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看了看这个总兵大人,笑着说道:“原来在下救了总兵大人!”
祖宽大声说道:“正是!防守官不但救了老夫,而且也救了辽东镇三千边兵。否则老夫一死辽东军一溃,不知道多少人要被贼兵杀死!”
祖宽脸上红得和关公似的。他是堂堂总兵,对李植一个防守官说起感激的话来十分尴尬,但心里做人的义气又让他不得不说,他瓮声瓮气地大声说道:“前天老夫反复轻辱防守官,是老夫孟浪,不知道防守官治军之强。昨日老夫才明白,防守官一千三百家丁之战力,可以与几千人的九边精兵相比。大明有防守官这样的强兵悍将,是大明之福!”
“防守官受老夫三拜!”
祖宽猛地朝李植作了一揖,手都拱到了地上,然后他站直起来,看了看李植,又一揖及地。这样拜了三次,他才停了下来。
堂堂总兵给一个卫所防守官行此大礼,这才大明也是独一份的吧。看到这一幕,旁边的总兵副将们都十分震撼,一个个说不出话来。
李植赶紧上去扶起祖宽,笑着说道:“总兵大人大礼,在下受不起!”
祖宽被李植扶起来,却不愿意被李植抓着,面红耳赤地挣脱了李植。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再站在人群前面,说了一声“多谢防守官!”就兀自走到一边去了。
众人看了一阵热闹,一个个沉吟不语,看向李植的目光多了几分敬意。
过了一会,门口的卫兵大声喊道:“总理大人到~!”
卢象升身穿正三品文官官服,头戴乌纱帽脚穿皂靴,手抚长须,在几个幕僚的簇拥下走进了中军大帐。
两边的诸将纷纷拱手行礼,目送总理大人入帐。
站在大帐中间看了看诸将,卢象升大声说道:“此番大胜,功在全员!昨日全赖诸位亲身血战,才有今日之功,诸位辛苦了!”
一众将领拱手说道:
“全赖总理大人指挥若定!”
“总理大人亲自上阵搏杀,军心大振,才有此战之功!”
卢象升点了点头,看向了站在最后面的李植,招收说道:“李植,你来!”
李植拱手出列,大声说道:“末将在!”
卢象升说道:“李植,某前日小看你了。如今看来,十五家援剿兵马中,以你TJ兵马最强!看来你那两百塘马首级,也是真的!”
顿了顿,卢象升说道:“虽然大胜之功在全员,但也在你!昨天若不是你来支援,和伪王伪将的厮杀是要输的!你立下了大功一件,本官也是佩服。”
李植有些欢喜,大声说道:“总理大人过奖了!”
李植正在那里得意,却听到卢象升环顾左右说道:“前些天李植初来,不少将领都轻言折辱他!包括本官也小瞧了他。如今李植立了大功,本官甚为自己前些天对李植的轻视不安!”
说完这话,卢象升看了看李植,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轻视对李植道歉。接着,卢象升又说道:“那几日出言折辱李植的几位,诚当出列向李植行礼谢罪!”
众将听了这话,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那些天歧视李植的几个将领脖子一缩,躲在行列里不愿意出去。
见一众将领不愿自己站出来。卢象升点名说道:“密0云副将雷时声,南0阳参将陈治邦,登0州参将王奋宇,兖0州参将罗解,汝0州游击马良文,你等出言折辱李植最多,如今该如何?”
几个被总理点名的将领正是那些天嘲笑李植的主力,此时他们听到总理的话,在队伍里愣了愣,一个个无奈走了出来。
众将要对一个防守官行礼道歉,一个个脸上发烫。那密0云副将雷时声也是一员老将,须发皆白,此刻奉了总理大人的命令要道歉,脸上又红又白十分精彩。其他几个将领也差不多,十分不情愿向一个十九岁的副千户行礼道歉。
但他们又不敢卢象升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作揖说道:“我等那几日孟浪了!”
“还请防守官见量!”
“那些话副千户莫要往心里去。”
李植听到这五人悻悻的道歉,站在那里低头不语。
卢象升问道:“李植,如何?”
李植拱手说道:“我看几位大人都十分勉强,恐怕心里要记恨下官!”
卢象升皱了皱眉头,淡淡朝那几个将官说道:“你们哪个记恨李植?”
听到卢象升的话,道歉的五个将官头上冒出细汗。总理大人位高权重,一句话可以决定五人的升迁调动,他们哪个敢违抗总理的意思?记恨李植?这道歉是总理的命令,现在五人只想赶紧过关!
雷时声当场就一拱手拱到地上去了,咬牙说道:“防守官勇冠三军,若不是防守来援,昨天东翼就要溃了。我等前些日子的轻言折辱都是笑话,哪有记恨防守的缘由?”
南0阳参将陈治邦是个中年人,留着长长的胡子。此时他也是作揖作到了地上,长长的胡子有些颤抖,艰难地大声说道:“防守的兵马强悍非常,昨日阵斩老回回,岂是凡俗?我等那些日孟浪了!此时满怀歉意!如何还敢记恨防守官?”
其他三人也一个个都朝李植一揖及地,大声说道:
“防守官海量!我等岂敢违抗总理大人的话?前些日子说了那些尖刻的话,此时只有一肚子的后悔。”
“副千户海涵,副千户少年英雄,我等都是十二分诚心向副千户行礼致歉的!”
“我等是十二分佩服防守的战功!若让我去和老回回打,怕是顶不住两个时辰。心里只有佩服,哪里会记恨防守?”
看到这五个将领的窘境,其他的将领十分庆幸自己那时没有嘲讽李植太多。他们看着五个尴尬的将领在那里道歉求饶,想笑又不好笑,一个个脸上十分精彩。
听到这些话,李植才笑了笑,让五人弯腰弯了一会,这才慢慢说道:“诸位上官请起!”
听到这话,五个将领才长吁了一口气,直起腰,满脸羞红地走回了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