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小次郎的惨叫声显得无比痛苦,无比的凄厉。+杂∽志∽虫+
腿骨被一瞬间硬生生的踢断,换谁也受不了。不过他的叫声,很快就虚弱下来,变得嘶哑。
之前的大笑,已经让他受不了,人又没喝水,换谁都受不了。
张禹等人自然没有心思搭理他,张禹的眼睛,只管盯着前面看。
观察了一下前面的四具骸骨,这些人死了多久,已经无法确定。
但是看骸骨的周边,各躺着几件法器。
张禹慢慢地走了过去,最近的那具尸体旁,左右各有两把桃木剑。红色的桃木剑上,可有金色的龙纹,在剑柄上,则是金色的符文。这是很少见的,大多数的桃木剑上,都是剑身有符文,亦或是古朴的花纹,没有说带龙纹的。
张禹弯腰将桃木剑拾了起来,他马上就能感觉到剑上还带着浓郁灵气。很明显,这桃木剑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器,不但如此,还应该是一对。
道家对于桃木剑的使用范围很广,基本上是个道士,都用桃木剑。但桃木剑很少有成对的,这两把桃木剑竟然是一对。
这次出门,他没有将九玄镜带在身上,这一对桃木剑都有什么用处,张禹现在无法彻底掌握。加上有伤在身,也不便当场试验,只能先放着。
他跟着又走向下一具骸骨,这具骸骨就惨了点,光身上插着的毒箭,就有七支,身边还有好几支。当时不说是万箭穿心,估计最少也挨了十几箭。
在骸骨的旁边,还有一根哭丧棒,通常来说,哭丧棒上不过是挂着一些白布,再没有其他。所谓的哭丧棒,又被称之为哀杖,当年发明这个,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就是担心孝子悲伤过度,在发送的时候摔倒。
可在这根哭丧棒上,除了有白布之外,还拴着还几个铃铛。张禹顺手将哭丧棒给拿起来,便能听到铃铛发出“铃铃铃”的声音。
听声音,倒是没有什么特殊,但是张禹能够感觉到,这哭丧棒上带着一股邪气。
不难想象,一般谁会没事拿这种东西,佛道两家都不会用这个来当法器。通常用这种东西的人,大多比较邪门。
在这具骸骨的前面不远,也躺着一具骸骨,张禹顺便走过去查看。骸骨也是通体漆黑,在旁边则是放着一条黑色的锁链,锁链旁,还有一枚黑色的令牌。这令牌外面是黑色,中间有一个白圈,白圈内是一个红色的“令”字。
张禹伸手捡起令牌,随即也能感觉到,在令牌上有一股邪气,就跟手里的那个哭丧棒差不多。
他将令牌交到左手,一并拿着,然后又捡起那条黑色的锁链。这锁链上,也带着邪气,给人的感觉,这三件东西,好像是一套的。
张禹虽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法器,可却让人比较容易联想。貌似的电视中,有两个家伙就是用这种东西。没错,这两个家伙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当然,如果真是什么地府中的黑白无常,也不可能死在这里。可以断然,这两个家伙生前,八成是喜欢装神弄鬼。但从这两件邪门的法器上也不难看出,二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朱酒真他们都跟在张禹身边,不敢冒然行动,张禹将这些东西,交给朱酒真拿着,然后又朝最后一具骸骨走去。
那具骸骨,距离石壁最近,骸骨上插着的箭也不少,能有五支。在骸骨旁,还有好几支箭,以及一个铁轮。
走过去的时候,张禹已经能够看清前面的石壁。
这石壁上,旁边光滑,没有什么特别,只有在骸骨正对的位置,勾勒出一个圆盘。
圆盘的大小,起码能有一个平方。圆盘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八卦,但又不太像。最为要紧的是,这个圆盘好像还在慢慢的旋转。
张禹一边打量着,一边向前走。很快,他先来到骸骨前,蹲下打量了几眼,也看不出骸骨和别的有何不同,都是黑色的,中毒而死。张禹捡起骸骨旁边的铁轮,这上面的气息,有点不同,虽然也有灵气,却带着一股浩瀚的佛气,就跟张禹在雷鸣寺见到的佛家法器差不多。
这种铁轮,肯定不是道家法器,估摸着应该是佛家的。再看铁轮上的图案,更加证明了张禹的猜测。在铁轮外围的一圈,刻得都是梵文。
张禹看不到这个,顺手将铁轮交给一枝梅先拿着,他跟着朝石壁走去。
几步来到石壁前,这次看的更加清楚。一点没错,圆盘是镶嵌在石壁中的,而且不停地慢慢转动。在圆盘上,有许多小球,差不多能有四十个。每个小球周边,都有滑道,似乎每一个都是相连的。在圆盘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凹槽,看起来每一个小球,都可以进到这个凹槽里。
