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方里开始训练远野志贵开始,已经是过去了三天的时间了。
这三天以来,白天,方里与远野志贵一个工作,一个上学,但一有休息时间,立即就会投入到训练中。
这种行动模式,会一直维持到夜晚为止。
而夜晚则是狩猎的时间。
为了对付躲在三咲市的吸血鬼,这三天的时间里,方里一行人晚上一直都外出夜游,解决混在城市中的死者,乃至时不时的与死者一起行动的野兽,减少着死者和野兽的数量,企图将那被爱尔奎特给称为「蛇」的吸血鬼给逼出来。
这样一来,自然不可避免的让爱尔奎特受到了冷落。
即使是在夜晚的时候,为了提高效率,最近,在远野志贵多多少少能够独自解决死者与野兽开始,三人也逐渐的开始分开行动,各自负责一个区域,解决那些死者与野兽。
所以,现在的话,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与爱尔奎特一起行动的时间是越来越少。
结果,这位真祖的公主便开始累积起了不满来了。
直到今天,这份不满似乎终于爆发了。
“不明白啊,为什么你们两个一直都在做这种事情?”爱尔奎特极为不满的说道:“这种游戏很好玩吗?”
感情,方里与远野志贵的训练在爱尔奎特的眼中变成了纯粹的游戏。
不过,确实,在爱尔奎特这位拥有着过于强大的力量的真祖看来,方里与远野志贵之间的训练真的跟游戏没有什么差别吧?
而且,这份力量还是与生俱来的。
估计,在爱尔奎特的一生当中,训练战斗技巧这种事情都是没有做过的吧?
于是,方里耸了耸肩,不可置否般的说道:“或许,在你看来这不算什么,但这对于志贵来说却不是这样。”
“你应该也看到了,最近那个家伙的身手上涨了,配合那对眼睛的话,死者与野兽之流的已经无法对他造成威胁了吧?”
“……我倒是不否认啦。”爱尔奎特有些无聊似的说道:“再怎么说都是拥有那对眼睛的怪物,一般的死者与野兽之类的根本不在话下,如果自身的性能提升上去了,那应该什么都杀得了吧?”
“仅限于生命的话。”方里指摘道:“那个家伙的眼睛还是有局限,以前就说过了,对建筑物之类的非生命体的话,使用起来多少有些勉强,更别说是对神秘与概念一流,唯独在对生命体这块领域超乎寻常了。”
“那样才正常吧?毕竟一个人类能够理解生命的死亡就已经很让人吃惊了啊?再想去理解非生命乃至神秘和概念的死亡就有点奢侈了吧?”爱尔奎特下意识的回答,随即又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了方里。
“这么说的话,你也曾经说过,你与志贵的眼睛有点不同,难道神秘与概念之类的死亡你也能够理解并杀掉吗?”
爱尔奎特的这句话,引来的仅仅只是方里的一笑置之。
可是,这样反倒告诉了爱尔奎特答案。
因此,爱尔奎特是有些哑口无言的凝视着方里。
“……吃惊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杀不了的?”
闻言,方里瞥了爱尔奎特一眼,看着爱尔奎特直勾勾的凝视着自己的模样,叹息般的开口。
“话是这么说,但我也不能说是已经将这对眼睛运用到极限了,还是有一些东西,即使能够理解其死亡的概念,那也没有想过可以杀掉。”
现在的方里的话,已经是能够看到像库那样独立的空间的死了。
所以,认真起来的话,方里想杀掉空间,那也不是办不到。
可是,作为孕育、容纳无数事物的这个被称为「世界」的空间,方里可杀不掉。
别说是方里了,就是与根源连接着的两仪式都杀不掉「世界」这个最大规模的空间吧?
明明空间的死亡,方里与两仪式是能够理解其概念的。
可是,面对这个广阔无比的世界,方里与两仪式却均都无法杀掉构成其存在的空间。
否则,那就相当于杀掉世界了。
这种事情,真的无法办到。
再来,就算是能够理解的对象,如果大脑没有认识到那个的存在的话,那也杀不掉。
例如远野志贵,他无法看到结界一类的无形存在,所以就没有办法看到其死线与死点。
方里以前也是一样,只能杀死视觉能够捕捉,大脑能够认识的事物,如果是看不见摸不著的东西的话,那也没有办法看到其死亡。
再者,就算能够认识到其存在,对于其的认知也会影响到直死魔眼的效果。
就像以前举过的例子。
一部电话,在还能够使用的时候,那就相当于是「活着」的事物,所以能够看到死线,能够将其杀掉。
可是,这部电话如果不能使用了,坏掉了,那就相当于「死了」的事物,那就完全没有办法看到它的死线了。
“因此,直死魔眼才是与大脑配套的东西,我们的大脑究竟是怎么认识、认知事物,那都会影响到这对眼睛的力量。”
方里失笑着出声。
“所以,有人曾经跟我说过,我的世界实在太狭隘了,如果真的能够认识、认知到万事万物的概念,那才是真的能够杀死一切吧?”
比如,就算可以杀掉空间,方里与两仪式也都从来没有想过可以杀掉世界。
就算知道万事万物均有其终结,世界亦是同等,所以可以杀死,可方里与两仪式若是都不认为自己可以杀掉世界的话,那就连死线都看不到。
即使有人告诉方里,你可以将世界给杀掉,那方里也不会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做到那个地步。
不是对自己没有自信,而是这种事情实在太梦幻、太不真实了。
而就是这种潜意识的想法,方里就注定做不到这件事情。
“相对而言,人类真的很脆弱。”
方里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
“就算不用这对眼睛,那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在上面留下伤痕,就像这样。”
说着这样的话,方里拿出了自己的月刃,将其抵在手掌上,缓缓的将手掌的皮肤给割开。
鲜血,从方里的手心中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