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腥,阿腥,你怎么了。”看到倒地的阿腥,阿野迫切地冲上前,身边的风壁瞬间便散了。
“阿腥,你快醒醒,阿腥。”
叶飞晚他一步进来,看到倒地的阿腥七窍流血,头脸从内部爆开惨不忍睹,想必是临死之前经受了莫大的痛苦,只可惜风之壁逆向隔绝了声音两人都没有听到。
“你干嘛杀死阿腥?”阿野哀泣。
叶飞气地想笑,指着阿腥的脑袋道:“蠢货,你看清楚好不好。阿腥的脑袋明显是从内部爆开的,一定是控制阿腥的人怕它吐露出实情,所以杀妖灭口。”
“到底是谁,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阿野不会放过你的。
叶飞反倒想起件事情,双手一拍道:“不好,那两个家伙也都危险了。”他以绝强的脚力跃起,冲向晕厥在洞口的凸眼妖怪,可惜晚了一步,对方的身体已经稀烂,他又去找阿山,阿山也没能幸免。
三名当事者全都死了,凶手绝不可能是阿野和阿蛮,也不会是洞穴里的那班妖怪,排除了外人潜伏的可能性的话,阿荒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叶飞望向阿野,对方低着头,内心似在做着激烈的斗争,显然也猜到了凶手是谁。
伸手指指洞口道:“藤杖在哪里?”
与此同时,一股黑色的旋风自洞外射来直逼叶飞,后者向后腾跃避开,旋风飘散露出了阿荒一头的紫发:“混蛋,你干嘛要杀死凸眼,你也是阿腥的同谋对不对。”
“恶人先告状。”叶飞指着他的鼻尖怒斥,“依我看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目的就要替代阿野成为蜓翼族新一代的王。”
“胡说八道。我百花荒传承了蜓翼族内最忠勇善战的血脉,怎么可能会想要对国王不利。”阿荒转过头对着阿野说道:“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野看着他目光复杂,“荒,我问你,你来的时候可看到我的王杖。”
“王杖,在哪里,我没看到。”阿荒第一次听到阿野不信任的语气,显得既惊讶又愤怒。
阿野面朝着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阿腥的尸体,踩着坚硬的岩石一步步地走上来,它背后的蜓翼失去了摆动近乎静止,“荒,你来的时候可看到其他人了。”
“没有啊,我是循声过来的。”
“那我放在洞口的王之藤杖你会没有看到?”
“你不信任我阿野。”
“荒。你看看凸眼和阿山都是怎么轮回的。”
“很明显是被人杀轮回的啊。”
“这里只有我和叶飞两人,你觉得是我两人中的哪一个杀轮回了他们。”
“你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啊,阿野,你忘了……”
“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是我和叶飞中的哪一个杀死了它们。”
“当然是那个人类。”
“叶飞刚刚进来不到一天,为什么要杀死阿腥它们。”
“说不定两名人类早就潜伏在此处了。”
“呵呵,咱们都是风,你觉得什么人能够逃过风的追踪。”
“反正绝不可能是你杀死的。”
“也不可能是叶飞。”
“我听出来了,你是在怀疑我对吧,阿野。”
“荒,你问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你。”阿野一步步地走上来,体内散发着奇怪的波动,而身在黑龙卷中的阿荒则不断向后躲,“我们都被设计陷害了,以阿腥变得暴虐为铺垫,以你对我的不满为过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彻彻底底的骗局,目的,就是要使我对自身的领导能力产生质疑,进而心生彷徨,好让凸眼妖怪趁机种下幻术。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设计者唯一没有估到的是两名外人的到来。毫无疑问,是这个名叫叶飞的年轻人救了我,如果没有他,你的阴谋可能已经得逞了。”
“百花野!你竟然宁愿相信外族人也不愿意信任我。”阿荒散去了护体的黑龙卷,掀开盖住眼睛的紫发露出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你忘了,这道伤疤是怎么留下的了吗,百花野。受了异族人的挑唆就毫不顾忌地怀疑身边的亲人了吗,你和老国王一样,是彻头彻尾的昏君。”
“不要提我的父亲。”阿野疯狂地推出双手,一道巨大的风旋出现击中阿荒的肚子,后者腾空旋转无数周后倒地吐血。
“昏君,真是昏君。可怜我们一族誓死效忠王室,最后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哎,真是可笑啊,可笑。”
“不要再说了阿荒,你已经害死了三条性命,却仍然执迷不悟。”
“三条性命。哈哈哈。”阿荒捂着胸口狂笑,“百花野,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了它们,又凭什么认定一切都是我谋划的,你没有任何依据,就联合外族人公然罗织罪名冤枉我攻击我,我百花荒即便死,也要拉你陪葬。”
巨大的蜓翅擦着地面震动,黑龙卷覆盖了阿荒的身体进而向外扩张,将阿野一起笼罩进去,叶飞想要帮忙但被制止:“这是我们蜓翼族内部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黑龙卷席卷,洞穴内迎来了又一次的浩劫,叶飞眼见此地呆不住了,退出洞去,站在洞口直面洞内的一切,就好像旁观者看局内人一样,他忽然发现了一些之前忽略了的细节,两条剑眉锁在了一起陷入深深地沉思当中。
而与此同时,阿蛮、冷宫月相继赶来,叶飞看到冷宫月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禁问道:“你们遇到了什么,怎么如此狼狈?”
