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人已经走了,我练功结束后,她就已经不在了……”
在纳兰吹雪的院子里,纳兰吹雪显得有几分懊恼,一个大活人,她自己都没看住,就这么在她眼前消失了。
纪宁记起来,纳兰吹雪的行事方式是昼伏夜出,所以纳兰吹雪晚上是不会睡觉的,但她会打坐练功,而上官婉儿在中途是自己离开,还是被人救走,又或者是纳兰吹雪嫌弃上官婉儿而将她送走,这都不是纪宁一时所能猜度出来的。
“她有留下什么东西?”纪宁问道。
纳兰吹雪道:“她什么都没留下,或者说留下了我没发现,你自己来找吧!”
纪宁查看了一下,的确是没留下什么东西,他开始深思上官婉儿过来的目的。
纪宁暗忖:“按照道理,上官婉儿是她所言及的圣坛之人,而圣坛支持的似乎是太子,但上官婉儿对于太子的人没什么好感,甚至认为自己是在为虎作伥。而后她中毒,险些也应该是与太子派系的人有关,那上官婉儿此番要盗走甲骨文祭文的目的是什么?”
带着疑问,他也无法去找上官婉儿问清楚。
“现在那篇祭文在哪里?你现在可以说,这篇祭文到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纳兰吹雪问道。
“纳兰姑娘见谅,在下不是不肯说,是你知道的太早,对你没有好处。”纪宁想了想措辞道,“我只能说,这篇祭文中藏着一个大的秘密,等到了合适的时间,我会跟你详加解释!”
纳兰吹雪有些不满意,她想跟纪宁发脾气,但觉得自己没有合适的理由来跟即您闹腾,吃的是纪宁的,穿的是纪宁的,连住的地方都是纪宁帮忙给找的,都说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她这是又吃又拿的,纪宁还会帮她报仇,怎么说她都不应该在纪宁面前表现出自己强势的一面。
“不肯说算了,但我希望……你别瞒我太久,当是我傻子!”纳兰吹雪不满道。
甲骨文祭文虽然回到了黑市,但交易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七娘的人无法获得这件物品的所有权。
官府出面后,这件东西变成众矢之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原来金陵城内有一篇甲骨文的祭文,这是皇帝所需要的,很可能是天下间唯一的一份,至于这甲骨文祭文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没人再敢去交易这件东西。
官府会拿着这件东西上交给朝廷,如此一来在皇帝面前立功的不再是太子、五皇子或者是文仁公主,而成为了金陵知府李璟。
李璟得到这件东西,很是高兴,他派了三百多衙差在金陵城黑市内驻守,防止东西再次被盗。
而他自己则在跟师爷和幕僚商议了具体如何处置这件东西后,自己先行回府,他准备跟朝廷上奏一份“报喜”的公函,除了是要对上级报告此事,他也想趁机跟朝廷邀功。
“父亲,不可!”李秀儿直接闯入到李璟的书房,对李璟用强硬的态度说道。
“丫头,你在说什么?什么不可?”李璟问道。
李秀儿有些着急道:“父亲,您不能上奏朝廷此事,即便要上奏,这件东西也不该由您派人去送东西。”
李璟有些恼火道:“这件东西乃是我知府衙门帮忙找回的,连黑市都不敢再二次出售,买主暂时也不敢再拿出银子来,为父身为金陵知府,派人护送此物往京城去,那是责无旁贷!”
“父亲是立功心切吧?”李秀儿很不客气顶撞道,“这件东西是皇上想要的,父亲将此物得到手,上交给皇上,就以为能得到朝廷的赏识,以后能入京师六部或者是文庙了吗?”
“死丫头,你在说什么?”李璟被女儿戳中自己的心理,显得恼羞成怒,他还不太愿意在自己的女儿面前承认自己是个有功利心的人。
父亲都愿意在自己的儿女面前保持高大的形象,就算有一些私心,也不想被子女知道他们的脾性,这是为人父的一种原则。
李秀儿道:“父亲可曾想过,这件东西是有很多人觊觎的,朝中的权贵,包括那些争夺皇位之人,他们得知父亲要送此物进京城,必然会找人在半途劫道,那时若失去此物,不知父亲是否能承担保护不力的责任?”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你觉得为父没能力将此物送到京城去,送到陛下面前,还是说就是有那种宵小之人敢与朝廷为敌?”李璟怒气冲冲道。
他不是对自己的女儿发火,而是对那些可能威胁到他送甲骨文祭文去京城的人有怨恼。
在李璟心中,他分析后也觉得女儿说的话有道理,送到京城固然能立大功,可一旦东西在路上被人劫走,那负责护送的他就要承担极大的责任。
李秀儿道:“父亲,你要想清楚,即便东西能顺利送到京城,事情也没您想的那么轻松,可以直接立功进朝廷。父亲可有想过,那些因为没有得到甲骨文祭文而无法对陛下献殷勤的人,是否会暗中记恨父亲?父亲觉得是朝廷给您的赏赐重要,还是那些人对父亲的报复会来的更危险呢?这二者相交换,是否值得?”
李璟道:“秀儿,你说的这些话,为父也算是记下,你是为了为父好,为父不会怪你。你一向鬼灵精,但你可有想过,为父现在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事情都已经传开,知府衙门先得到了甲骨文祭文,难道将此物交还给黑市,让黑市进行第二次的买卖?”
李秀儿道:“父亲,不如这样,买主一定是朝中权贵的人,只是他们背后的势力是谁,暂时还不知,也许是争夺皇储的某位皇子公主。父皇可以商议,由他们来记性护送,而知府衙门只是在旁协助,这样即便东西丢失,在路上也不会有太大的责任,如果护送到了京城,父亲的功劳同样不小,这样不但皇上会赏赐,连那神秘买主背后的人也会对父亲有所感恩,父亲以为呢?”
李璟称赞道:“秀儿,你这主意甚好。为父真的是没白生你这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