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堡主住所,席云庆和赵子良面对面盘坐,中间矮几上放着几碟精致小菜,一小坛子酒,席云庆拿起酒坛子给赵子良倒酒,招呼道:“来来来,子良,咱哥俩好好喝几盅!”
赵子良“受宠若惊”,连忙客气道:“哎呀呀,怎么能让堡主斟酒,折煞我也!”
“客气什么,子良啊,几年前你来的时候,哥哥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池中物,这几年过去了,你一直平平淡淡的,我还以为我的眼光出了问题,可没想到这两次你真是让哥哥我刮目相看,看来我当初的眼光是没错的!”
“多谢堡主赏识!”赵子良说着想起一事,从贴身内衣处拿出一封公函递给席云庆,说道:“堡主,这份公函原本是有专人送过来的,不过夫蒙将军见我今日就回托云堡,所以就让我顺便带过来了!”
“哦?”席云庆应了一声,接过公函颇为尴尬的说:“子良啊,不怕你笑话,哥哥我不识字,这公函我也看不懂,你等等,我叫人过来念一遍”。
赵子良连忙道:“堡主,现在已是深夜,其他人都睡了,就别叫了。属下还算识得几个字,如果堡主不嫌弃,由属下来念给堡主听,如何?”
席云庆有些惊讶,“哦?想不到子良还是读书人,那子良快快给哥哥我念来听”。
“好!”赵子良拆开书信,然后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席云庆听完后赞叹道:“想不到子良这次去疏勒会经历这么多事情,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晋升为仁勇校尉、副堡主、队副也是应当的,明天早上我就召集将士们宣布上面的任命。来,哥哥恭喜你,喝一杯”。
“这还得堡主举荐啊,如果不是堡主举荐,我哪能会这么顺利晋升,我敬堡主一杯!”赵子良说完一饮而尽。
席云庆见赵子良荣升了还不忘他的举荐,心中很是高兴,也一口喝干,笑道:“子良,你这小子很对我的脾气,以后在这托云堡,咱们兄弟齐心协力,将托云堡经营得如铁桶一般,绝不让突骑施人踏入我大唐边境一步,方不负朝廷对我等大恩和信任!”
赵子良听了这话,心里一瞬间感慨良多,席云庆尽管有施恩望报的小毛病,还喜欢贪点小便宜,可他却有一颗忠烈之心,在这颗忠烈之心面前,他身上的其他小毛病都可以忽略不计。
“堡主所言甚是,日后堡主有何差遣,子良必定以堡主马首是瞻!”
赵子良又与席云庆喝了一碗,开始转移话题,“堡主,您看现在我们已经有足够的粮食了,是不是从明天起加强操练?另外我前几日与堡主说过的在堡外设立外围据点的事情,不知道堡主思虑得如何了?”
现在有了足够的粮草,席云庆心里也有了底气,他点点头道:“不错,现在我们粮草充足,突骑施那边又随时可能前来突袭,加强将士们的操练必须要进行了,那就从明天开始加强操练。至于你建议在堡外另外设立外围据点的事情,我这几天想过来,觉得你这个办法不错,在堡外设立外围据点,只要隐秘,一旦突骑施军队来攻击托云堡,外围据点就可以偷袭他们的后背,或者袭击他们的牛羊群,这个想法很好,我同意了,那么在外围设立据点由谁来统领却要计较一番!”
赵子良马上道:“堡主,子良请命带领第三伙在堡外二十里外清水湖边扎营驻防,并加强巡逻,同时在附近山头上建造烽火台,一旦有突骑施骑兵来袭,属下立即派人点燃烽火台给堡内示警!”
“由你带队,我倒是放心的,你小子不但悍勇,而且机灵得很,我不担心你鲁莽行事,也不担心你遭了突骑施人的道,只是你把营地扎在清水湖边很容易被突骑施人发现吧?”