冷宫月哼了一声没有作答,倒是阿蛮抢功道:“洞穴坍塌困住了冷姐姐,是我辛辛苦苦地把她挖出来的,是不是冷姐姐。”
“我说过谢谢了。”冷宫月冷冰冰地回答。
叶飞则感到惊奇:“坍塌的洞穴能困住冷宫月却困不住你?不可能吧。”
阿蛮摇摆着双手学着小鸟飞行的样子舞蹈,“别忘了,我可是遁逃之风,遁逃之风哦,区区洞穴坍塌怎么能困的住我呢。”
“我听着怎么这么假呢。”
“你才假馁!前方怎么回事,阿荒哥哥跟谁打起来了。”
“阿野。”叶飞故意盯着看她的表情。
“阿荒哥哥和阿野哥哥打起来了?”阿蛮惊讶地翘起了翅膀,随即装出老成的样子,“人家才离开一小会儿你们就打架,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他们可不是普通的打架。一切都是阴谋,是陷阱,是阿荒一手策划的,此刻黑龙卷中进行的是地地道道的生死之战。”
“你开玩笑的对吧。”阿蛮撇嘴。
“你看看飓风下的残肢断臂,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那阿野哥哥和阿荒哥哥岂不是都有危险了。”阿蛮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开朗的面容鲜有的严肃起来,她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洞穴,向着风暴最中心地带狂奔去,“阿荒哥哥,阿野哥哥,不要再打了,咱们蜓翼族还要靠着咱们三人发扬光大呢,不要打了。”
她冲过去,义无反顾,没有动用任何的风系能量护佑,叶飞没有阻拦她,从洞外观看整个过程,冷宫月站在他的身后,盯着他的背影不发一言。
阿蛮冲入黑龙卷的领地,她被带的飞起旋转,巨大的撕扯力即便是她这样对风有着特别抗性的人都觉得很痛苦,她忍着疼痛向黑龙卷中心地带挪动,之前的随性一扫而光。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叶飞并不转身,因为他知道,声音再小冷宫月也能听到。
后者握剑的手紧了紧,干涩地说道:“没有。”
叶飞道:“我真是怀疑寒气冻结了你的语言表达能力,之前在我背上的时候不这样啊。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寒潭的事情,你如果敢说出去,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的。”
“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呢。”
“没有。”
“随你。”
阿蛮向着黑龙卷最中心挺近,两道拥有着蜓翼的人影正在那里纠缠、撕扯,毫无疑问便是阿荒和阿野。
他们一人失去了王者之杖,力量大减,一人身受重伤一直在流血,两人都非巅峰状态,反倒形成了一种平衡,打得难舍难分。
阿蛮看不清楚那里具体的情况,她拼命地向中心地带靠近,但这可是最暴烈的黑龙卷啊,风刃刀子般锋利,深入中心根本做不到。
为了阻止两人,她咬牙决定使用苦肉计,向后退了两步,闷着头往那旋转的刀山冲去,“啊啊啊啊啊,阿野哥哥,阿荒哥哥,你们再不住手,我就要死了。”
这招确实起了作用,铺天盖地的黑龙卷骤然间消失掉,阿野一拳打在阿荒的胸口上将他击退数米,自己则飘到阿蛮的身边扶住她,“我的傻妹妹,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为了阻止你们,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阿蛮孱弱无力地倒在阿野的怀中,“野哥哥,荒哥哥是咱们最亲的人,不管犯了什么错都放过他,放过他好吗。”
“阿蛮你不知道,他害了三条无辜的性命。”
“我没有。”阿荒半跪在地上,捂着伤口咆哮。
“执迷不悟。”阿野手掌一翻,又一道飓风飞出击中阿荒,出手果断毫无怜悯可言。
阿蛮挺身抱住他的腰干,“阿野哥哥,求求你,不要杀死阿荒哥哥,求求你了。”
“阿蛮。”阿野的声音爱怜中透露出无可奈何。
阿蛮死死抱住他的腰干不松开,阿野最终服软,“算了,先把他绑起来饿两天,等调查清楚王者之杖的去向再行处置。”
“阿野哥哥你最好了。”阿蛮紧紧抱住阿野,在他覆盖着绿色纹理地腰肢上深深地亲了一下,“捆绑的工作交给我来。”
“不行,他很危险。”阿野打了个响指,“叶公子,您帮帮忙可以吗。”
叶飞笑着步入洞穴,道:“乐意效劳。”
阿腥、阿山、凸眼惨死,王者权杖失去了踪影,阿荒被叶飞捆了暂时囚禁在冷库内,妖怪们从归来的几人身上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一个个情绪都很低沉。
天空放亮,阿蛮口中的光明甬道出现了,叶飞和冷宫月与众人道别,顺着光之通道飞上去,阿蛮非要送行,一路跟上来送两人直达气孔处,担心被不时冲出的水柱击中才恋恋不舍地与两人道别,身边的一切平和且安详,叶飞和冷宫月安静地等待着足以助他们冲出气孔的水柱出现。
