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月收起手枪,大踏步的走向了‘门’口,在拉开‘门’时,却又转身,冷冷的说:“还有,好好搞你的批文,尽量别做做那些找死的事,要不然一旦泄‘露’,老首长也保不了你的。你现在钱,已经够多了。”
偃月和张耀明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所说的那些事又是什么事,别人不知道,但张耀明却很清楚,他只是笑了笑,等偃月走出去后,才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低声骂道:“草,我的事要你管!马隔壁的,当初要不是我们张家,你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吗?现在却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草!”
狠狠骂了两句后,张耀明扶着那个塑料盒子慢慢站了起来,反手抚着好像要断了的后背,盯着地上带血的吐沫,嘴里发出毒蛇吐信那样的嘶嘶声:“冷峰,我记住你了!”
被张耀明这种弱智纨绔记住,冷峰却毫不在乎,甚至也不在乎得罪偃月:那个‘女’人,只是凭借身体上位的‘花’瓶而已,根本不在话下。
走到最后一个楼梯时,冷峰把攥在右手中的火机装进了口袋,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施施然的走进了大厅内。
大厅内,依旧像他离开时那样人来人往,不过气氛却更加热烈了些,尽管此前因为张耀明这颗老鼠屎的出现,有些让各位来宾扫兴,但大家来这儿可是发财的,没必要总是把那垃圾记在心里。
站在楼梯‘门’口,冷峰四下里扫视了几圈,没有看到那个身材高大的大洋马后,心中轻轻松了口气,却又缓缓升起了一丝莫名的失落,使他感觉到了一丝丝疲惫,随意倚在了扶手上,从经过眼前的一个古装‘侍’‘女’手中,接过了一杯‘鸡’尾酒。
冷峰不但没有看到妮儿,也没有看到叶妙雪,甚至都没有看到卫一兵。
他喜欢这种没有熟人的感觉,这样他会觉得轻松。
可是,就在他刚感到一丝轻松时,一个轻柔的‘女’音,却在他身后的楼梯上响起:“冷峰,你刚才去哪儿了?”
冷峰慢慢的转身,就看到了穆天涯。
穆天涯站在一楼的拐角处,左手抚着楼梯,脸‘色’平静。
看来,她已经在这儿站了有段时间了。
抬头看着穆天涯,冷峰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的那个康斯什么夫呢,怎么没有守候在你身边?”
穆天涯眼睛一亮,同样没有回答冷峰的话,而是笑‘吟’‘吟’的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冷峰脸上的笑容一凝,冷哼一声:“哼,我会因为你而吃醋?”
“那你为什么这样关心康斯尼佛?”
“我就是看不惯外国小白脸罢了。穆天涯,虽说我答应了你的一年之约,可我在这儿重新表态,如果你看上了别的男人,那一年之约就作废了,你大可以投入别人的怀抱,我保证连个屁也不会放。”
冷峰说完,把酒杯放在了吧台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时,旁边的电梯开了,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最先走出来的是个年轻男人,看样子年龄要比冷峰大那么一两岁,个头也稍微高点,脸上戴着一款无框架近视镜,身上穿着的西装笔‘挺’,那皮鞋亮的都能照出人。
这个年轻男人走出电梯时,正在和同伴低声谈笑着什么,偶尔抬头看到了一只脚站在楼梯上的冷峰。
俩人谁也不认识谁,出于礼貌,这个男人冲冷峰笑着点了下头,随即重新和同伴‘交’谈了起来。
虽说冷峰只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却在瞬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家伙好有男人味儿,浑身散发着书卷气息,长相儒雅却又透着雄‘性’的阳刚,端的是一等一的美男。
就像故意验证冷峰的想法那样,这个男人一出现在大厅内,最少有七八个古装‘侍’‘女’围了过来,争相把银托盘递了过去,娇滴滴的说:“莫公子,喝一杯?”
备受同伴关注的莫公子,面对这些‘低层’服务生时,不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高傲,态度反而更加亲和了,甚至因为围过来的‘女’孩子太多,英俊的面庞上还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有些拘谨的笑着摇手:“多谢各位,我、我还不想喝。”
莫公子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磁石,一出现就把现场所有‘女’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甚至有十数个外国‘女’友人,也都眼睛发亮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就像两个漂亮的‘女’人天生是敌人那样,深受‘女’同胞欢迎的莫公子出现后,让冷某人竟然有了种莫名的被忽视的感觉,促使他不屑撇了撇嘴,低声骂了句什么。
穆天涯扶着栏杆,盯着走向大厅中央的莫公子,轻声问道:“你知道这位莫公子是谁么?”
冷峰随口回答:“肯定又是一个像张耀明那样,身后有着强大背景的衙内吧?”
穆天涯悠悠的回答:“他在京华,的确算得上一等一的衙内,但他的名声,却是张耀明那种人拍马也赶不上的。他虽说年少多金,但却最热衷慈善事业,平时对任何人都是礼貌有加,好评如‘潮’。他叫莫孤烟,与何家的那位落日大少一起,被好事者称为华夏双骏。”
顿了顿,穆天涯又解释道:“还有人说,华夏双骏之所以会这样优秀,是天意,因为在一千多年前,唐代诗人王维在他的名诗《使至塞上》中,就提到了两个人的名字。”
“哦,那首诗中是怎么说的?”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冷峰淡淡的说:“扯特么的几把蛋,明明是他们的名字是借鉴了人家的诗词,那些人却非得说诗人早就提到了他们的名字,可真够会拍马的。”
穆天涯笑了笑:“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已经是整个华夏青年才俊的代表了。”
冷峰看着被越来越多‘女’人围起来的莫孤烟,看似随意的问道:“你怎么没有凑过去,给那位莫公子留个好印象呢?”
穆天涯回答:“你该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
冷峰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如果放在三年前时,我会信你这句话。”
穆天涯也沉默,很久后才说:“我知道我当初走错了一步,可我现在正尽最大努力的改正。”
“有些事就像碎了的古瓷器,无论你修补的手艺有多高,但终究达不到没碎时了。”
说完这些话,冷峰又端起酒杯,向东南角角落走去时,穆天涯却颤声说道:“冷峰,你、你答应过我,要给我一年时间的。”
“我没有忘记,也在试图努力说服自己,重新接受你,可我真的做不到。现在就算是失眠,我也不会想起你了,对不起。”
冷峰头也不回的说完这句话,快步走向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