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庄宿去说,纪宁也大概知道,庄宿言外之意就是有马恒和沈康曾经打过招呼,不允许纪宁去干涉一切涉及到官府的事情。
纪宁没有去勉强庄宿,因为他知道很多事其实是勉强不得的,就好像现在庄宿也没有强迫他一定要做什么一样,只是好言相劝。
纪宁道:“既然庄大学士不肯听在下说下去,那不知在下是否现在可以先回府,等处置过这件事之后再来呢?”
“纪宁,难道你不知道文庙中人立身处世的准则吗?你去干涉朝廷的事情,让你怎么在文庙中立处?唉!你可说是不世出的人才,将来能在文庙中有很好的造诣,既然你选择了到文庙中来,就不该再去想涉及到朝廷的事情,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你最好还是反省一下吧!”庄宿显得很为难道。
纪宁拿起桌上之前由庄宿所研究的一本古籍,道:“庄大学士,这本乃是上古三杰之一的墨萧所写的《青竹记》,只是因为时代久远,以至于后代佚失,才会到今日被发现,其中的内容如何,庄大学士应该清楚了吧?”
“你说什么?”庄宿原本都不想搭理纪宁,听纪宁说到他研究古籍中的内容,突然又提起精神问道。
纪宁道:“如果庄大学士不信的话,那就当学生什么都没说。”
“嗯?”庄宿仔细看过古籍上的内容,不由恼火道,“你也的确是有才,很多事能被你所察觉,你的学问也不是说那些普通文庙学士可以匹敌的,但这又能如何?算了,我也不跟你去斤斤计较,现在你想去做什么,便去做,大不了老夫不跟别人说便是了!”
到这里,庄宿似乎是妥协了,让纪宁去做自己的事情。
而在纪宁告辞离开之后,庄宿却又马上拿起古籍研究起来,半晌之后才突然一拍大腿道:“也是的,我怎就没想到就是《青竹记》?上古流传下来的古籍少之又少,这些古籍中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不过……纪宁这小子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纪宁见过庄宿出来,恰好再遇上了林廷衡,林廷衡见纪宁是要往出文庙方向而去,不由赶紧追过去道:“纪学士这是往何处去?在下带您去德明书堂。”
“不必了。”纪宁道,“我已经跟庄大学士告假,这一两日内可能先不到文庙中来供职,等处理完一些私人的事情之后,我自然会回来。”
林廷衡皱眉道:“纪学士这是有多要紧的事情,不能等见过同僚之后再走?众人知道您要来,都已经等候着,大家伙也是想看看纪学士的风采,谁知道纪学士这一来就要走……”
纪宁笑了笑道:“在下的确是有要紧的事情,等回头一定回来赔罪!”
“算了。”林廷衡道,“纪学士也不必跟在下解释,您乃是德明书堂的掌堂,您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过您还是应该给下面的同僚一个准确的期限,或者什么时候我们亲自shàng门去拜访也可!”
纪宁没想到林廷衡如此坚持,他也没辙,只能做下一个五日后的承诺,因为他实在不知这件事到底要处置多久。
等他从文庙出来,却是有人已经在那等候他了,这次来的却是圣坛的人,正是之前跟他提出要跟上官婉儿交换的青濯,以青濯的神色来看,她应该是接受了闵珞的一些授意。
“青濯姑娘,你这是来……通知在下一些事情的?”纪宁问道。
“我不知道师傅要跟你说什么,师傅似乎也没有什么让我转告给你,但师傅对我吩咐,说我这几日可以跟在你身边,但凡你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去帮你完成!”青濯说道。
纪宁笑了笑阿东:“没想到你师傅还是如此体贴,居然会把你派到我身边来。”
“你可别多想!”青濯显得有些回避道,“如果你对我有一些不合规矩的想法,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纪宁摊摊手,他没去理会青濯的“自我防卫”,他也的确不想对青濯做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青濯,而且他也遵守一个游戏规则,那就是不会强迫女人去做什么,他很清楚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我要先回府,你先跟着我,不过不要跟我进府门,在外等候便可,有事的话,我也会直接吩咐你!”纪宁道。
纪宁带着青濯到了自家府门前,还没等他进入到府门,何安便从里面出来。
“老爷,您不是要到文庙去办公?为何这么早便回来了?”何安显得好奇问道。
“这两日我先不去文庙做事。”纪宁道,“专心处置地方大家族的事情,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会在门口等我,安叔也别怠慢了!”
“知道了!”何安还很好奇,因为他能分辨出眼前这人是一名女子,他也不知道纪宁为什么要将一个手持宝剑的女子带在身边,这女人让何安感觉到有些不安。
何安心想:“老爷这是怎么了?他是准备找人去杀了张知府?”
纪宁到了后院,径直到了李秀儿的房间门口,还没等进去,便见玉珍抹着眼泪出来,玉珍见到纪宁还很意外,她抬头看了纪宁一眼,道:“老爷?”
纪宁道:“你们小jiě和苏小jiě都在里面?”
言语之间,其实纪宁也不必再问了,因为从开着的门,已经能见到李秀儿和苏蒹葭都在里面,曾经的好姐妹,此时再相遇也会有些尴尬了,毕竟李秀儿已经做了纪宁的夫人,而这个位子原本是苏蒹葭的。
纪宁走到门口,虽然门是开着的,但他还是敲了敲门,李秀儿和苏蒹葭都站起身走过来。
李秀儿道:“这里是老爷的府宅,老爷走到何处,也根本不需要敲门的!”
纪宁道:“到底还是规矩一点好,总不能乱了规矩……夫人,关于苏府的事情,你已经问清楚了?”
苏蒹葭看了纪宁一眼,此时的她还显得很回避,最终她行礼道:“关于苏府的事情,还是不敢再劳烦纪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