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的攻击很有特点。她是个驾驭蛊子的高手,将真身隐藏起来,所有攻击都是由蛊子完成。
暴君、碎蜂,这水母状甚至能抵挡住自己剑刃的奇形生物,都是蛊子的一种,它们互相配合,进攻防御,毫无破绽。
叶飞遇到了难题,他感到随着水母形生物的到来,一股奇特的力量临近了,封锁了方圆百米的仙力流动,断了自己的力量源泉。
“有意思,这是什么蛊子?”
“这个生物的身份你还不配知道”老叟嗤嗤的笑,仿佛老鼠在磕木头。
“神神秘秘的!”
“苗疆的巫师向来以神秘著称。”
“越是神秘的面纱,便越要去撕破,这样才有意思。”叶飞露齿一笑,这是他开战以后第一次笑,是自信满满代表了胜利的笑容。
便见日光下,叶飞右手持剑前递,手臂细长而有力,伸展到尽头手肘与肩膀几乎保持水平,肌肉轮廓即便隔着衣服仍可清晰辨认。
“刷!”随着右臂的前伸,片片飞花掠过天空,每一片花瓣都是一把锋利的剑,每一片花瓣都是叶飞曾经留下的一滴泪。
“刷刷刷!”千万片花瓣,千万把锋利的剑,掠过天空形成层层光影,“刷刷刷刷刷……”
“片片飞花皆可为刃!”叶飞自信满满地伸直右臂,他知道,不久之后一切都会化作乌有,自己的朝花夕拾剑正是这微小蛊子的最佳克星。
“少年人,你以为自己赢了?”老叟的声音却仍然气定神闲,“你太小看蛊术师了。”
下一刻,绿光荡漾,只一瞬间便将片片飞花尽数扫落,那碎蜂蛊们得到绿光的庇护,全都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
“好生厉害的蛊子。”叶飞手持长剑,倒吸一口凉气。
“你若知道它的来历,便不会觉得惊奇了。”老叟嗤嗤地笑,笑声古怪,让人感到恶心。
彼此僵持一瞬,
在这短暂僵持的时间里,双方都没有发动攻势。
敌阵中,叶飞蓦然抬起头来,面对日光灼热的天空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竟是流下一行泪来。
老叟奇道:“是怕死了吗小伙子!”
“笑话,死有何可惧!”叶飞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眼泪一滴滴地流下来,化作两行泪珠。
“不怕死,你的眼泪从何而来!”
“我在感谢!”
“感谢?”老叟完全糊涂了。
“感谢上苍,让强者如云,使得我叶飞的生命获得了应有的色彩!感谢你们的出现,因为你们的到来,我叶飞必然变得更强!”一甩头,泪水尽散,叶飞右手施力,手中剑握的更紧了一些,“天,令强者争雄于人间,以最终的胜利决定九州的未来!我叶飞明了了自己的道,我叶飞要将天下强者尽数踩在脚下。你们!你们都是我的踏脚石啊。”
狂风起,万丈光芒于手中剑剑身放射,叶飞身子前倾,顺势斫出一剑。
“接剑吧。”
剑上寂灭气息逼人,凛冽杀意肆虐,似有鬼哭狼嚎相伴左右。
“同样的招数,你技穷了。”老叟不屑。
却在转瞬之间意识到危险,惊惧道:“怎……怎么回事……这一剑的威力怎么如此骇人!”
“你是无情剑下斩落的第一个亡魂,理应感到荣幸。”
“无情剑?”
“超越破袭剑术,超越有去无还,甚至超越归元寂静剑的终极剑术!以无情为名,对敌人毫无慈悲可言。被它杀死的人不会感到痛苦,因为反应过来的时候,三魂六魄已经尽数泯灭。
人有情,剑无情;对亲人有情,对敌人无情。天地之大,有情无情本由心起,正邪善恶本无区别,能鉴别这一切的,只有我手中的剑!
敌人,杀之;亲人,爱之;朋友,护之!
这就是我叶飞要走的路。”
“接我的无情剑!”
这一剑虽名无情,却有种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其上,宛若开辟洪荒的第一束光,携摧枯拉朽之势冲向蛊虫大军。
这一剑是叶飞在遭遇大变后领悟出的剑术,在无数次的施用归元寂静剑以后,叶飞的心境被弄弄剑意渗透,发生了深刻的改变,他发现喜、怒、哀、乐,甚至绝望,这种种的情感会让剑招变得更强大。
由此,他开始将感情融入剑中,创造属于自己的剑术。
便是无情剑!
