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有三更保底。没办法,假期结束,一上班,就只能在空闲码字了。事情少的时候,我会多写一点。
没过几天,陈茂忠婆娘成了仙娘的事情,整个葛竹坪镇都晓得了。有事的想问事,没事的想问前程。再不行,也跟已故的亲人说说话,慰藉一下自己的内心。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事,总需要找个地方把这些事情排解出来。这样就使得,一旦哪里出了个仙娘,总会宾客盈门。
陈茂忠两父子在院子里摆了一个摊,专门卖钱纸蜡烛香,过来问仙的,有些自己带了祭品,两父子也不去管,没带祭品的,两父子总能够做上一笔生意。这叫肥水不落外人田。
当然大头还是堂屋里的功德箱,无论是问仙的,还是见祖宗的,总是要放上礼行。到了晚上,将功德箱里的礼行倒竹匾里,将红纸包着的钱解开,堆满了一竹匾。虽然大多数都是块票,但是数量充足,数一数,至少也是好几百。如果是遇上的慷慨的,一个红包哩包个好几十,那也是有的。
“爹啊。那几个人来这里什么都没带,什么都是用功我们家的。也没讲给我们折点钱。也不知道功德箱里,他们放了多少钱。要是只有几块钱,我们怕是连本都难保住。要不我去敢他们走算了?”陈宏明原来还觉得丢人,自从家里每天大把大把地赚钱之后,他便没再多说什么了。反而非常配合陈茂忠的工作。两个人彻底是将这当作一分事业来干了。
“管他们干什么?还能把咱们家吃穷了?放长线钓大鱼。你目光放长远一些。就算被这几个人占了便宜,又能怎样?哪能个个像他们一样呢?最多是浪费一点柴火而已。你别老是只看钱。”陈茂忠批评了他崽陈宏明几句。
两父子正说着话,外面走了一个人进来。
陈茂忠与陈宏明两个人正说着话,进来之人一晃而过,竟然直接进了堂屋。
“咦,好像是陈癫子。”陈茂忠先是一愣,想了一下,连忙向堂屋冲了进去。
陈宏明也立即明白陈癫子此时过来,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陈癫子走进堂屋,就冲着坐在神龛下面的八仙桌上披头散发的刘凤英说道,“在我面前,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赶紧给我滚蛋,不然我要打得你魂飞魄散!”
“说什么大话。你连自己的婆娘都守不住,自己的亲生女儿喊你喊什么?我是三洞梅山仙娘,上洞云霄黄氏大娘,中洞三霄李氏二娘,下洞水霄周氏三娘,九宫仙圣,鸟雀白鹤,七宝娘娘下凡,你还不快跪下来,成为我的徒子徒孙。真要我引来五雷,把你给轰了?”刘凤英阴森森地桀桀笑了一声。
“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就成全你。青帝雷公飞霹雳,白帝雷公役神灵。黑帝雷公出天关,南方火炁运吾真。中央土星二十六,运动真机斩妖精。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陈癫子掐了一个法印正要指向刘凤英的时候。一个扁担猛地向他打了过去。陈癫子就地一滚,险险地避开了一扁担。回头一看,才发现陈茂忠两父子一人拿了一根扁担冲了进来。陈宏明不容分说,直接一扁担砸了过去。要不是陈癫子躲得快,弄不好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死癫子。
“哎你们干什么?”陈癫子被陈茂忠两父子追得到处乱窜。他不怕妖魔鬼怪,但是他怕扁担啊。这陈宏明这球日的,根本不知道轻松,一扁担一扁担的接连劈过来,这完全是要杀人的路子啊。
陈茂忠倒是扁担扬得老高,却没有一次劈下来,他知道轻重,吓唬吓唬就行了。
“你们两个蠢人。你还真的以为你婆娘是成了仙啊。一个凡人之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住神灵呢?自己撞了邪还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成了仙,真是可笑。哎哟,你个球日的陈宏明,老子为了你们好,你们还不领情。算了,管不了你家的事情了,等过上个把月,你们就等着收拾吧。你们真以为这钱是好赚的么?”陈癫子一边跑一边骂人。
陈茂忠追了一下没追上,就放弃了,但是陈宏明能跑啊,他手里依然拿着那根扁担。
“陈癫子,别人怕你,我偏偏不怕你。你要是有种,就过来跟我真刀实枪的干一场。”陈宏明手指着陈癫子厉声吼道。
“老子干仗的时候,你爹跟你娘还不知道在那里撒尿和泥巴玩呢!”陈癫子避开陈宏明的一扁担,顺势踢了陈宏明一脚,将陈宏明一脚踢翻,“算了,既然你们两父子不识好歹,我也懒得再这里浪费时间。”
陈癫子气喘吁吁地从陈茂忠家跑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故意顺便一脚将陈茂忠家摆了钱纸蜡烛香等祭品的摊子一脚踢翻。然后飞快地跑开。老远还听到陈茂忠两父子在后面骂人。
张叫花正与张文荣几个摆好了碗筷,准备吃饭。猛然园艺场的铁门被人推开。
钻山豹立即冲了上去,“汪汪汪。”
“走开走开,刚刚被两只白眼狼追得满天飞,现在又要被你的赶山狗给追得飞了。”陈癫子被钻山豹追得再园艺场的坪上乱跑乱窜。
张叫花一看是陈癫子,便喊了一声,“豹子,回来。”
陈癫子竟然一点都不客气地走了过来,占了一个位置,端起一碗饭,夹了一堆菜,便旁若无人的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张文荣走过来一看,自己的饭菜给你端了,位置给人占了。好不恼火。
“算了,你再去重新弄一碗饭来。”张叫花来忙阻止了准备撒气的张文荣。
“叫花,你这里伙食真好,天天有肉吃。”陈癫子将碗一放,里面吃得干干净净地,一粒饭都没有剩下。
“你到我这里来,总不是为了吃肉吧?”张叫花隐约知道了陈癫子此行的目的。
“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对门山的事情,全村人都知道了,你会不知道?”陈癫子嘿嘿一笑。
“我为什么要知道?我又不是他们家的家神。家神也不能啥事都管。”张叫花不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