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成也拱手说道:“国公爷,下官以为如今鞑子四分五裂之时,正是我们为大明百姓除害机会。”
李植看着殿中跃跃欲试的将官们,点了点头,说道:“鞑子荼毒大明已久,杀害我汉民无数。如今有机会收复东北,我们不能手软。”
想了想,李植说道:“鞑子有十几万兵力,我们不招募足够兵马不行。四个师的师长都率军官去山东,我们在山东招募两万新兵,编入四个师中加强训练,争取早日成军。”
“同时器械作坊招募新的匠人,开足马力为新兵生产新的装备。”
“争取在明年春天集齐足够兵马,北上征讨东奴,把东奴从地图上抹掉。”
殿中的将官们轰然领命,下去准备招募新兵的事宜去了。
乾清宫中,天子朱由检抓着李植的奏章,沉吟不语。
王承恩偷偷把朱由检手上的奏章看完了,啧啧说道:“圣上,李植当真不得了。以天津一镇之力,就要征讨东奴啊!”
朱由检点头说道:“东奴荼毒我大明几十年,十几万边军都拿东奴没有办法,李植却夸下海口要独力荡平东奴,实在是令人吃惊。”顿了顿,朱由检说道:“看来李植在日本收获不小,否则也不会有底气放话独力攻打东奴。”
王承恩想了想,说道:“圣上,我们在辽西有七万关宁兵马。但李植却声称要从海路独力攻打东奴。这是什么意思?”
朱由检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道:“这是李植看上东北的土地了,想独吞整个辽东和奴儿干。”
明初大明在东北设有辽东都司和奴儿干都司,辽东都司的管辖范围大概是后世的辽宁省。奴儿干都司是永乐年间设置,幅员更加辽阔,地盘一直蔓延到外兴安岭,远超后世的中国版图。
不过到了明末,建州女真崛起,夺去了辽东都司的土地。奴儿干都司则更加遥远,也被女真人统治,大明失去了影响力。满清现在称为满洲的土地,在大明基本上被称为辽东都司和奴儿干都司。
李植要求独力征讨满清,不要求友军协同,显然是准备独占战利品。这第一个战利品,就是东北的土地。
朱由检想了想,将李植的奏章扔在桌上,说道:“如果津国公能讨平东奴,倒是为我大明除去一个大害。如果东奴被灭,洪承畴麾下的七万边军也可以南下剿贼,相信闯贼和李定国一定能被轻松剿灭。”
王承恩说道:“可津国公说他粮饷不足,要朝廷每年转运三十万石粮草和九十万两银饷给他啊。”
“这等狮子大开口,不必理会他。”朱由检将手指头在桌子上敲了敲,淡淡说道:“回朕的旨意给他,就说他有心讨平东奴,朕心甚喜。不过朝廷没钱,他如果要扩军,粮饷需要自筹。”
王承恩说道:“这样回绝津国公,津国公会不会失望之下就不讨伐东奴了?”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那就封李植做辽东都司和奴儿干都司的都指挥使,让他清楚,只要能打下东北,这块地方朕就许给他了。”
七月初五,李植在范家庄检查军械的生产。
本来六月初李植下令在天津招募一万新兵,军械的生产就很紧张了。这些年李植扩军的速度越来越快,仓库里的步枪早就全部拿出来装备了。现在步枪作坊是每做出一批步枪,就立即运到军营里装备新军。
但随着山东征募两万新兵的计划发布出来,步枪作坊的生产无论如何是跟不上军队扩张的步伐了——李植的部队不但每人都装备步枪,而且还进行强度极高的打靶训练。新兵几乎三个月就要打坏一把步枪,步枪的消耗量惊人。
虽然李植的步枪作坊使用镗床加工枪管,一个工匠七天就能生产一支步枪,但依旧跟不上李植的扩军速度。
李植需要招募更多的枪匠了。
李植站在步枪作坊里,转身对幕府海外厅大使高立功说道:“你到山东去招募两千会做铁匠手艺的匠人,最好是会做鸟铳的匠户。每户匠人给二十两搬家费让他们搬到范家庄来。我把制作步枪分为四十七个工序,来了范家庄以后我们让这些铁匠每人掌握一个工序,以流水线的形式快速生产步枪。”
如今海外厅没什么事情,高立功做事颇为精干,李植便让高立功去山东招募铁匠。
高立功答应下来,又说道:“国公爷,范家庄已经没有地方建新的工厂和作坊了,匠人们来了住哪?”
李植点头说道:“匠人来了先安排在天津卫城里,租房子住。接下来我们就雇佣人手扩大范家庄,在范家庄东面扩建新城,建设新的别墅区和工厂。”
李兴听到这话,咧嘴说道:“大哥,那得花多少银子?”
李植看了看崔昌武。
崔昌武算了算账单,说道:“这一次性扩军三万,钱花得实在是很快。如今扩大范家庄要花大钱,算上三万新兵的军饷、武器、弹药、服装、被褥等各种物品,估计今年的赤字要达到二百多万两。若不是国公爷从日本掠来一千万两银子,我们根本没有财力北伐。”
李兴吸了口气,说道:“一年赤字二百多万,当真是吓人。便是有些家底,也经不住这样花销啊!”
众人正在那里说话,看到韩金信骑着马跑了过来。
韩金信骑到李植面前,下马说道:“国公爷,京城里的线人说了,天子在国公爷圣旨上的批红已经披露出来了。天子拒绝为国公的北伐出钱,却封了辽东都司和奴儿干都司的都指挥使两个官衔给国公爷。”
“估计圣旨这几天就要到了。”
李兴嘿了一声,说道:“这天子当真精明!如今我们为国讨伐东奴,朝廷一分钱不给,我们要动用自家压箱底的钱为国杀奴。”
李植想了想,说道:“赤字这么大不是办法。必须想办法开源。既然天子不给钱,我们就在山东收田赋了!”
“山东的士绅富得流油,不能让他们继续逃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