第一次出招,不过稍动一念便将暴君击败;这一次,他全力施为,将飞扬的情感融入剑中,已是无情剑最巅峰的状态。
这一剑的强大不在于无坚不摧,在于无所不灭!
万事万物,都将臣服在这终极一剑之下。
“轰轰轰轰轰!”方圆百米的仙力尽被封锁,然而却并不能减弱叶飞出剑的威力,便见神光刺目,叶飞手持长剑融入光中,携带五彩之色杀将过来。
“撕拉!”水样的绿光如幕布般撕裂,叶飞人剑合一将水母状蛊虫从中间剖开一个大洞,将周遭的碎蜂蛊尽数化作乌有。
——一剑之威以至于斯!
光芒散去,叶飞露出身形大口喘息,不过动了区区一剑,额上竟是见汗。
他突破了敌人的封锁圈出现在水母状蛊虫的身后,脚踩花瓣云,气喘吁吁,看样子刚刚那一剑对他的损耗极大。
“强大的招数往往伴随着更多的代价,刚刚那一剑虽然厉害,但其上凝聚的感情太过炽热,对于你这样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来说,想必负担不小,使用多了,脑子怕要被烧坏变成疯子吧。”一剑过去,蛊虫死伤无数,老叟的声音却仍旧气定神闲,这证明,叶飞初时对老叟实力的评价有误。
“你?毫发无损?”开战以来,叶飞的神情第一次变了。
“头发明明掉了一根!很久没有如此兴奋的感觉了,年轻人,婆婆我会好好奖励你的。”
“慢着!”
“年轻人,要求饶吗!”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说吧。”
“婆婆你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偶然还是故意。”
“年轻人,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将实情告诉你也无妨,婆婆我会出现在此地,既是偶然也是故意吧!偶然在于,婆婆我为了喂饱这些小乖乖们,不得不终日穿梭于九州各处。”
“这是偶然,故意呢!”
“故意之处是,婆婆我从一位故人口中,听说了一个名叫叶飞的小家伙天性善良,性格正义,是个十足的呆瓜。婆婆我偏偏不信有这样的人存在,掐指一算你也该来了,便在此处放下了行礼,一等就是七七四十九天!”
“故人?”叶飞目光一转,急迫地问道:“向你提起我的可是药人?他现在哪里!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可知道,他每日药浴的配方是从哪里得到的!要没有婆子我,那个老家伙早就死了。”
“你和药人是好朋友。”
“呵呵呵,朋友!这个词太奢侈了。”言及此处,老叟的语气鲜有的变了,想必是回忆起了什么,“小家伙,婆婆我最讨厌的就是满腔热血,以正义自居的年轻人!只要遇见了,必会将他们大卸八块拿来练蛊。”
“老婆婆,你从哪里看出我一腔热血,又从哪里看出我满怀正义了。”
“从你的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是你的心却是这样的。”
“别说笑了,这世上最难看清的便是人心。”
“呵呵!站在巷尾,你明明感受到我身上的血腥气味,却故意走上前试探,不是因为好奇心作祟,是担心婆婆我罪大恶极,祸害百姓;上来攀谈后纠缠不休,婆婆我几次意图放你离开,你几次故意找茬留下,不是自寻死路,是越觉得不对劲,越要看个明白,以防止婆婆我继续作恶;你对婆婆我早有戒心,所以婆婆我猝然发难的时候才能及时作出应对。可笑的是,明明心怀正义,却在那蠢女人面前装出恶狠狠无所谓的样子;明明心怀正义,却给自己的剑招取名无情;明明心怀正义,却矛盾至极的不敢表露出来。
年轻人啊,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
你应该体会过那种释放欲念畅快淋漓的感觉吧!
只有放下心中的正义,让杀戮的本能得到释放,才能体会到的仿若新生的快感。”
叶飞眼睑低垂,沉默下来。
老叟继续道:“你啊,你啊,就是因为你满心正义,让婆婆我打赌输了,输给那人一只最顶级的蛊子,你可知道自己该当何罪。”
“老婆婆我问你,正义有错吗!为何心怀正义的人不仅要受到侮辱,还会遭受打击和报复。”
“傻孩子!世人皆醉你独醒!你便是他们眼中的异类,不弄你弄谁啊。”
“难道,便让世道一直黑暗下去吗!”
“你或可以一己之力征服人间,但绝无法以一己之力改变人心!什么正义邪恶,什么仙道、魔道根本就是狗屎,都是站在自身的角度所作出的判断而已,小伙子,婆婆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对错,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正邪!能一直存在的,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仅此而已!”