“这个圆盘在动......它是做什么的?”看到圆盘,一枝梅忍不住说道。
“这里似乎是此间的机关总成。”张禹说道。
旁人或许看不懂,可张禹已经看明白了。圆盘上的那些小球,就和自己画的那张简图差不多。确切的说,应该是和遗书上的红点图差不多,甚至九成九相符。
张禹先前就断言过,这里一直都在转动,看到这个圆盘,他更加能够确定。
类似的机关,张禹曾经在海门山的迷宫内也曾见过,但是这个难度,似乎太大了。他又向前走了两步,距离圆盘更近,他隐隐能够确定,想要破开机关,就是要将这里的某一个小球移动到中间的凹槽里。
朱酒真也在旁边,此刻他开口说道:“兄弟,如果我看的不错,这是一个机关,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破开这个机关。”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张禹点头说道。
说完,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琢磨起来,该移动哪个小球。
然而,朱酒真却将手里捧着的法器放到了地上,又向前几步,直接走到了石壁旁边。
只见他将耳朵贴近石壁,好像是在听什么。
张禹这才想起来,朱酒真是机关门的传人,这里虽然是阵法,但同样也有机关的存在。
他想看看,朱酒真能有什么发现,便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等待。
朱酒真听了能有四五分钟,这才将脑袋从石壁前移开,向后退了一步。他看向张禹,说道:“兄弟,给我的感觉,这墙里面,恐怕是空的,里面藏有暗箭。”
“这么说来,只有打开轮盘上的机关一条路可行,绝不能硬来。”张禹说道。
其实,通过先前看到的那些骸骨,张禹隐约也能确定这一点。
那五具骸骨,生前都是被乱箭给穿死的,箭上还喂有剧毒。从法器上就能看出来,这些人不是白给的,加上能够找到这里来,显然也是高手。
“硬来肯定是不行的......不仅如此......”朱酒真指了指圆盘,又行说道:“还有这个机关,也万万不能失误。如果我猜的不错,想要打开机关,只有一次机会,错了的话,一样会引出这里的暗箭。”
“一次机会......”张禹暗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后面的骸骨。
这些人都是高手,尚且被暗箭给穿死,自己这几个,虽然贴着神打符,可能不能挡住这里的暗箭,恐怕也没准呢。
毕竟,这里的暗箭不是普通的弓箭,有毒不少,搞不好还是靠什么阵法来催动。
“兄弟,这上面的小球可不少......而且每个旁边都有滑道,滑道所走的路径也不同......机会只有一次,这个概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朱酒真有些担心地说道。
“我明白,你放心好了,如果没有把握,我是不会冒然出手的。”张禹郑重地说道。
他也明白,这里的机关终究是和迷宫里的机关不一样。迷宫里的机关,即便是自己弄错了,也不会触发什么暗器。可是这里,容不得一丝失误。
说完这话,张禹更为仔细地看起转动的圆盘。
一边看圆盘,他一边回忆遗书上画着的圆点。张禹可以肯定,这里的整个布局,应该都是按照遗书上的红点有关。
靠着这个,可以找到洞天别苑;靠着这个,可以顺利的来到这里;靠着这个,甚至可以打开轮盘上的机关。
但问题是,遗书上的红点那么多,好像也没有专门标注,哪一个是能够打开机关的。
三十多个小球,每一个小球都有几种轨道可以移动到中心点的凹槽里。这个概率,怕是连千分之一都有了。
看了一会,张禹心中冒出来一个想法,小球虽然有三十多个,可归根到底,还得是从艮位那里找。一个方位上,小球不过是四五个,确定之后,势必会增加概率。特别是,处于生门上的小球,概率特别的大,十有八九就是机关的所在。
想要这里,张禹心头大喜。
圆盘上一共八个方位,但却有一个小小的困难,这就是上面没有写什么字,而且还一直在慢慢地转动。
轮盘如果是固定的,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个是艮位,哪个是生门。奈何轮盘一直在动,天晓得哪个是。
要知道,生门、死门、景门这些,所在方位上的点位,其实都是一样的。现在是降低了难度,可充其量也就是八分之一的机会。
张禹抬起手来,心中举棋不定。不过很快,他的眼睛一亮,“对啊......”
