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瘸子是瘸子,身上有某股味道,按道理说该是很快被找到。可是他会坐车啊!走出幸福里没多远就拦出租车离开。
更要说明的是,这件事情时间间隔太久,大狗一路追到幸福里外面,自然是追丢了。
可大狗不愿意回去,也许是想再撞到大瘸子,也许是在生张怕的气,反正顺着道路溜达。
它不知道要去哪里,无所谓要去哪里,当是恢复以前的生活,走走看看,独得一份逍遥。
逍遥到什么程度呢?深夜,街道无人无车,它就一只狗的到处转悠,看到有车,竟然多管闲事的大叫两声,充当午夜交警。然后,被于小小现了。
于小小出去玩,打车回家,见到道边大狗,赶忙让自己停车,她跑过去多看两眼,哈哈大笑:“果然是你,再没见过比你还肥的狗。”
大狗不理她,逍遥往前走。
于小小跟上:“咋的了?咋一个人溜达,你家主人呢?”
大狗还是不理她。
于话:“你是要去哪呢?”
大狗继续不理她,估计也是不会说话,不然一定大喊一声:“你傻啊,我是狗,不会说话,你穷唠叨什么?”
于小小应该是喝了酒,特喜欢夜半时的清凉,跟着大狗满街走,格外感觉到悠闲。便是走的很有兴致。
大狗带路,可是没有目的地,竟是迷糊着来到一一九中学。
来到这里,于小小才想起张怕,想起狗是有主人的,看眼时间,给张怕打电话:“哪儿呢?”
“找狗呢,我家那个笨蛋又跑丢了?”张怕说道。
于小小大笑:“你才是笨蛋好不好?狗都比你聪明。”
张怕说:“是的,它是比我聪明,先挂了,我得找到它。”
“别找了,在我这。”于道。
张怕急忙问:“你在哪?”
“在你学校门口。”
张怕说:“看住它,我马上到。”
于:“开什么玩笑?我能看住它?”刚说完这句话,大狗朝前面跑去,于小:“它走了,你快来。”
张怕问朝哪个方向走。
于:“右面。”
大狗就是瞎走,很累人。足足折腾四十多分钟,张怕才算追过来,下车就奔大狗冲过去:“你要疯啊?干嘛跑这么远?”
大狗不理他,继续走自己的。
张怕跟上继续批评教育:“带不带你这样的,一声不吭到处走,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于小小没忍住:“你俩怎么跟两口子一样啊?”
张怕郁闷道:“你瞎说什么?”
世上多的是巧合事情,比如你总是很巧的买不中彩票,也总是很巧的拣不到钱包,现在的张怕遇到一件巧合事情。
早上见到的那辆面包车,现在停在道边。
面包车么,大多是一个颜色一个样子。张怕看过没当个事,可是有大狗啊,几步跑到面包车边上,绕着走上半圈,转头朝张怕叫上一声。
张怕问:“见过?”
大狗又叫一声。
于:“你们俩不是有病么?你听不懂它,它听不懂你,瞎折腾什么?”
张怕没接这句话,脑袋贴近玻璃往车里看。
就是辆普通车,没有多余装饰,车内也没什么值钱玩意。
退开半步,转头左右看这里的环境,好象也没什么特别的。
再看几眼车内,不能确定就是白天看到的那辆,可大狗一本正经盯着叫,应该没错。
问题是张怕不能确定这辆车到底是不是那个人的,也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出来?
看眼大狗,看眼车牌号,记下来以后跟大狗说:“回家?”
大狗看他一眼,转身面对马路。张怕赶忙走到它边上伸手拦出租车。
于小小惊讶道:“神了啊,神了啊,你们家这个太神了。”
张怕说:“更神的是,我是完全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
于能,一定能,蹲下抱大狗:“乖孩子,你太可爱了。”
张怕吓得一哆嗦,画风转变太快,吓人。
没多久等到出租车,两人一狗上车。
张怕说先送你回家。于:“你终于像个男人一样了。”
张怕说:“你对男人的定义真特别。”
先送于小小回家,再回去学习集中营。在于小小下车的时候,张怕特别认真的跟她说声谢谢。于你太客气了,又说明天找你玩。
张怕恩了一声,让司机开车。
如果今天没有于小小,凭大狗的神奇德行,很有可能在外面跑一整天都没有消息。
回去集中营,也是回到房车上,张怕跟大狗老牢骚:“别总到处跑了好不好?上次刚遇到过坏人,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多危险啊。”
大狗拿头顶了他一下,去沙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张怕给宁长春打电话:“我要卖你个消息,你打算怎么谢我?”
