起来了,这只鸽子是赵子良派人送过来的给她在有极为重要的消息要通知是才启用的,她马上对翠娥道:“快,取笔墨来!”
“诺!”翠娥拗不过孟夫人,还是去取了笔墨。
孟夫人又将自己的手帕撕下一个布条,铺在桌子上,待翠娥拿来笔墨,这时外面传开车夫的声音:“夫人!”
孟夫人和翠娥吓了一跳,当听出是车夫的声音时才松了一口气,孟夫人对翠娥点头示意,翠娥立即出去,很快就拿着一封书信回转。
“夫人,老姚头说这是赵堡主派人送来的!”
“哦?快给我!”
拆开书信一看,孟夫人这才知道赵子良即将要被调往拨换城出任守捉使一职,两天后就将启程,到时候直接走王城去拨换城,不经过疏勒镇,就不来见她了,以后有事派人去拨换城找他即可!
看完书信,孟夫人将书信扔进火盆内烧了一个干净,她对翠娥道:“去外面盯着点,别让人闯进来!”
“诺!”
孟夫人迅速用最简洁的语言在布条上写下一句话,大意就是边令诚已经知道了他俩的关系,正找人杀他,让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并让他不要担心她,边令诚不会把她怎么样。写完之后,她将布条卷成一个小卷,来到屋檐下将鸽子笼取下,将鸽子拿出来,再将布条卷塞进鸽子脚上的小竹管内,用小盖帽盖好,双手将鸽子扔向空中,那鸽子瞬间腾空而起向西边飞过去,眨眼之间就消失无踪。
托云堡。
赵子良正跟赵崇玼和贾崇瓘两人谈话。
“赵兄、贾兄,今日把你们两人叫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们说说!”
两人拱手抱拳道:“堡主有事尽管吩咐!”
赵子良摆手笑道:“吩咐谈不上,是这样的,如今拨换城却一个守捉使,拨换城的军队战力全无、军纪涣散,夫蒙将军有意让某前去整顿兵马、想办法恢复军队战力、整数军纪,任命已经下来了,两日后某就得赶往拨换城赴任!”
两人闻言面面相觑,赵崇玼急切道:“堡内刚刚走上正轨,还需要堡主继续坐镇啊,如果堡主走了,上面再派来新堡主,托云堡这大好局面岂不是会化为乌有?”
贾崇瓘拉了拉赵崇玼道:“老赵,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堡主去拨换城出任守捉使乃是高升,我等虽然想让堡主留下继续带领我等经营好托云堡,但我等也不能挡了堡主的升迁之路啊!”
赵崇玼一拍大腿:“哎,也不知道夫蒙将军是怎么想的,堡主上任才两个多月,眼看着托云堡越来越好,将军现在却把堡主调走,某只是惋惜托云堡这大好局面被上面派来的无能之辈给败了啊!”
赵崇玼这副痛心疾首心情让贾崇瓘感同身受,不过他却是不好说什么,不仅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他也不了解赵子良的想办法,因此只好闭嘴不说。
赵子良笑道:“二位别灰心丧气,事情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糟!昨日夫蒙将军找我叙话,我已经向将军举荐,在我离任之后由崇玼兄接任堡主一职,由崇瓘兄接任副堡主一职!”
赵崇玼和贾崇瓘却没想到赵子良竟然会举荐他们俩接掌托云堡,互相看了一眼,两人连忙道:“堡主,我们俩才疏学浅、魄力不足,只怕会有负堡主啊!”
“两位兄长就不必推辞了,夫蒙将军也认为托云堡的正副堡主从托云堡内提拔是最好的,毕竟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托云堡,二位兄长的才能,某是知晓的,只要二位兄长按照某制定的策略继续执行下去,托云堡只会越来越好,日后功德圆满之时,升迁是必然的!”
两人同时起身又深深下拜道:“我等多谢堡主信任,堡主提拔大恩没齿难忘,日后但有驱策,我等莫敢不从!”
“两位兄长言重了、言重了,快起来,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