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舵的事情,徐阳逸并不清楚。ran说,即便他清楚也并不会关心太多,天道是军队化管理,除了学习妖的习性,分布,种类,社会的构架,锻炼自己的修行。其他细致的地方什么都不会教。
这个社会,远比普通人看到的更加复杂。学会了这些,还在社会上混不开的,修行界也不需要。丛林法则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说,徐阳逸根本不清楚癫狂症对每一届考生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他杀死一头癫狂症之后,分舵会引起多少关注。
他只知道,现在他面临着一个选择,一个非常严峻的选择。
“怎么?帅哥是嫌弃姐姐的手艺吗?”一只如玉的手,随着悦耳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冰酒酿丸子,从胸口里拿出一张雪白的烫金名片。并没有递到徐阳逸手里,在嘴唇边轻轻抿了抿,带着红唇的幽香,划过徐阳逸厚实的胸膛。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胸口的扣子“哒”一声跳开,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一直到他有型的腹肌上,才停住了手,将名片塞了进去:“冒昧打搅,姐姐也知道,这些普通的食物,就算经过姐姐亲自调理,味道也比不上您平时吃的修行食品……帅哥你不会怪我吧?”
徐阳逸平静地从敞开的衣服里拿出名片,吹了口气:“多宝阁的苏经理,我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得回分舵报道,时间不多。”
“一个月可以做很多事……帅哥是觉得作为普通人的我配不配和您聊聊天?”女人俯下身来,撑着完美的脸看着他:“姐姐只是想请您吃顿饭而已,您联系了多宝阁,商谈妖体购买事宜,这都不肯赏买主一个脸吗?”
她笑语嫣然:“这可是徐先生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呢。”
她的声音并不清脆,但是透露着一份慵懒的沙哑,如果说青春少女是银铃,那么这就是一盏蜡烛晚餐旁的油灯。古典,尊贵,奢华中透出一丝诱人的韵味。
让人听到就不禁联想到说出这番话的嘴唇,是如何的红润,诱惑,用手轻轻抚过还能感受到柔软的水润光泽。
现在正值盛夏,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一件淡蓝色的露脐短衫,紧紧贴在她妖娆的身段上。让人不会去联想她是遮住了什么部位,而是想立刻剥开。用温热的手指触摸短衫下滑/嫩的肌肤。
超短裙勾勒在丰满的臀部诱惑地形成一条s型的曲线,下方,两条雪白如玉的大腿,纤细,笔挺,踩在一双酒红色的dior高跟鞋上,“咯咯”地在地板上敲击出悦耳的音符。一条长长的白色纱巾搭在浑圆的香肩上,更增添了一分若有若无的味道。
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如同蜜/桃一般熟得通透,仿佛轻轻咬破一点皮就能吮出水来。精致而相得益彰的妆容,红润的嘴唇,略深的眼影,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一个事实。
这是个美人,非常动人的美人。
美人轻轻掀了掀肩膀上的纱巾,若有若无之下仿佛能看到肩膀一朵玫瑰模样的朱红纹身,目光微微扫过他的胸肌和腹肌,素素玉手给他盖好被子,红唇带着魅惑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帅哥……今晚,姐姐等你。春来路二十八号详谈购买事宜,不见,不散。””
直起身,三千青丝垂下,女子扫了一眼呆愣的哈士奇,微微一笑:“你一个人。”
“咯噔……咯噔……”高跟鞋敲击着悦耳的乐章,在病房中离开。哈士奇在旁边已经眼睛冒光,对方刚一走,就汪汪乱叫起来。
“小白脸……我就知道你的脸会招桃花!来了吧!果然来了吧!确实来了吧!但是既然是和多宝阁谈买断,凭什么冷落我这个经纪人!应该我和她谈才对!不行!我也要去!”
徐阳逸有些出神地看着那张名片,扇了扇风:“你在这乖乖呆着。”
哈士奇难以置信地用狗爪捂住嘴,狗眼含泪:“所以……你要丢弃你保存了二十一年的童子之身了吗?连同我一起?”
