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小武说的并没有错,那些盐商在离开之后一个个全都守口如瓶,对味精和食盐一事只字不提,有人问题便以去应国公府赴宴为名搪塞一番。顶点
而在他们回去之后,立刻或是派人,或者亲自出马,没用三天时间全部赶赴登州。
盐商,听上去便可知道这些人并不普通,因为在古代想要贩盐、卖盐是需要有许可的,没有一个强大的实力,自然不可能成为所谓的大盐商。
而且盐商这东西,光有资本还不行,最主要的还要有势力,没有势力光有钱最后无论如何也逃不掉被人瓜分家产的结局,所以,其实小武这次找来的那些大盐商,基本上都是那些勋贵家里的代言人。
当然,有些朋友会问,作者你不是说前几年大唐的盐法改了么?
是,作者当时的确说过,可是大家不要忘了,资本其实是很主要的,盐法放开了,你没有钱怎么进货?一次进一斤货?啥时候能把资本积累起来?
所以盐法虽然改了,但其实卖盐的基本上还是原来的那些人,改了盐法只是使得大唐的税收增加不少,仅此而已。
登州刺使府,杜构正坐在一棵桂树下享受着温馨的下午茶。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想到去年除夕回京探亲,李承乾对自己说的那个晒盐之法,再想想盐库里堆集如山的食盐,杜构将手中的茶盏向着西方举了举。
登州穷啊,想想当初自己初来乍到时看到的景象,杜构低下头,苦笑起来。
隋炀帝三次东征,山东大地十室九空,百姓要么被征召入军队,要么就是携带家眷举家逃难,登州作为水师基地,那个时候自然少不得有民夫被征召,跟着去高句丽打仗,而这一去便是再无归期。
另外就是登州靠海,沿岸都是大量的盐碱地,农作物在这片土地上很少能够存活,就算是勉强种下去了,来年的收成很可能也只有正常产量的五分之一。
这就是贞观三年时的登州,一个穷的百姓家里只有一条裤子,谁出去谁穿的地方。
但是现在呢?自从开始修路之后,登州府的一切就开始慢慢改变,先是百姓手里有了余钱,接着原本死气深深的登州城开始出现一些大的集市,再接着城里越来越热闹。
大量的武器出口倭国使登州码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扩建,‘海狼’和水师的频繁出入使得这一片海域海盗绝迹,干净的海域成了商人的天堂,每天都有大量的商船往来于登州码头。
现在仅仅依靠在码头,便可以为近万的登州百姓解决生计。
而在去年,抱着半信疑的态度,杜构在海边建了几块的盐田,雇佣了一些当地的百姓照看。
那时的杜构觉得这件事并不怎么靠谱,心里盘算着就算是失败也要搞一下,就当是给李承乾那家伙一点面子,毕竟自家老头子是人家给救的,自己也是人家提拔的。
但是仅仅用了一个月时间,杜构的想法就变了,看着那几个被他雇来的百姓抱着一袋又一袋子的盐眉开眼笑的来到府衙之后,杜构才意识到,原来李承乾那家伙并不是无的放矢。
这下,登州府再次热闹了,所有沿海的地段基本上全都把那些种不出粮的土地改成了盐池,大量的海水被引到盐池里面……。
一年时间,登州府几乎成了大唐最大的产盐基地,大堆大堆的食盐被倾倒进建好的仓库,登州的百姓再一次为自己找到了一条谋生的路子。
可是,当杜构给李承乾写信汇报这里的消息时,得到了回复却是‘按兵不动’,只是让他将那些盐全都存起来,绝对不可以卖出去一斤半两。
杜构不知道李承乾为什么要这么作,可是想到那家伙此前数次布置最后都让登州府有了巨大的收获,杜家大郎便决定再信他一次。
于是这一等便是数月时间,眼看着盐仓建了无数,仓里的盐堆积如山,如果再不卖出去,估计府里连建仓库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李承乾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明明有这么多盐却不让人用呢?
杜构眯着眼睛,享受着午后的阳光,脑子里却在纠结着。
就在这个时候,老管家杜权从外面走了进来,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少爷,长安那边来人了,说是秦王府的人。”
“哦?快让他进来!”杜构猛的坐椅子上坐直了身体。
该死的,终于把消息盼来了,希望是李承乾那个家伙良心发现,安排人过来处理那些食盐了吧。
果然,杜构的猜测被印证了,可是让他意外的是,信中竟然让他以比正常价格低三成的标准来出货。
这就让杜构有些受不了了,他可是等了几乎半年啊,结果等来的就是这么个消息?
比正常价格低三成,那特么还赚钱么?
哦,当然,钱还是能赚到不少的,就算是去除那些工人的功钱也能赚到不少。
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行啊,他杜构可是牛、、逼都吹出去了,说是今年的盐卖出去之后,余下的钱要在府里大力开办养殖业,然后再几个建传说中的罐头厂。
而现如今,赚钱的一下子少了三成,这……这不是扯蛋么,养殖业还办不办?罐头厂还怎么建,如果不能兑现当初的承诺,府衙的公信力还要不要。
无法理解李承乾为什么要这么干的杜构很生气,他第一个想到的事情就是绝不能按照信里的意思来办,他必须回信问问长安城的那位秦王殿下,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于是乎,杜构用最快的速度让人准备了纸和笔,准备行动。
“大少爷,您,您这是要干什么?”老管家看着杜构急三火四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杜叔,高明竟然要求我以正常价格的七成将盐发给那些盐商,这绝对不行,要知道,如果这样就把那些盐卖了,吃亏的可是我登州府的百姓。”
“这……”老管家杜权闻言皱了皱眉头,先是看了看前来送信的人,发现此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心中不由一动,转头向杜构建议道:“大少爷,送信之人还在,不如听听他是不是有什么其他说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