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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八,楼成心情愉悦地再次改变锤炼地点,来到了后水湖畔。
珂小珂同学昨天从江南省回来了!
晨曦薄雾里,他刚发出消息没多久,便看见女孩穿着一身白色武道服,扎着清爽的马尾,慢跑出了别墅小区。
目光交接,尽是温暖。
一前一后,两人没有说话,拐入了岔路,向着往常熟悉的地点靠近。
这个过程里,楼成脚步慢慢加快,没用多久就与严喆珂并肩,呼吸到了那让自己心神宁静的芬芳。
“橙子,给你看样东西!”到了老地方,严喆珂微扬下巴,目光明亮地晃动着手上提的袋子。
“这个不急。”楼成轻笑一声,眼瞅着天色尚黑,四下无人,一下就将女孩拉了过来,拥入了怀里。
“你……”严喆珂眼眸陡然睁大,清细的抗议被堵回了嘴里。
好半天后,她才推开楼成,撩着凌乱垂下的发丝道:“说正事呢!正事!”
“这就是更重要的正事。”楼成低笑回答。
“哼!”严喆珂抿嘴扭头,喜意浮动,将手上的袋子递了过去,“咯,给你的!”
“九字诀的东西?”楼成先前就有所猜测。
“嗯,我外公打电话回蜀山斋,让人专程送到江南的。”严喆珂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她之前没说能如此快拿到,就是为了给男友一个惊喜。
“严教练真好!”楼成确实很欣喜,但更多来自感动,而不是惊讶。
打开袋子,翻看了一下,他发现里面不仅仅有失去了神髓和韵味的九字诀图谱,还有手印等身秘,还有几代蜀山斋高人反推书写的字样和相关笔记,它们各具神韵,各有特色,当然,能拿给严喆珂,肯定都是错误的实践。
于旁人而言,怎么从里面去伪存真,找到有用的部分,是非常艰难的一件事情,但对楼成来说,用金丹来验证轻而易举!
“怎么样?是正事吧?”严喆珂抿嘴扬头。
“是正事,我不也说了,刚才那是更重要的正事,本末不能颠倒!”楼成故意挑了下眉毛。
“你说话越来越不正经了!”严喆珂“怒”道,可她的眸光却流泻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意。
按部就班锤炼完日常内容后,楼成瞄了眼在认真修行“流星劲”的女孩,从袋子里抽出了一叠笔记,仔细研读,尝试观想,以做试错。
“临!”他双手交握结印,于脑海内分别勾勒着蜀山斋前辈们书写的十九个不同“临”字。
他没有特别地去完成观想,那样的话就不是一天两天的工夫了,仅仅是抓住其中一点点神韵,看能否引起金丹的共鸣。
一个个“临”字吐露,他下腹处的星云缓慢依旧,不见异常。
等到楼成排除完“临”字诀和“斗”字诀的厚厚笔记,时间已接近八点,他停下观想,和锤炼完毕的严喆珂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后水湖,吃了一圈的早饭。
“橙子,你别太着急,这些资料不慌着还的,等我外公催了再说。”别墅区门口,严喆珂宽慰了他一句。
先前她注意到楼成已经在不断尝试,怕他太过心急,误入歧途。
“放心,我和九字诀有缘。”楼成开了句玩笑。
回到家中,洗过热水澡,他继续着自己试错之旅,将前人反推的“皆”字诀、“阵”字诀和“列”字诀的字意又一一排除了。
虽然还是没太大收获,但他并不失落,有了蜀山斋前辈们犯的错误和总结的教训,自己也能沿着这条道路,进行反推,求得神韵了,不过,那就得花费几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了。
抽出最后一叠笔记,他定了定神,又一次投入了修炼里。
“行!”
“行!”
“行!”
口绽古音,手印渐熟,当楼成试到蜀山斋本代斋主吴谯反推的“行”字时,体内那璀璨星云突地加快了旋转,荡起了涟漪。
“水波”之中,“冰晶”和“大日”连成了模糊的百多个古字,簇拥着一个迅捷如风的斗大“行”字!
有了!楼成心中一喜,按捺住激动,一遍又一遍地做着尝试,将金丹内“行”字的神髓与韵味印刻在脑海里,将那百多个古字一一记下,添加于小本本里。
“行”字诀内练腿脚,外用提速,与自己刚学到的“北风”这门步法简直天作之合!
不错不错,九字诀已得其四,接近一半了!
