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方白和李耕其实都是老演员了,尤其是李耕,李耕是从曲校出来的,也早就学了好多年了,基本功非常扎实。
他的基础本来就领先于学员班里的这些学员们,所以他一路都跑在前面,何向东对他的期望也很高。
李耕也是这些学员里面最早登上舞台的,经过两年多的小剧场锻炼,还有何向东等一众相声名师的悉心传授。
学艺加实践,李耕现在的水平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陶方白是北大的毕业生,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组建大学生相声社团了,也表演了很多年了。虽说那时候是票友表演,但这也是演出经验啊。
到了向文社之后,陶方白完整地接受了真正的相声艺术的传承,他的天赋是最好的,进步也是最快的。
短短两年,他就能跟已经在曲校里面把基础砸的很瓷实的李耕相提并论,他能差的了吗?
这两个小子是真的了不得。
手中有艺的人站在台上的气质就会不一样,这俩小子一上场就让高秉生和田固两人眼前一亮了。
那些曲校学生的眼光就没有他们这么老道了,他们反正瞧不上向文社的学员,眼神中都带着挑剔和不屑。
许阳笑嘻嘻地看着台上,嘴里吃东西的动作倒是一点不慢。
台上,李耕回到自己位置上,相声也要开始说了。
李耕看了一眼台下,他的台风非常稳,他道:“今天来了很多好朋友啊。”
陶方白帮他捧了一下:“是啊。”
李耕道:“前面上台的时候,我们师父在后台还跟我们说,让我们上台好好表现,说是我们要是说的不好,人家观众听了扭头就走,要去退票,那就完了。”
陶方白道:“对,演员最怕的就是这个。”
李耕道:“没上场前,我还挺担心的。这上场一看,我就把心搁在肚子里面了。”
陶方白问道:“这怎么呢?”
李耕伸手一挥:“你瞧瞧这现场,哪里还有人挤得出去啊,还退票?你倒是得能出去啊。”
“噫……”观众纷纷发出嫌弃的声音。
陶方白也捧着对观众说道:“哎,对,别说退票了,就连上厕所,您诸位也不一定动换的开,我一会儿就让人给你们一人发一塑料袋,大家凑合凑合解决了吧。”
“噫……”观众更嫌弃了。
李耕指着陶方白笑骂道:“多坏啊。”
陶方白倒指自己:“我呀?”
台下一阵笑声。
两人几个包袱一抖,抖的很稳,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很有风范。
虽说包袱的结构还有一些技巧,他们运用的不是很好,但是对学徒来说,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田固的目光都沉了不少。
高秉生依旧是笑眯眯的。
何向东也慢慢从后台晃到上场门了,这俩不是第一次上台,但是今天来的同行看客很多啊,何向东得过去盯着一点。
台上,演出在继续。
李耕道:“好了,咱们玩笑归玩笑,还是应该要说一点正经的。上到台来,还是应该要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们都是向文社的方文岐相声研习社的学员,我们是第一批南字科的,我叫李南天。”
陶方白指指他:“对,是他。”
李耕又指了指陶方白,说道:“这位是陶南白,也是我们南字科的学员,我们都是何向东老师的徒弟。”
陶方白点头道:“没错,我是师兄,他是师弟。”
观众还没怎么样,李耕肚子里面却骂翻了街了。
陶方白扭头看他,露出一个非常诚恳的微笑。
李耕忍他,继续往下说:“今天也是我们南字科学员汇报演出周,汇报汇报我们的学艺成果。”
“对。”
李耕道:“今天是我们汇报演出周的第一天,这场是由我们哥俩先上场打个头阵。”
陶方白也道:“我们这叫抛砖引玉。”
李耕道:“我们都是小学员啊,舞台经验也不足,跟我们师父那些老演员们可没有办法比。”
陶方白应道:“那肯定是会有差距的。”
李耕说道:“你看像我们师父,去年还去弄了一次全国巡演,多好啊。”
陶方白道:“这就是相声大腕啊。”
李耕道:“是啊,我们也都羡慕啊,人家走到哪儿都有粉丝欢迎,每次到机场都有粉丝拉着横幅迎接。”
陶方白捧道:“这叫接机。”
李耕咬牙切齿道:“还都是女粉丝啊。”
陶方白看着李耕,疑惑问道:“你怎么这么恨呐?”
李耕咬着牙道:“我这是替他高兴啊。”
陶方白好整以暇地笑笑:“好嘛。”
李耕用手比划着,继续道:“我们师父何老师特别招女粉丝喜欢,到了山东济南,人家女粉丝去接机,举着大横幅,欢迎何老师来鲁。”
陶方白解释道:“这鲁就是山东的简称。”
李耕又道:“我们巡演是一站一站演过去的,接下来马上就是江苏了,还是一大堆女粉丝举着横幅,欢迎何老师来苏。”
陶方白应道:“苏就是江苏。”
李耕接着道:“江苏再往南就是上海了。”
陶方白道:“哎,对。”
李耕用手比划着:“上海的虹桥大几场,一堆女粉丝举着硕大的横幅,上面写着,欢迎何老师来上。”
“啊?”陶方白惊叫一声。
全场观众大笑。
李耕用的技巧就是相声里面典型的三翻四抖。
高秉生也是哈哈大笑。
可是田固却是撇了撇嘴。
文南这个小破孩则更是不屑地冷笑一声。
杨子峰也在摇头不已。
许阳小朋友倒是笑得颇为开心。
台上,陶方白拉着李耕说道:“师父这人缘是真不错啊。”
李耕道:“那是当然啊,听说过段时间师父还要去日本演出,不过日本好像男观众比较多。”
“去去去。”陶方白赶紧把李耕给赶开了。
“噫……”全场观众都在起哄,现场的气氛倒是很不错啊。
陶方白惊叹道:“好家伙,这又是男,又是女的,师父这身体是吃得消还是吃不消,师父还有糖尿病呢。”
李耕猥琐一笑:“得亏有糖尿病啊,不然师娘们怎么会笑得这么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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