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之中,身为敌人的查克拉波动消失不见,代表着死亡。
重重年轮捆卷之下,或是模糊血肉,早已辨不清原本的面目。
辽阔贫瘠的土地上,叶梓只身一人立足此地,仰头注视着面前由年轮筑成的木质圆柱,意念微动,控制着那一层层年轮解开之后融入地底。
虽说感知是辨认是否死亡的方法之一,但更直观的确认方法,是死要见尸。
犹如缓缓剥开的洋葱,一条条木柱解开卸下,融入地面消失不见,逐渐显露出里面的情形。
叶梓的目光,死死盯着。
先是包裹住带土须佐能乎的年轮,完全解开后,没有任何的血迹。
看到这个结果,叶梓眼神微冷,转而将目光望向包裹住止水须佐能乎的年轮,完全解开,在最里面那一层的局部位置上,染上了浓郁的血迹,一抹抹惨白色混迹在里面。
“被逃了一个吗…”
确认止水死亡之后,叶梓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转而走向鼬的身死之地。
他知道带土的万花筒能力,关键时刻被逃掉,也并非难以接受,或者说早有心理准备。
波风水门的飞雷神,以及带土的万花筒能力,这两个人要是想逃的话,没人阻止得了,所以他没有必要浪费时间继续跟带土纠缠,毕竟凭他现在大范围的感知能力,也没有感知到带土的位置。
感知不到位置,从何找起?
叶梓走出一段距离后,来到鼬身死之地,确认了鼬的尸体之后,这才收回目光。
直至此刻,才彻底验证了感知到的结果。
相比于止水的尸骨无存,鼬的尸体还算保存完好,至少那一双万花筒眼并没有被毁掉,只是叶梓没有夺眼的想法。
如今到了此等地步,万花筒写轮眼对叶梓的吸引力已经不算什么了。
确认止水和鼬的死亡后,叶梓毫不留恋的离开。
白绝不在身旁,无法确认其他战场的战况进展如何,而叶梓现在一心扑在最后的九尾身上,倒是对战况不怎么重视。
“先补充查克拉。”
叶梓向着前方奔袭而去,同时提取喰的查克拉,进行补充。
与止水他们三人的战斗,耗费了不少的查克拉,如果没有喰,就得专门去找活人来补充查克拉,那样难免会使自己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从而纠缠不止。
如果不是须佐能乎,又怎用得着那么麻烦。
封印空间里,喰在查克拉被叶梓抽出一大截的时候,真想骂娘。
“你就不能低调点吗?老子没日没夜的凝聚查克拉容易吗?”
自从被封入叶梓的体内之后,意识到自身处境的喰,几乎每一秒每一分都在凝聚查克拉,但查克拉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凝聚贮存的量,不是说来就来的。
他毕竟不是尾兽,凝练查克拉的效率比尾兽弱多了,相对于尾兽,他的优势在于可以无限凝聚贮存查克拉,可没有时间支持,量就提不上去。
受制于人的感觉不好受,可他也没办法,要知道一旦体内的查克拉量被抽空之后,他是会死的。
面对喰的控诉,叶梓选择沉默。
“你倒是说句话啊?”叶梓的沉默,顿时让喰有点惴惴不安。
“我该说什么?”叶梓目视前方的道路,淡淡道。
“比如说,你不会再乱来了。”
听到喰的话,叶梓默默掐断了‘电话线’。
很不凑巧的是,经过和止水三人的一战,叶梓已经不打算太过保守,当然,这个打算他是不会跟喰说的,反正抽取查克拉的时候,喰应该是体会最深的那一个。
被断开联系后,喰愣了愣,忽然有种前景堪忧的感受,可不管怎么想,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停凝聚查克拉。
黑暗幕布成帘,像是背景图。
无数白色石台分散在看不到尽头的空间里,与周围黑色的色彩形成强烈的对比,犹如白天与黑夜。
某一处石台之上,半跪着一个穿着木叶服饰的男人。
滴答。
鲜血落在白色的石台之上,溅出一朵朵鲜艳的红花,越聚越多,逐渐变成一摊血泊。
眼中的视野被鲜血浸染,变得模糊不已。
急剧起伏的胸膛,乱掉的呼吸,是体力消耗,亦或是情绪过于激动,却是不可知。
低沉得犹如野兽咆哮的声音,在这片黑与白的空间里尤为刺耳,传荡到极远之处。
“叶梓!”
咬牙切齿喊出这个名字的男人,撑在石台上的手指用力屈伸一勾,抓出了十条划满鲜血的痕迹。
这个人却是带土。
情况十万火急之际,他甚至根本来不及救下止水,只能仓促间用瞳力将自己转移到了神威的空间里,躲过了一劫。
可是,止水和鼬,还有更多的人都死了。
带土勉强睁开眼睛,里面血红一片,似乎是将眼睛浸泡在了血液之中。
过度使用眼睛的代价一遍又一遍折磨着他的身体,相对于身体显现出来的负担,浸润在鲜血之中的眼睛刺痛不已,连睁开都是万分痛苦。
杀戮,是仇恨的根源,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另类食物链,像是一张形态不规则的白色蜘蛛网。
每一个人所失去的生命,会化作鲜血,浸染每一条白色的线条,如同万千红色溪流,汇聚到某一个点上。
带土闭上了眼睛,即使眼皮合闭,依然有鲜血渗出。
之后不至于无法使用能力,但他需要缓一缓,此时在神威空间里是最安全的。
“要快点恢复…”
“绝不能饶恕…”
“就算是豁出这条命…”
“我也要…杀了他,杀了他!”
低沉的自语声,在这片寂寥的空间里慢慢响起。
回首往昔,彩色的画板蓦然被狠狠涂抹了一条粗重的黑线。
这是战争啊…会死很多人,会死更多的人。
鼬死了,止水死了…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玖辛奈老师,水门老师,卡卡西,阿凯,琳…”
“如果我更强一点,如果我再强一点!”
闭着眼睛的带土忽然抬起右手,握成拳状,重重锤落在石台之上,发出沉闷的嘭响声。
那张‘涂’满鲜血的脸庞,仿佛被心中的仇恨染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黑色。
是狰狞啊。
笑容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