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说有代入感,所以有期待感,也可以说有期待感所有有代入感,关系很紧密。
无论是代入感还是期待感,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需要累积,所以在这方面短篇小说天生受限于长篇小说。
所以不要觉得短篇短,就好写,实际上是写很容易,但要写好很难,在小小的篇幅中要安排很多东西。
从砚台专业的角度来看,韩轼所写的《自称便衣警察的男人》开头不好,故事发展也不够清晰。
“实际上名字已经暴露了,‘我’是自称便衣警察的人,所以说是假的,这样做恐怕只是想要拿到这个青年口袋中的钱。”砚台道:“在这里,这一段就已经很明显了。”
[“看你,语无论次。很清楚,这钱不是正道来的。这些钱做为赃证,暂且存放在我手里。那么,你的职业是什么,老实问答,若是打马虎眼,这事就更麻烦了。”]
果然是要钱,砚台很确定他的判断。,
嗯,没错,已经不是猜想是判断了,这种都是套路的文字,只不过下一秒,就是超出他预料的剧情,当文章中的“我”拿出警察手册,准备记录的时候,青年人的回答——
[……“真没办法。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便衣警察。”
“什么?开玩笑也应讲个分寸。哪有你这样打扮的便衣警察。刚才从你衣袋里搜查到的东西,难道不是已经证明你的身分?”
我再三逼问下,青年一改刚才的神态,一本正经地说:
“我是有原因的,在执行特别任务。”
“什么任务?”
“实话告诉你吧!最近几天,遭受冒牌便衣警察损害的人增多了。别看善良的市民们象刚才那恃众叫嚷什么“警察暴行”,可是,剩下单独一个时,就会变得百依百顺了。假警察便乘机威吓,假赃造证,抢夺金钱。我们对这类事情是绝不能置之不理的。”]
真的就像砚台猜想的这样,“我”这个自称便衣警察的人是假的,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被“我”坑的青年人,竟然是真正的便衣警察。
接下来就是场面逆转,原本趾高气昂的“我”蔫了,而原本蔫巴的青年男子变得趾高气昂,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接下来在青年人的逼问下,“我”坦白从宽。
[“是那样……”
“不论你怎么个干法,可神色慌张,我一眼就看明白了。你亮出来的警察证件是真是假呀?看起来,倒是不差,但封面的色泽有点不大对头啊……。”
对手的言词沉稳有力,步步进逼。我长吁了口气,低下头。
“您虽然看破了这一层,可我是什么企图也没有,这纯属开个玩笑,请您谅解。”
“能那么草率了事吗?你为什么干这种勾当?”
对手越问越起劲,我结结巴巴地问答:
“实际上,只不过是想写写推理小说,希望能接触到犯罪事实……”]
文章中“我”是写推理小说的?砚台在心中怀疑,在他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注意力就完全被这篇小说给吸引了,剧情开始一波三折。
青年人逼问,开始搜“我”的身,搜出来了一颗很昂贵的钻石,随即还用钻石收买这个青年便衣警察,并且认认真真的发誓,再也不敢了。
“竟然随身带着钻石,‘我’到底是什么身份?”
陷进去了,就拔不起来了,就在砚台还在想,书中“我”是什么身份的时候,话锋再次逆转,“我”竟然再次公布身份,“我”就是便衣警察。
[……“对此我可不愿意讲,一说出来,以后就会被缠住,死气白赖地朝我要钱……”
“胡说些什么?讲真话,工作是什么!”
对手语气激烈,我回答:
“是便衣警察。”
“胡扯,既是便衣警察,为什么点头哈腰地请求饶恕?”
“这是为了完成极其机密的任务。近来,传说有些品德不端的便衣警察胡作非为。对罪犯本应穷追猛打,可他却暗地里搞交易,敷衍了事,不作报告。干这样坏事的人到处都有,警察的威信每况愈下。为了卓有成效地肃清此类事件,我有意没带真的证件。我是直接受本部领导的。”
“撒谎!会有那样的事吗?你这冒牌货。”
对手大声喊叫,我比他的声音还高:
“冒牌的是你!你就是真的,也是道德败坏、违法乱纪的家伙。若是两者都不是,就是个诈骗金钱的罪犯!”]
“唉唉?真是便衣警察?!”
砚台有点绕糊涂了,这一比三折的,从便衣警察变成推理小说家,最后变成专门调查便衣警察的便衣警察,这身份比川剧变脸还快。
他本来就是最喜欢在接结尾神转折的,毕竟短篇悬疑也只有靠转折,很明显砚台很喜欢这种风格。
只不过,这文转折一去一来太快了点,砚台根本就来不及分析,哪个话是假的,哪个话是真的。
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西餐店的老板露面了,听见了两人的谈话,所以提议既然都有争议,那么还不如直接报警。
然后“我”和青年男子的反对,并且反对的理由,暴露了。
“我”的理由是:我直属特别本部,查访便衣警察的任务是保密的,除了部长之外,谁也不知道。因此,就是联系上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青年男子的理由大同小异:我的职务,甚至连证件也没有。上司和同僚和我在外面碰头时,都装做不认识,若是打电话求援,我的秘密职务就全部暴露了……
“原来这两个人都是假的,假的便衣警察,敲诈了更假的便衣警察,然后被更假的便衣警察反敲诈,真复杂。”
骗子遇到骗子,砚台有种叹为观止了,因为在短短的之类,就可以写出如此丰富的剧情,简直真的简直了。
也就当砚台这样想,更大的转折又来了!
至于为什么要加一个更原因不比多说。
文中,餐厅老板不傻,瞬间就戳穿了两人不是便衣警察的事实。
然后——
[……这时,老板说:
“其实,我才真正是个便衣警察……”]
“哈?”砚台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