赵子良道:“堡主不必担心,我们只是在湖边临时驻扎,如果巡逻队发现突骑施骑兵,我们就会立即撤离到安全地方隐藏起来”。
席云庆本身就是悍勇果敢之人,听了赵子良的话也不含糊,当即拍板道:“好,既然子良愿意带队在堡外设立外围据点为托云堡的外部屏障和支援,就由子良带领第三伙负责此事,尽快把需要的粮草和军械数目报上来,我拨付之后你们就马上行动起来!”
“是,子良必不负堡主!”
回到自己的房间,赵子良还是兴奋的睡不着,从明天开始就要独当一面了,尽管他手下只有五十三人,可独挡一面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既然睡不着,赵子良又翻身而起,他将从疏勒镇收获的几箱子金银珠宝全部从扳指空间内拿出来放在房间里开始清理,将所有的金锭、银锭、珠宝分门别类一一清点数量后放在不同的巷子内,当清点到突骑施细作头目尼葛罗的私人收藏箱子时,他在箱子底部发现了一大块陈旧的羊皮卷。
“这是什么?”
赵子良将羊皮卷拿出来,在桌子上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画着数十幅小人骑在马背上拿着一杆马槊做出的各种攻击的图画,每一幅图画的旁边都有文字注解,这种文字竟然是秦时的大篆。
赵子良看得目瞪口袋,紧接着心情激动起来,“这竟然是一套槊法?还有招式注解和行气使力的法门?太好了,太好了,穿越到这里两个多月了,他从前身的记忆中得知,这个时期的武将一般都是有武艺的,没有武艺如何统领大军?如何阵前与敌军斗将?有了这套槊法,只要将它学会,练得炉火纯青,自己日后岂不是可以成为一名真正的武将?”
兴奋了一阵之后,赵子良又有些疑惑,马槊的使用和普及可是在两晋隋唐时期才开始兴起的,而这些图解旁边的文字注解却使用的是大篆,这可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文字,这两样结合在一起,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啊!
赵子良左看右看,左思右想不得这其中的关窍,赵子良摸了摸下巴,将花了近一个小时将羊皮卷上的图画和注解全部记下来,前世时他的老爸是一个高中语文老师,对古代文字有一些研究,他耳目渲染之下也学习了一些,因此知道这些文字注解的意思。
他放下羊皮卷,从墙边拿起自己的长枪,按照记下的内容在房间里开始演练起来,羊皮卷上的图画一共有八十一幅,这套槊法也就是八十一路槊法。
花了近两个小时,他才勉强将这八十一槊法练得衔接起来,在练习时还不忘按照文字注解行气运力。
可是连了两个小时之后,赵子良不但感觉身体极为疲倦,而且还感觉胸闷气短、浑身上下难受至极。
“这······不应该啊,练了两个小时,身体疲倦说得过去,但是胸闷气短、浑身难受就有些不正常了!这功法肯定有问题!”
赵子良放下长枪,走到矮几边坐下,再次研究着羊皮卷,“到底是什么问题?创出这套槊法的人肯定不会专门写这么一套害人的槊法,难道这羊皮卷上的槊法是架的,真正的槊法隐藏在其中?”
想到这里,赵子良再次仔细研究羊皮卷,他拿起羊皮卷凑到油灯近前,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片刻之后,羊皮卷上居然出现了字迹重影。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赵子良大惊。
这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将羊皮卷凑得距离油灯更近一些,并且不停地移动,让羊皮卷受热均匀。
再过了片刻,就发现羊皮卷上原来的大篆注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全部是小楷。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行气运劲法门,如果没有行气运劲的法门,或者按照之前的大篆记录的法门行气运劲来修炼这套槊法,很可能会练成残废,难怪当日抓住尼葛罗的时候,那家伙一副病怏怏的,瘦得跟干柴一样,估计就是按照表面上的大篆注解进行修炼的!还好我及时发现了不对劲,及时停止下来,要不然我也可能会变成残废啊!真是万幸!”
赵子良想想都觉得害怕,此时背心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稳定心神,急忙找来笔墨纸砚将真正的行气运劲法门抄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