徐阳逸冷笑一声,根本没搭理对方。
他从不是素食主义者,更不会拒绝艳遇。但是,今晚却并不是如此。
因为,名片的背面,有天道的标志。
一条盘成圆形的龙,中央是一把利剑。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天道是‘学校,’多宝阁是‘供职单位,’她明明是个普通人,出身于天道?”他眯了眯眼:“有意思……”
傍晚,他按照约定来到了约定地点。穿的非常随意,普通的t恤牛仔裤,旅游鞋太阳帽,再加一副墨镜。到了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高档小区。
绿化,保安,都做的相当完美,应该是不富裕的三水市最高档的小区。里面不是楼房,而是一栋一栋的小别墅。就连旁边停的车,至少也在六七十万上下。
当然,别墅也不多,顶多十来栋。
有人在看他……
刚进来,他就发现了,一股非常隐晦的视线,不带任何杀气,却带着诡异的惊恐,忐忑种种负面情绪,一瞬间就被他捕捉到了。
气海中的盒子事件之后,气海扩张暂时无法解决,但带来的好处却立竿见影。他现在对外界的事物敏感度远超以前。
习惯性地抬眼看了过去,就在这一瞬间,他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立刻缩回了视线,而且,视线的所有者,心跳立刻上升,并且体温马上升高。
这是……在害怕他?
为什么害怕?
苏经理不会害怕自己,其他人眼中,自己不就是一个画风和这个小区格格不入的普通群众吗?
他是怕自己……还是怕……和自己一样的人?
“有意思……”他舔了舔嘴唇,摘下了墨镜看过去。
那是一栋白色的别墅,三水市没有自带游泳池网球场的超高端别墅,这一栋,带着浓浓华夏风,在一帮西式别墅中特立独行,一眼就能认出来。
“刷……”就在同时,那栋别墅之中,一位老年男子,慌忙落下百叶窗,拼命用手巾擦着冷汗,中风了一般颤声道:“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
他的身子都在微微发颤,满手的冷汗,苏经理在他身旁无聊地翻看着一本时尚杂志,头也不抬地说:“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埋,我能为你搭这条线,也是看在你两百万的份上。”
“爷爷!”老年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一身名牌,深皱的浓眉中透露着显而易见的不忿:“您这是怎么了?我们公司从默默无闻到现在十亿人民币的资金!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一个刑警队头头吗?郑局看到我们都得绕道走!咱们可是三水市经济的顶梁柱!这年头有钱的才是爷,您在怕什么?谁看到您了?三水市咱们需要怕谁?”
话音未落,或者说,他根本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爷爷,那个从未对他大声吼过,有求必应的爷爷,正直勾勾地用渗人的目光看着他。
“给我闭嘴。”老者闭上眼睛,深深磨了几次牙,声音清淡,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安静地坐在这里。别多话。”
年轻人一句话没说完,胸口起伏了好几次,撇了撇嘴,憋着气冷笑着站在窗口前,不坐也不说话。
“刷!”苏经理一下子合上了杂志,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还算英俊的少年郎:“带他来干什么?他就是被温室里保护好的娇气少爷。人不大,脾气不小,什么都不知道,轻重更分不清。在他心里……也许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吧……您就不怕惹恼了那位?”
老者痛苦地动了动喉结,端着咖啡杯的手都有些微颤:“他毕业后会出国深造……曹家一根独苗,这么大的摊子好歹也要落到他的身上……”
他睁开浑浊的眼睛,长长叹了口气:“我老了,这个担子,我扛不动了……我本来以为我还能干十年,默生也能无忧无虑再过十年,继续他花天酒地的生活……没想到……这次出了这样的事。”
“或许那位根本不在意。”苏经理为他倒了杯咖啡,推过去:“您又是何必?”
“他可以不在意,但是我敢不放在心上吗?”老人接过咖啡杯的手都有些发颤,心有余悸地看了看百叶窗:“都知道动物园的老虎不吃人……谁敢放他们出来?”
“为了让那位看到我们的诚意……现在,就算他再不懂事,再跋扈,作为曹家的继承人,他必须站在这里。”
曹默生愕然看着他的爷爷,仿佛不认识对方那样。
他感觉喉咙有些发干,走到窗户前,挑起一页百叶窗,看着悠闲走过来的徐阳逸,声音因为过度的愤怒都有些发颤:“他?”
“就他?!”
“看看这身衣服……啧啧……给我都嫌丢人!我一顿饭够他花一个月!爷爷!你是不是糊涂了!就他?就凭他?让您这么退让?!我花十万可以请来几十个这样的钟点工!”
“曹默生,云老爷子就没告诉过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苏经理悠闲地抿着咖啡,头都不抬:“曹家中年丧子,你是独苗,云老爷子宠你宠成了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呵呵,云老爷子,后悔了么?”
曹默生咬着嘴唇看向自己的爷爷,却发现自己的爷爷竟然痛苦地深深点了点头。
“爷爷你今晚到底怎么了?”曹默生瞪着眼睛猛拍了一下窗户:“就这样一个人……这样的人!……您等着!我立刻给郑局打电话!明天就让他滚出三水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