周遭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心跳的咚咚声。
然而……
“你有没有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叶飞忽的开口。
冷宫月没有作答,但叶飞知道她在听,便继续说道:“得知有人故意设计陷害阿野,我毫不怀疑是阿荒的所为,但从他谎言被揭穿与阿野厮杀的情形看来,却又觉得不太像。更甚之,在洞口观战的时候我还发现了一个特别之处。”叶飞自顾自地说着,“我发现,洞穴内有脚印。
洞穴本来是平整、光滑的,不可能有脚印在,是因为我与阿腥的战斗破坏了洞壁,导致洞穴坍塌地面开裂,深层的土壤翻了起来,所以再有人踩在上面才会留下脚印。当时,我正在和阿腥缠斗,阿野支在那里发呆,脚印却从洞口通往昏迷的阿山。”叶飞分析地越来越投入:“这足以证明留下脚印的人便是凶手,也就是幕后黑手。可是,阿荒对风的控制力绝佳,一直足不沾地,静若无声的飘行……所以我一直在怀疑,凶手可能另有其人,而且,他故意将所有的罪责嫁祸给阿荒。
你觉得我分析得有没有道理。”
叶飞一席话说完,狭窄的空间安静得出奇,冷宫月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光明照射到她的膝间,雪尘不离身的伴随左右像是最可靠的护身符,只有在紧紧握住雪尘剑的时候,冷宫月才能感觉到安全。
叶飞忽然发现她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外表的冷酷与寡言只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铠甲。
冷宫月的呼吸变得沉重,光影向着头顶方挪动映照出她金色的腰带,这腰带肯定是件珍宝,白色的织锦裹着金丝,平常的时候都是洁白无瑕的,只有光芒照射的时候才会反射出金灿灿的璀璨之色。
冷宫月的右手握紧又松开,眉目如画的清秀脸庞即便在黑暗中,仍耀眼夺目。她的嘴唇较普通女生更薄一些,不动的时候便像是抿唇,美艳得无法想象。
仿佛是天意的安排,叶飞与她正相反,嘴唇比常人略厚一些,不说话的时候便像是嘟嘴,傻了吧唧的。
叶飞知道,冷宫月一定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耐心地分析给她听,他也逐渐了解了,对方不想再生事端,期望尽快离开此地的心意。
不过,他毕竟不是冷的,在他的字典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必然之事。
等待便是欣赏,所以叶飞等得很耐心,他静静地看着宫月,像是在欣赏一副装裱在镜框里,美艳得不太真实的画卷,天知道他有多想将这一刻维持到永恒。
冷宫月真的很美,冷宫月真的很冷,冷宫月的出现让叶飞怦然心动,这种心动的感觉之前从未有过,未必便是男女情爱,但就是很喜欢,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可惜对方太冷了,不知道心里会否装着同样的想法。
“阿蛮有问题。”冷宫月终于开口了,叶飞的内心既激动、又失落,激动于真相终于将要揭晓,失落于两人怕会因此分道扬镳,“在我被土石掩埋以后,她先离开了一阵子,好久之后才折返回来。这本来也没什么,可能是去找帮手了,可能是吓怕了躲起来,但她在之后的描述里对此只字不提甚至故意掩盖,有欲盖弥彰之嫌反而显得可疑。”
“你怎么知道她离开了。”
“因为我是冷宫月。”
“谢谢你。”说完最后一个字,叶飞向着来时的路电射去,却听那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会等你的。”
叶飞停了下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摆摆手道:“蜀山上见。”
他一跃三丈,沿着阿訇骨缝前行,万般困难但毫不减速,冷宫月深望他直至离开,以弱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即便大道不同,但你毕竟是个好人。看来我之前的担心有点多虑了……”
好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好人吗。
昏暗、干燥的冷库内,轻柔、绵延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被绳子束缚住手脚的阿荒垂着头,口鼻中不时有鲜血淌出。
“是谁来了。”他在心里打了个问号。轻柔的脚步声绝不是阿野的,因为那个心事重重的家伙一向步子很沉;可也不会是阿蛮的,因为阿蛮的步子不是轻柔,而是轻飘,那颗幼稚的心里充满童趣,似乎每时每刻都在运动,释放生命中的活力,没有什么能减慢她的脚步,更别想挽留下她,哪怕只是驻足一小会儿。
走来的步子保持着稳定的频率,抬起、落下、抬起、落下,每一步都很稳、又很媚,像是深居古宅雍容华贵的成熟妇人做派。