虽然八个方位表面上难以辨明,可自己刚刚画了草图,出了八门所在的位置,各个方位上还有其他的红点。这些点位,各有不同,完全可以通过点位,来判断哪个是生门。
张禹的草图上,点位其实并不全,可他能靠着这张图走到这里来,想要确定轮盘上艮位,以及生门,那就容易多了。
很快,张禹就找到了方位。
“这里......没错,这里就是生门......”张禹的手指向缓缓转到最上面的那个小球。
确定了小球的所在,张禹又迟疑了。
因为在小球旁边,还有好几条轨道,足以令小球通过几条路线滑入凹槽中,哪条路线才是呢?
“哪一条?会是哪一条呢?”
张禹在心中嘀咕,这些路线,实在没法确定。
他的手,慢慢地移动到中心点的凹槽,顺着凹槽上的轨道,慢慢地朝生门所在的小球移动,心中又回想起,来时走过的路线。
来时到底是怎么走的,这个根本说不清楚,可谓是几经辗转。半晌之后,张禹的脑袋都有点大了。
朱酒真、一枝梅和杨焕章都没有出声,这里静悄悄的,彼此间,仿佛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
每个人都很紧张,谁都明白,这个最后的决定,关乎到大家的生死。
可同样,这里面也只有张禹最靠谱。张禹做出的选择,成功的概率更大。
“砰、砰、砰、砰......”
张禹能够听到,自己的心不规则的跳动,声音很大。
“哪一条!到底是哪一条!”
张禹感觉到自己都好被这几条路线给折磨疯了,他不想再继续这么受折磨。
与其这样,还不如拼一下。
张禹扫了眼两旁站着的朱酒真、一枝梅和杨焕章,郑重地说道:“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机关,你们现在后退,离这里远一些,然后趴到地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开机关!”
“我不走!”张禹的声音刚落,朱酒真就直接说道。
“大哥,你......”张禹看向朱酒真。
只见朱酒真咧嘴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咱们兄弟誓同生死,如果说你死了,那我也跟着死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枝梅也跟着说道:“我也不走。”
“你为什么......”张禹又看向一枝梅。
“我能活着走的这里,还不是多亏了你。说实话,现在你要是死了,估计我也活不成。与其在这里磨磨蹭蹭,倍受煎熬,还不如来个痛快的。”一枝梅咧嘴说道。
“这倒也没错,那我也在这里陪你们。反正我这么大岁数了,咱们要是一起死了,我也算是占便宜了。”杨焕章竟然也笑了起来。
“呵......”张禹的心中,一阵温暖,脸上也跟着浮现出笑容。他大咧咧地说道:“好啊,那咱们就同生共死!”
其实大伙也都明白,张禹要是真触动机关挂了,谁也出不去,都得死。煎熬而死,反不如来个痛快的。
当下,张禹的手慢慢朝生门上的小球摸去。他的手指触碰到小球,旋即就要随便找一条路线移动到中心点上。
可就在这一刹那,他的心头猛地一颤,“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