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知道这一切只不过就是尉迟宝琪的一个借口罢了,事实上就算自己不答应又能如何?难道还能看着他把外面那些都杀了不成。
所以玄奘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尉迟大都督放心,这件事情贫僧一定会尽力!”
“那可就太好了,不瞒大师,这几天某家就要返回长安,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如果大师能帮忙平静这次事件,当真是再好不过。”尉迟宝琪大咧咧的笑着,像是了却了一桩极大的心事。
不过,玄奘虽然答应了尉迟宝琪,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
在尉迟离开之后的第二天,玄奘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与那些静坐请愿的家伙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辩论会,用活着总比死了强的正方观点硬生生驳倒了反方十八位‘大能’。
可是,随着那些静坐的人越来越少,玄奘发现了一个让人十分尴尬的问题。
那可恶的尉迟宝琪竟然把天竺境内所有的经文全都给送去了大唐,以至于整个曲女城,不,是整个天竺都一经难求,翻遍整个大都督府,最后竟然连张纸片都没有找到。
出家人要戒贪、嗔,痴,玄奘想也戒,可是这帮混蛋真是太气人了,你说你没事儿干把天竺的书都弄到大唐去干什么?
而且把天竺的书弄到大唐也就算了,可是又把自己弄到天竺来干什么?这扯呢么?合着自己还得再回大唐去取经?不要开玩笑了好么!
不过玄奘其实并不知道,他之所以会来天竺,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并不在于天竺人,而受了他新收的那个助手辩机的影响。
辩机和尚生于武德二年,十五岁出家为僧,因才华过人,玄奘返唐之后就把他调到身边收为助手,负责佛经的翻译工作。
不过就像历史书上说的一样,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辩机和尚虽然才华过人,但也正因为其才华,这家伙很得一些长安城中贵人的赏识。再加上其人长相俊美,就跟大唐吴彦祖似的,自然更是受一些妇人追捧,在长安城中翻译经书的那段时间没少招蜂引蝶,单单李承乾就不止一次从苏玫、长乐等人口中听说辩机的名字。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閪,这才使得这位大唐新皇想到了后世一个出名的典故,防微杜渐之下一狠心,直接把玄奘和辩机一同派进天竺道,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让这位大唐吴彦祖去天竺霍霍天竺人吧,长安的贵族圈子不接受这个家伙。
玄奘并不知道李承乾的真实意图,所以一直认为这是新皇帝在坑他,因为在老和尚看来,那些来找辩机的贵族都是潜在的佛徒,如果能被辩机引导潜心向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思想简单的老尚并不知道这样放纵辩机的后果会是什么,自然也就不会回忆起李承乾曾经特地提醒过他,要小心辩机的话语。
而在遥远的长安,因为玄奘带着几个徒弟和辩机的离开,城中贵妇们好一阵失落,不过却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遗憾了一段时间之后,那个帅气的和尚便慢慢淡出了众人的话题。
随着除夕的越来越近皇宫开放日和长安杯马球赛成了整个大唐被提起最多的话题。
无数百姓在听到除夕夜太极宫会对民间开放的消息之后先是瞪大的眼睛,接着就是不可置信的摇头,直到最后兴冲冲的直奔京兆府报名。
太极宫啊,皇宫啊,平时都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就算是皇帝与民同乐最多也是在外城,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直接开放了内庭,连内部都可以进去,这对百姓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
林希尧此时已经接任了京兆府府尹的位置,面对宫里交待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你说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看着几乎把京兆府大门挤破,的长长报名队伍,老林气的狠狠在自己的断腿上捶了一拳。
“大人,明年的名额已经都分配完了,外面还有很多百姓在排队报名,您看?”
“那就分后年的,这还用我教你么!”林希尧没好气的说道。
真不知道自己的那个皇帝女婿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闹了这么一出儿妖蛾子,这下好了,京兆府啥也不用干了,天天忙着发放入宫的名额就够忙上一阵子。
而在就兆府的外面,那些报上名的百姓则是一个个兴奋的要命,拿着分到手的小牌子,就像拿着什么绝世珍宝一样,看都不给那些排队的人看,生怕被人给抢了。
直到离开老远之后,才会与那些同样排到位置的同伴兴奋的交流,讨论着皇宫里可能发生的切。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贞观十九年的除夕,随着天色越来越暗,皇宫内城的外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卫尉卿杜构显的很是紧张,亲自站在宫城门口,看着那些禁军检查每一个想要入宫的百姓,生怕出现什么意外有人带了武器进去。
皇宫之内,平时一身战甲杀气腾腾的禁军在这个除夕之夜全都换了行头,清一色的深绿色军礼服,一个个站的像标枪般笔直,怀中新式步枪被擦得锃亮,闪着寒光的刺刀在璀璨的灯光下反射着多彩的光芒。
他们今晚的任务不光是警戒,还要负责给一些找不到路的百姓引路,更要展示出大唐军人的威武形象,容不得半点马虎。
而随着最后一丝天光慢慢暗淡下去,各种彩灯下的太极宫殿露出了与白日里完全不面的另一副面貌。
彩色的琉璃瓦反着着灯光使一座座宫殿显的美轮美奂,由宫人在玻璃大棚中精心培植的各式花朵竞相开放,向所有人宣誓着春天的到来。
首批进入到皇宫中的百姓在宫中侍女的引领下,穷极目力的四下打量着,时不时还会发出一声声惊呼,皇宫中的一切无一不在向他们展示着大唐的强大与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