“我不信!”
“不信又能如何!像你这样心怀正义的人婆婆曾经见过几个,要么被人间的残酷摧毁了信仰,至此一蹶不振;要么随着信仰的坍塌,走向极致的另一端,变得比任何人都更加邪恶。从来没有一个,能将正义贯彻始终,从来没有。
想必,你今日将正义掩饰起来,也是因为遭受太多的打击而产生的自保反应吧。
年轻人,醒一醒吧,你一直以来的坚持压根就是一坨狗屎,你就是那条正在吃屎的狗啊,哈哈哈哈!”
“我……我是一条狗?”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
“我是一条狗?”
“是啊,你就是一条狗,一条正在吃屎的狗!你所坚持的正义便和狗喜欢吃屎没什么两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不!绝不是你说的那样。”
“既然你执迷不悟,便为自己无聊的坚持付出代价吧!婆婆我可要生气了。”
“慢着!”
“改变心意了?”
“带我去见药人,我想见他。”
“可他并不想见你,他都要被你气疯了。本想把一身衣钵传授给你,可你这家伙天生榆木脑袋,不开窍啊!”
“我以为……我们相依为命……是亲人……”
“相依为命?咳咳咳,你太不了解药人了,药人那个家伙天生是个坏蛋,任何人都是他利用的对象,你不过恰好在那个关键的时间点出现而已。”
“可是……”
“没错,他确实打算将一身衣钵传授给你,你也确实阴差阳错地得到了王剑九龙的认可,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道不同不相为谋,除非你变得像他一样邪恶,否则永远不可能再见到他,因为那个人和婆婆我一样,最讨厌的便是满口正义的年轻人!”
“原来是这样……”
“是否又让你伤心了?当信仰被剥落,当残酷的现实显露在眼前,你是否还有勇气继续活下去!你是要彻底堕落,还是要融入黑暗。”
“我……两者都不选!”
“凭什么!”
“因为我命由我不由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叶飞,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压根不是一条狗,而是趴在地上的那坨屎,哈哈哈哈!”
“不,我不是!”
“你是!我说你是,你就是!”
突然间杀意大作,实质的威压来自四面八方,很明显,老叟要动用真正的力量了。
叶飞眼前,莺莺绕绕的绿光从空间的每一个缝隙中渗透出来,这些光芒包裹了水母形蛊子的尸体,竟让那东西伤口痊愈,复活过来。不仅如此,随着绿光的聚集,更多水母形的蛊子出现,它们个头更大,实力更强,宛若魔鬼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叶飞。
“真让婆婆我生气,死吧!”
水母形的蛊子在绿光中移动,慢慢逼近了叶飞。
后者识得厉害想要逃走,却发现周遭的空间、仙力已被绿光尽数封锁,想要施展仙术逃走已经不可能了。
强者!眼前的老叟能够将力量隐藏的如此彻底,可见她的实力已到了自己无法理解的境地,这样的人是万万无法打赢的。
难道,自己又要使出归元寂静剑吗!
以现在的寿命,还能使几次那样拼命的剑法,自己身边怎么总是出现如此顶级的强者呢,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让他怎么打!
绝望时刻,灵台之上却传来一丝清明,令叶飞冷静下来,这是他身为最强战斗种族所特有的优势。
“不,还有救!任何人都有弱点,面前的老叟一定也一样。”眼睁睁地看着水母形的蛊虫爬上了红娘的背脊,叶飞忽然大喝一声,右手双指并拢往地面上指去。
下一刻,一株参天巨木拔地而起,蜿蜒如蟒的枝茎卷起了身受重伤的暴君。
“我靠我靠!”暴君变成了大舌头,“你这家伙要干什么,老家伙,快来救我啊,我靠我靠。”
“这就是你的弱点。”
叶飞嘴角扬起,露出一抹笑容,植物枝茎疯狂生长,很快便插入暴君的嘴里,不断向里钻,努力地刺破它的皮肉吸取其中的精华。
植物,有着所有生物中最坚韧的躯干,有着所有生物中最奇特的吸取养分的方式,是蛊子的天生克星。
叶飞早在走向老叟的时候便在地面上洒下了几粒种子,这些种子都是特意在山河世界淬炼过的,吸收了海量的仙力,只待心念一动,便可绵延百米。
如此强大的植物,正是现下最好的杀手锏!叶飞找不到老叟,却知道暴君对其意义非常,控制了暴君就有了要挟老叟的资本。
“放我们走,否则暴君必死。”叶飞出言威胁。
“你凭什么认为婆婆我会为了一只蛊子放弃杀掉你的念头。”老叟的语气毫无波澜。
“直觉!直觉告诉我暴君对你非常重要。”
“你的直觉错了。”
“错了?你既然能够算出我会在最近几天到达九幽,那么何不再算一算究竟是我先死还是暴君先死。”
“年轻人你知道吗,婆婆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或许我并没有那么容易杀死!”