“卖消息有什么可谢的?”宁长春随口回道。
“兴许跟毒品案有关系。”张怕说道。
宁长春还是有点不以为然:“像这种消息,你应该给缉毒大队打电话,或者报给分局,关我们什么事?”
张怕想了下:“难道要我抓到人,你才肯接手?”
“抓人?你千万不能乱来。”宁所长说道。
张怕想了下:“这样,算我找你帮忙,你帮我查一个车牌的信息。”
“又查?”宁长春说道。
张怕气道:“我昨天不睡觉去给你江湖救急,把狗都弄丢了,你好意思啊?”
宁长春呵呵一笑:“不要急眼么,说车牌号。”
张怕说出车牌,宁长春记好又确认一遍后说道:“那什么,有件事情要说明一下,我并不是没有帮过你,就说你去看绿毛,如果不是我的强力保证,又搭上人情,你觉得单凭你一个人能见到绿毛两次?而且你只是自己一个人过去。”
张怕说:“你也别说废话,一个绿毛帮你破了多少案子?”
宁长春说:“算了,不和你吵,等电话吧。”
张怕多问一句:“刘乐怎么样?”
宁所长说:“想知道就自己去看,我还没去,不知道。”又说声挂了,挂断电话去找人查车牌消息。
张怕想了下,去教室里看上一眼,再回来跟大狗请假:“我要去医院,可以去吧?”
大狗真是神了,好象完全能够明白一样,睁眼看他一眼,就又闭眼睡觉。
张怕赶忙下车往外走,不想在出门的时候看到张白红和刘畅。
看见张怕,张白红很高兴:“你这里真难走。”跟着问去哪?
张怕说去看个病号。
“这样啊,我还想找你说事情呢。”张白红说道。
张怕说:“着急么?不着急的话,等我回来说。”
“好吧,我去找小白玩,再见。”张白红往里走。
张怕就坐车去医院。
在医院门口,忽然觉得两手空空很难看,就随便买箱奶、又有篮水果,带上去看刘乐。
刘乐是自己一人,不要说来探病的,就是负责看着他的警察都没在,张怕拿着东西进屋,先问声好。
这一刻的刘乐简直是小白附体,看他一眼不再看,专心在自己的世界里胡思乱想。
张怕放下手里的东西,问话:“怎么样?”
刘乐还没说话呢,护士进门:“你是家属吧?”
“怎么?”张怕问话。
“交费。”护士说上一声出去。
张怕就再打给宁长春:“刘乐住院,你们没交钱?”
宁长春说:“昨天咱俩一起送过来的,你说呢?”
张怕无语了:“这个钱,你们单位不管?”
宁长春说:“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说完挂断。
张怕只好去交钱,拿着收据回来,陪刘乐多呆一会儿。
十几分钟后,又接到宁长春的电话后离开。
宁长春说出小面包车的主人姓名,以及他的联系电话、家庭住址等等。临了警告一句:“不许乱来。”
张怕记下来:“可不敢乱来。”然后询问刘乐家的拆迁情况。
宁长春简单说声:“拆了。”挂掉电话。
这就拆了?大晚上的也开工赶活?还真不是一般的爱岗敬业。
张怕琢磨琢磨,这就是命,谁也抗拒不了。唯一的问题是刘乐知道以后怎么办?
管不了的事情不要去管,张怕离开医院回集中营。
张白红跟大狗玩的正热闹,不知道什么时候扎好的辫子,此时抱着照相。大狗居然很配合。
见张怕回来,张白红急忙起身,走过来说:“你看啊,我们现在住你家,虽然不用花钱,可总要吃饭不是?再一个,总得有点收入不是?所以,我偷偷问一下,你那个剧,什么时候开机?”
张怕假装吃惊道:“我是打算免费使用你们的,就算开机,你们只解决吃住问题,不给钱。”
张白红咬咬牙说道:“那也认了,可你什么时候开组?”
张怕说要不要这么着急?
张白红说:“不着急不行啊,白芳芳都接戏了。”
张怕想了下:“就是那个做主播的演员?”
“恩,她算是我们几个里面混的比较好的,总有戏拍,还做主播赚一份钱。”张白红问:“咱那个,能开组么?我能演什么角色,要是很没希望的话,我就去做横漂。”
张怕笑道:“漂你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