“难道避难所里真的还藏着外人。”
阿荒感觉到脉络间血液流速的加剧,未愈合的伤口处淌血更加严重,“这人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担心阿野心软,准备提前动手吗。”
心中的忐忑没有语言能够形容,一番纠结之下,阿荒默默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了,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只有余光,顺着那一头散乱的紫发射向来路。
“是谁,让我看看你的真实面目,到底是谁。”
出乎意料的,绵柔的脚步声忽然消失了,几乎毫无征兆,甚至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了。阿荒震惊,保持头部低垂不动,自眼帘下注视冷库的各个入口,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移动的很小心,双拳重新攥紧以不变应万变。
沉重且压抑。
一切都显得诡异。
阿荒感觉快要窒息,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温柔地攥住了自己的心脏。
“是谁,到底是谁。”他快要崩溃了。
神经的紧绷终于到了无法承受的边缘,他抬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洞穴咆哮:“是谁,给我出来,是谁。”
没有人回答。
阿荒张牙舞爪地环视一周,一个人都没有,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难道一切都是错觉,是自己太压抑造成的。”
阿荒的瞳孔涣散了,无力地叹息了一声,“哎……”
“阿荒哥哥,你还好吗。”蓦然出现的笑脸结结实实地抽了他一记耳光,阿荒被吓了一跳,拼了命向后挪动。
待看清阿蛮的样子后,才止住后退。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无比迟疑地道:“阿蛮?怎么是你。”阿荒真的对自己产生怀疑了,阿蛮出现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而自己没有察觉,出现之时像是什么妖魔鬼怪蹦出来一样,居然对自己的内心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恫吓,真是……难道落魄如己,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
可是不对啊。
那一瞬的恐惧是实实在在的,现在仍在胸腔里徘徊。阿蛮?如果之前的脚步声是阿蛮的,那又怎么解释。
阿荒的内心翻江倒海,面对眼前的阿蛮,竟然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保持着前所未有的警惕。
“阿荒哥哥,蛮蛮看你来了你还好吧,看,怎么还在吐血呢。阿野哥哥也是一时糊涂,你千万不要生他的气哦,我一直都在劝他呢,相信很快就会心回意转的。”阿蛮一会儿嘟嘴装可爱,一会儿翘臀卖风骚,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但阿荒对她的戒心却没有消除掉,当她兴冲冲地走上来时,下意识地向后躲闪。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躲呢。”阿蛮一手抓在阿荒的伤口上,强迫他不再动弹,“阿荒哥哥,你为什么要躲着人家呢,人家好伤心的,阿荒哥哥。”那猩红的嘴唇像是刚刚饮血,阿蛮近在咫尺的脸庞如妖魔一般扭曲,“阿荒哥哥,你干嘛要哆嗦啊。阿荒哥哥。”
“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哈哈哈哈哈哈。”阿蛮懒地再装下去了,张开双臂狂笑,“阿荒哥哥,阿野哥哥,我这样苏苏的叫着,声音是不是很好听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是谁。”
“我是阿蛮啊,百花蛮,不记得了吗。”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变成这样?哈哈哈。”阿蛮攥拳,绵延回响的笑声戛然而止,“我,应该怎样。
阿蛮握紧拳头,像是紧握住了力量、命运和胜利,“当我亲眼看着蜓翼族从九州大地上消失我应该怎样;当我亲眼看着,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侄子、外甥被人类残忍的撕去翅膀活埋掉,我应该怎样?我能够怎样!只有逃!没有力量的我只有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