“何以见得!”
“别忘了,我还有杀手锏——王剑九龙!”
“九龙代表着邪恶,心怀正义的你愿意使用它的力量吗!”
“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呵呵呵。”老叟笑声转缓,终于陷入沉思。
“老婆子,救我啊,快救我!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直到暴君急切呼救,老叟才又开口道:“一命换一命!用暴君换你的女人。”
“放我们两个走!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叶飞干净利落地拒绝。
“答应他啊,快答应他,这东西一直往我身体里钻啊,钻啊,我感觉自己快要死啦,快死啦。”暴君又气又怕,哇哇大叫。
老叟终于扛不住了,确如叶飞所想,暴君对她意义非常。
“那好吧,我放你们走。”
“这就对了!早答应了,那个叫暴君的小家伙也不必受苦。”叶飞心念一动,植物粗壮坚韧的枝茎暴君它团团裹住,形成一个半径五米的圆球束缚着它,但不会继续向内部钻咬,不会有性命之忧“我有最后一个问题,所谓的暴君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在它身上感受到了如此违和的感觉。”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赶快夹着尾巴跑吧!万一婆婆我改了主意,你和你的小伙伴便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我告诉你,我在其他地方见过同样的东西呢!”
“什么!你见过暴君的同类,在哪见到的!”老叟的语气蓦然失控,由此看来,暴君对她的意义比叶飞想象的还要重要。
“交换筹码吧!你告诉我关于它的一切,我告诉你在哪里可以找到它的同类。”
“容我想想。”
叶飞急于知道暴君身上的秘密,因为同样的家伙“彩儿”现正在白羽身边,如果这东西本身有问题的话,必须及早通知白羽,防止他遭遇不测。叶飞自然不会将彩儿的事情告诉老叟,他准备撒谎,将实力强大的老叟指向佛宗净坛。这并非违背承诺,而是善意的谎言,只有让恶人互殴,好人才有生存的空间。
他耐心地等待,他知道老叟一定会答应交换条件的。
可是局势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很明显老叟也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必了!婆婆我不会和你交换情报,你一辈子也别想知道暴君身上的秘密,哈哈哈哈!”自从火力全开,老叟的声音就变得不一样了,变得底气十足,“交换吧,松开暴君我放你们走。”
“先放人!”
“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我是在自保!”
“呵呵。”
“放不放。”
“哼!”老叟最终妥协,随着一声怒斥,水母形的蛊子向两边散开,层层叠叠的光涛中出现一道裂缝容叶飞通过。
叶飞右手抬起指向红娘。
老叟咳嗽起来!将致命触手伸向红娘身体各要害部位的水母形蛊虫这才离去。
叶飞右手向回勾,红娘乘着花瓣云回到他身边。
“解药呢。”
“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
“我只想活着。”
“想活着又何必主动来招惹我!你明明有很多的机会可以走的。”
“我走了,苍生何辜。”
“无聊的正义。”
“嗖”的一声,一个纸包从地面某处飞了过来,卷在纸包里的大概就是解毒剂了。
叶飞打开它,将其中的粉末倒入红娘嘴里,效果立竿见影,不一刻功夫红娘的面色就回转了,度一口真气过去,随即悠悠转醒,一脸茫然地望向叶飞。
“谢啦!”叶飞会心一笑,驾驭花瓣云,快速消失在天边。
在他离去的同时,植物枝茎收缩,暴君总算保全了一命。
“还算将信用。”老叟拄着拐杖,从树丛的阴影里走出来。
“我要吃了他,要将他大卸八块。”暴君怒气冲冲,它第一次在渺小的人类身上吃了如此大的亏。
“不着急的,他跑不了。”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老叟笑容满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暴君深知老叟的实力,道:“既然那家伙跑不了,咱们就先去找点吃的,等恢复好了元气再去寻他。”
“他说见过你的同类。”
“听到了,怎样。”
“你们同类相食,实力可以大增。”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听语气不像在撒谎。”
“你的意思是。”
“等抓住了他定要好生拷问,把你同类的位置逼问出来才好。”
“万一在蜀山怎么办。”
“蜀山?你别怕嘛,今日的蜀山可不是当年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