第二天清晨,后水湖畔。
“怎么样?有体悟没?”严喆珂随口问了一句。
楼成清了清喉咙,结出手印,蠕动腹部,震颤声带,吐气开音道:
“行!”
话音未落,他已然蹿了出去,高速摩擦撕裂着气流,于无声处激荡起了一道风雷之响。
这就练成“行”字诀?
我昨天才给他资料的!
而且还是错误总结型的资料,不是具体的修炼法!
严喆珂眸光呆愣,粉唇一点点张开,险些成了O型。
严教练也享受到了施教练的待遇……
“就练成了‘行’字诀,其他暂时没谱,估计一年几年都难掌握。”楼成嘿嘿笑道,谦虚了一句。
“你和九字诀还真有缘啊……”听到他的话语,严喆珂回过神来,半茫然半感叹地说道。
好想好想上去咬橙子一口,看他还是不是人类!
看见女孩磨牙似的表情,楼成咳嗽了一声,转而说道:“我回头试试能不能把‘行’字诀的神韵模拟写出,这样你就能练了,还可以拿回蜀山斋交差,嗯,如果能行,我想拿‘行’字诀去交换,争取我师父他们同意我教你‘者’字诀,这对你身体有很大好处……”
听着他的絮絮叨叨,严喆珂眼中惊讶淡去,璀璨浮现。
“好的呀”她浅笑回答。
这次不想咬橙子了,想亲他一口……
接下来的几天,楼成买了墨水、毛笔和好纸,一遍遍书写着“行”字,试图将体悟出的那种迅捷如风感留于字上。
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浪费一叠又一叠纸,在寒假结束前,他终于把握到了真意和方法,边观想边书写。
落笔启划,“行”字渐成,室内突有风生,吹落旁边的废纸。
楼成收起毛笔,凝目看向纸端,只见一个“行”字古意盎然,如风所化!
哎,本身的体悟还差了不少,恐怕只有真正“行”字诀的十分之一,但也够珂珂掌握入门了……他感慨之中,看了眼日历。
距离悠闲的寒假结束,只有两天了。
而在此之前,自己还有件事情没做。
翌日下午,在邢成武邢局长的帮忙下,他到了百公里外的监狱,在会客室见到了汪旭。
汪旭穿着灰暗的囚服,理着个光头,脸颊伤痕浅浅,神情多有感怀。
“怎么样?还好吧?”楼成率先开口。
“挺好的,邢局长打过招呼,牢子里的几个头都很照顾我,没谁欺负我。”汪旭很是庆幸地回答。
他见过那几个牢霸对付其他人的手段。
说到这里,汪旭忆起旧事,苦笑道:“真后悔当初没听你的,如果早点脱离乐爷他们,我现在说不定都买了房娶了媳妇了。”
“你好好表现,说不定我大学毕业前就出来了,到时候人还年轻,做什么都好。”楼成宽慰道。
“嗯。”汪旭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两人已没有多少共同言语,楼成扯了几句小区里的事情,便打算告辞离开,临别时,他又关切地问了一句:
“你脸色不是太好啊,黑眼圈很重,生病了?”
“不是,就是睡不好,老想起那天的事情,老做噩梦。”汪旭眼中残留着当初的惊惧,“吃安眠药能睡好,不吃就不行。”
楼成沉吟了下,转头望向旁边的看守警员道:
“有墨水和纸笔吗?没有的话,有墨水和纸也行。”
得到叮嘱的警员没有拒绝,热情道:“我让人找找。”
“你要写什么?”汪旭疑惑问道。
“给你画个符。”楼成半开玩笑回道。
“呃……”汪旭愈发不解了。
过了片刻,另外一位警员拿了墨水和白纸过来。
楼成将白纸展开,伸出手指,沾了墨水,然后闭上眼眸,于脑海内勾勒出了一往无回镇压负面情绪的古字!
指做毛笔,龙飞凤舞,一个古形“前”字跃然于纸上,呈现在了汪旭眼前。
“挂在牢房里,睡前看五分钟。”楼成拿下的纸擦了擦指头。
“能有用?”汪旭虽然觉得那个字让自己很安心,但总觉得这种道士画符般的事情让人不敢相信。
“反正试试没损失嘛。”楼成笑着回答。
“也是。”汪旭无可无不可地点头。
夜里,汪旭将那副“前”字挂在了床头,认真看了十分钟,倒头入睡。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光芒照入牢房里时,他睁开了眼睛,自然醒转,神清而气爽。
真的没做梦!汪旭愕然坐起,怔怔看向了床头的那副自己并不认识的墨字,只觉它神秘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