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混格拉斯”的五万飘红,同时成为《》的第四十三位盟主。
只能说哥们儿这个疯发的,棒棒达!
儒家就是这么尿性,他们说的真理就是真理,甚至就是常伦。
正愁找不到宣泄口儿,满朝文臣乐坏了,可下抓住了这疯子的痛脚。
呵呵,其实痛脚不痛脚倒还是其次,他们乐的是,终于有个“台阶”下了。
王绎虽然不待见唐奕,虽然很想看这个疯子的笑话。可是,王恪之毕竟离“小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毕竟他是王曾的儿子,与范仲淹等一众君子党人渊源颇深。
可以说,是王曾提拔了范仲淹,范仲淹也记着王曾的好。王曾死后,其对王家颇有照抚,在王绎的仕途之中起到了正面的作用。
所以,在关键时刻,对于唐奕这位范公门生,王绎不能落井下石,反倒要拉上一把。
没错,他这一本本来就是好心,说白了,就是一个顺水人情,以小掩大,以轻盖重。既让朝野上下有一个台阶,又不痛不痒地顺手释放接船的怨气。
这一本到了开封,连赵祯都乐了。心道,王恪之这回倒是懂事。
汝南王府的事情他能拖,但是早晚要有一个黑白。唐奕闯府行凶是事实,就算再不罚也是一个污点,于他不益。
而这个奏本一到,稍做周旋处理的同时,顺手把汝南王府的事情一并解决,并非难事。
毕竟朝中除了那一家,谁都想这事儿快点过去。
可惜,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小事儿,是好事儿,只有唐奕知道,这回让王绎坑出翔了。
说心里话,要是换了别人,或者换了别的事儿,有什么啊?正常流程就是官家问责,唐奕也上一本领罚的折子。
语气诚恳点,承认不该私习天文,承认妄言废礼,再说点软话,知道错了,以后改之类的就过去了。
赵祯最多也就是罚个一年半年的奉就算了事。
可是,这个错能认吗?
他的天下至圆不是猜测,而是亲眼所见。
他的天下至圆也非沽名钓誉的论述,而是要撬动儒学的一个支点。
今天他认了错,那以后船队真的带回天下至圆的铁证,他再翻供,那谁还信他?
王绎这回算是好心办坏事儿,本来屁大点儿事,却没想到,这个屁正赶在了犯痔疮的时候。
“你最近倒是清闲,也不怕我哪股火上来,把你的腿也打折了?”
已经入冬,海州的冬天一点不暖和,又阴又冷。
此时,唐奕窝在房中,就差没抱着炭盆与王安石下棋了。
王安石正端着棋子举棋不定,对于唐奕打断腿的威胁倒是一点不怕,“安石屑言谎。”
“呸!”唐奕恨恨地淬了一口。“谁让你说谎了?你不说不就得了!”
只见王安石一耸肩,“知州问起陪驾癫王的细节,自当详述,怎可不说?”
唐奕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货的表情里有几分幸灾乐祸。
特么天下至圆,就是从王安石这里传到王绎那儿去的,进而传到京师。
咬牙道:“那王老儿是闭门不出,否则必让他好看!”
王安石轻笑抬头,“认下不就坏事变好事儿了?”
“认!?”唐奕一翻白眼,认了再想翻供可就难了。
这段时间,唐奕一直在死扛。
赵祯都急了,明明领个罚就了事的简单局面,也不知道这混小子在死扛什么,是跟他在赌气?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面上却不能让王安石知道,颇有几分自傲地道:“我唐疯子说出去的话,还有收回来的时候吗?”
王安石闻之,又好好看了唐奕一眼,一抿嘴,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子浩与安石很像。”
只闻王安石继续道:“大丈夫存于天地,浩然正气,对的就是对的,错的也得是对的。怎可食言而肥!?”
唐奕是听够了这货的那些大道理,“行行行,你披上袈裟就可坐化成佛!”
“走棋,今天说好了,必须下完全盘,不可再赖!”
而王安石听罢,恋恋不舍地又看了看棋盘,其实他已经是山穷水尽,败相尽露了。
把手里的棋子一扔,“今天.也留一个残局吧!”
抬头看向唐奕,“明天我就不来了。”
唐奕本来还想损他几句,可见他说明天不来了,而且说的还这么郑重,不由一怔。
“怎地?王老儿给你安排了差使?”
王安石摇头,“非也,是朝廷给我安排了新差使。”
“嗯?什么差使?”
“资政殿直学士、权支度司判官。”
噗!!
唐奕一口老血飙了出来。
“你.你要回京!?”
“怎么?”王安石还是那副死鱼样子。“我就不能回京?”
一边小心把棋子装盒,似有留恋。一边言道:“其实,旨意半月前就下来了,收拾准备,却是到了不走不行的时候了。”
如果唐奕没记错,原本的历史之中王安石可不是这个时候回京的,甚至在当下,他才在海州呆了一年,正常情况也不可能回京啊?
还好,没让唐奕诧异太久,王安石自己就给出了答案...
“之前上了一本长奏,幸得官家赏识,特召吾入京。”
“长奏?什么长奏?”
王安石大笑!也不说是什么长奏,只道:“这世间不只你一个能人!安石也在求索革新之道。”
唐奕心里咯噔一下子...哭丧着脸道:“不会是...什么万言书之类又臭又长的东西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
唐奕差一点仰天长嚎!时也命也!
怎么怕什么来什么!?海州跟他犯冲啊?
“王介甫!”唐奕回过神来,立时瞪着王安石...
良久,就在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没说出来。
“算了...那是你的前程。”
他本想劝他别入京,可是...
这是王安石!
先不说会不会听他的,单是这个名字,唐奕又有什么资格阻止他登堂入室呢?
说心里话,唐奕不讨厌王安石,对他的那些微词,也都是理念上的不同。远没到憎恶的地步。
这是一个和老师一样,很纯粹的人。朝堂上多了这么样一个人,是大宋的幸运。
况且,王安石只是犟,不是傻。若他真的进入到文富的那个圈子,接触到唐奕的改革之道,不一定就非抱着自己的那条路不放。也许并不是阻力,而是助力。
“王介甫....”唐奕郑重的看着王安石“只求你一件!”
“什么?”
“多跟司马君实学学...”
不知道这对宿敌,是注定死磕到底,还是变成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