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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土鲁说的这件事,王博一直忽视了,那就是给新房刷漆。
新西兰大部分房屋的外墙都采用帆板作为外墙的面板,当地人叫做防风板,一种施工简单、成本低廉的建筑材料。
这种材料比较适合新西兰境内大部分地区的天气,另外还有一个优点是它的保养非常简单,只要不被过分的腐蚀或者受到外力冲击折断,那么可以做到很长时间的免维护。
说是较长时间的免维护,但是并不等于“不维护”,每五年到十年的时间,帆板外墙还是要进行一番修补的,另外隔着三五年,需要再刷上一层新的外墙漆,这样才能延长它的寿命。
不过,就像手机锂电池第一次充电需要充电时间特别长一样,这种帆板外墙在使用后一两年内,就要先刷第一次漆做初步防护。
最好的刷漆时间是第一个一年,可惜王博去年工作手忙脚乱,忘记这回事了,今年的秋季得重新进行刷漆工作。否则,到了冬季,热胀冷缩之下,帆板可能出现问题。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王博开车去居民区先转了一圈,又去镇中心的商业区转了转,两个地区的帆板外墙明显能看出差别。
居民区才建起一年时间,镇中心的房子却有两年多了,他都没有再刷过防护漆,居民区的外墙明显看起来更新一些。
这样,确实该给外墙们进行刷漆了。
回去后他找到哈尼,问道:“嗨,老伙计,你知不知道房屋刷外墙漆的工人怎么联系?一般多少钱?”
哈尼说道:“这很简单,你去生活之家发个帖子,那会有很多人联系你的。至于价钱,不好说,如果是专业人士,那一个二栋楼刷下来大概要两千到三千纽币。”
王博吓了一跳,道:“这么高?我的上帝!我的房子才几万块,刷个漆就要两三千?那是不是多刷几次漆,我都可以再买一套房子了?”
哈尼耸耸肩道:“这就是现状,我亲爱的头儿,这项工作很费时间,同时也稍有危险性,所以收费不菲。而且我说的是乡村价,如果在奥克兰或者惠灵顿,四千块以下你找不到人。”
“危险性?”
“当然,爬高还有油漆本身具有毒性,这不都是危险性吗?”哈尼理所当然的说道。
旁边有人来缴税,插嘴道:“镇长先生,这种活我们一般都是自己来干的,特别是刷外墙漆,我们都是自己来做,如果万事靠雇佣,那我除非像你一样中个大乐透,否则不行。”
王博回去的路上拍了拍警察局的窗户,示意阿土鲁去自己的办公室。
进去之后,他问道:“你的毛利同胞刷外墙漆的技术靠谱吗?我想你也看到了,镇子的房子都很漂亮,我不希望它们变成大花脸或者垃圾地板。”
阿土鲁信誓旦旦的说道:“这个你放心好了头儿,我们毛利人什么都懂……”
“别给老子吹,这是正事!”
“好吧,但刷个外墙漆肯定没问题,因为我们很多人平时打散工,就负责刷这玩意儿,我也干过,而且干的不赖呢,现在还有老客户邀请我回去帮他们刷外墙漆。”阿土鲁说着骄傲了起来。
王博惊愕的看着他:“你以前不是干黑帮的吗?”
毛利大汉尴尬的挠挠头,道:“但我分不到多少钱,所以得有兼职工作,刷漆、除草、摘奇异果等等,我都很擅长。”
“那你们刷一栋房屋,需要多少钱?”
阿土鲁道:“两千块起步,具体看房子的外墙面积,基本上最低也是这个价。”
王博叹了口气,哈尼说的不错,这个活很烧钱。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有些新西兰人买得起房子养不起了,房产税也就罢了,这维护房子也是一笔大钱啊。
看到他满脸愁容,阿土鲁补充道:“如果是给我们镇子干活,那我们毛利人可以打五折,差不多一千块一座房子。”
听了这话,王博有心花怒放的感觉,看来他对小镇进行的人情投资起作用了,毛利人们显然很有归属感,否则不会做出这样的牺牲。
他让阿土鲁去雇人,然后小镇所有的积木房都要刷漆。
算一算,这一次他至少得花费三十万纽币,手工费得二十多万,买外墙漆和工具,至少又得十来万。
阿土鲁负责召集工人,他需要自己去买外墙漆。
这方面安德逊是行家,得知他要买外墙漆,特意来给他提供参考。
落日镇没有外墙漆,得去奥城购买,路上安德逊告诉他,从大方面来说,外墙漆按照溶剂类型分成两种,水基外墙漆和有机溶剂基的外墙漆。
“玛德事真多,哪一种更好?”王博懒得选择。
作为这件事情上的军师,安德逊就得苦逼的提供分析了:“嗯,两种外墙漆各有优劣,没法说哪一种更好。”
“比如说,水基外墙漆更便宜,容易使用和施工,如果沾到身体上可以用水清洗掉,毒性很低,味道小,干燥快速,并且如果刷错了地方清理起来也容易。”
王博听了他的话点头,道:“这种漆不错,我喜欢。”
安德逊又说道:“有机溶剂的外墙漆味道大,一旦沾染到身上会造成污染。可是这种外墙漆的漆面比水性的涂料更为坚久耐用,耐磨耐擦洗,而且更漂亮,以前我家就是用有机溶剂类型的外墙漆,用的是塔里克牌子的,很不错。”
王博一边开车一边考虑,然后说道:“镇子上的楼用有机溶剂基,居民区用水溶剂外墙漆,就是这样!”
安德逊微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王博:“那你刚才不直接给我这样的建议?”
车子呼啸而过,从八号公路拐下来,然后就是奥城。
自从伊娃搬去落日镇,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开车到了路口特意拉下车窗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熟悉的味道!”
安德逊看看旁边,疑惑的问道:“头儿,你以前住在公共厕所旁边吗?”
王博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一座公厕正昂首挺胸立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