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幸福里一哥,记好了。”张怕看眼三个年轻姑娘,“卖吧就,加油卖。”转身离开。
几个妹子当然还要大骂,乌老三对张怕吃不准,让三个女人先闭嘴,他开始打电话。
这个世界有个残酷事实,很多小姐跟猪一样笨!辛苦几年出卖皮肉赚回来的钱……基本全没了。
没了的方式有很多种,不去细说。单就一个幸福里,众多妹子来来去去,基本是来的时候什么样,走的时候还是什么样,没看到钱,只看到一身病。
能攒下来钱的人,已经算是小姐这一行的精英。
不是黑她们,小姐多会抽烟喝酒,需要花钱。要买衣服要化妆,也要花钱。无聊时候要打牌,会输钱。更有些倒霉蛋染上毒瘾……最倒霉的被人劫财劫色劫命。
不要以为躺着就能赚到轻松钱,这一行是高危行业,染病率死亡率失踪人数远超矿难。
乌老三打电话问张怕是谁,如果不是很难搞,就想办法弄一弄。
电话那头告诉他:“如果你说的是住在老王家楼上天天对电脑发呆的那个人,忍了吧。”
乌老三最想做的事情是赚钱,在外地混世界,受过各种委屈,被张怕骂两句算什么?想了又想,决定忍下这件事。
张怕全当乌老三不存在,一个靠女人吃饭的人,再厉害也有限。他在专心打字,可惜写一半的时候,胖子打来电话:“你的猴子被人砍了。”
“怎么回事?”张怕问。
“没怎么回事,反正住院了,你来不来?”胖子说,“我现在赶过去。”
张怕说:“不去,让他们上学不上,被砍活该。”
“你能不能搞清楚是什么事情再骂人?”胖子说,“一会儿给你打电话。”
张怕反手打给猴子云争,那家伙接电话倒快:“张哥,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张怕问,“你不是说他们上学了么?”
云争说:“是上学了,这几天都在上学,结果被仇家看到,来学校堵人。”
张怕一听,敢情是我惹的祸?郁闷个天的,劝人上学还能劝出错误?问云争:“你在哪?”
“我在我妈这。”云争问,“张哥,你过去么?”
张怕叹气道:“过去。”挂电话后赶紧干活。
不是他薄情,是伤者已经送去医院,胖子也赶过去,自己什么时候去的作用不大,先把更新任务完成再说。
心里有事,打字速度快,半个多小时完成工作。正好接到胖子电话,了解到大概情况,打车赶过去。
仇家也是幸福里的,不过不完全,是幸福里搬走的一批小崽子,跟外面一些混混来报复云争他们。
云争五个人特别凶残,真的是凶残,张怕见过他们打架。那次打架之后,张怕连揍他们三天,一出门就揍,好不容易把他们打服。
云争是五个人的首脑,在医院照顾妈妈。剩下四个人倒霉了。更倒霉的是,张怕不允许拿刀上学,他们就真的没拿,直接被欺负。
学生在校门口被砍,校长吓坏了,吩咐老师送去医院,他直接赶过去。同时让老师联系家长。可这帮猴子的家长也挺酷,老师打了半个多小时电话才联系上一个。
胖子去医院的时候,还有俩家长找不到,打电话不接。好在孩子伤的不是很重。一个骨头断了,因为正长身体,采取保守治疗。另一个稍微严重一些,包的跟粽子一样,不过没大问题。
没叫警察,一个是家长没到齐,一个是学校不想把事情闹大。
别说学校黑,都是没办法的事。全国上下,包括你我,但凡出点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平事,怎么找关系。
已经到了的两个家长都是母亲,一个稍显苍老,穿工作服,应该是从班上赶过来。另一个显年轻,穿短裙露大腿打扮妖艳。共同点是,俩人都没什么表情,不悲伤不愤怒,坐在凳子上看自家孩子。
给这群猴子做家长,岂是一个累字能够说清的?
张怕问过胖子,得知都没事以后,进病房安慰两位大姐。
按年纪算,只能叫大姐。
两位母亲还有个共同点,对张怕印象很好。也许是因为没有文化的缘故,对能写故事的人比较欣赏。
大略说上几句话,校长找两位家长谈后续事情,比如要不要报警,还有赔偿问题。
俩家长还凑合,要求很低,把医药费报了就成。从表情来看,对自己孩子都是失望之极。
校长在心里掂量,如果要求不高,索性学校出钱,问题是以后怎么办?五个猴子肯定要报复……
越想越头大,琢磨把几个猴子送去少管所……也许可行?
又过去一个小时,另两个家长终于来到。
这俩家长就不是玩意了,如果说前两个孩子混到现在这样是疏于管教,他们的孩子学坏完全是跟家长学的。
一个四十多岁、胡子拉渣的大汉冲进病房区,问都不问自己孩子,直接找老师:“老师呢?老师呢?”
校长一直没走,说起来挺悲剧一小老头,站出来说话:“我是校长。”
“校长更好。”大汉问,“赔多少钱?”
校长还没答话,又跑过来一四十多岁的女人,哇哇大哭:“我的儿啊,好命苦啊。”
张怕不屑地撇撇嘴:“业务真熟。”
他说话声音很大,走廊里能听到。可那女人好像没听见一样,自顾嚎自己的。
校长让他们别喊别哭,先谈事情。俩家伙不听,把医生护士都闹出来,让他俩闭嘴。
俩家伙还是不听,说凭什么闭嘴?今天这事情要是不给个解决,告你们上法院。
胖子听不下去,捅了张怕一下。
张怕叹口气。怎么倒霉事都该自己上?走上一步说:“闭嘴。”
声音不大,一男一女瞬间收声,只是还心有不甘,跟张怕争辩:“我儿子躺在里面,被人欺负被人砍,还不让哭了?”
张怕费事理他们,再说一句:“闭嘴。”
大汉想了想,忽然骂道:“这是医院,有监控,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字没说出来。张怕当胸一脚踢倒,跟着俯下身子,一拳一拳全砸在肋下位置。
连续几拳下去,大汉满脸通红,一头冷汗,叫都叫不出声。
张怕说:“欢迎你告我。”
看张怕如此生猛,校长眼睛一亮,牛人啊。
张怕说:“都回去吧,我在这,有什么事情明天白天再说。”
“行么?”班主任问话。
张怕说:“辛苦老师了,大晚上的都不能休息,等孩子出院,我请老师还有校长烤肉,一定来啊,先说好了。”
先前俩孩子的家长很信服张怕,只是让他留守医院,有些不好意思。
张怕说:“四个都伤了,我一个人就能照顾好,你们还得上班,走吧,有什么事情,明天白天再说。”
胖子也帮着说:“就是就是,白天再说,走吧。”
大家稍微僵持一会儿,校长和班主任先离开。临走前跟张怕交换电话号码,校长觉得这个人说话好使,兴许能很好的解决掉这次事情。
倒在地上的大汉足足躺了二十分钟才缓过来,这个时候,那个泼妇无赖母亲已经走了。尽管对张怕不满,可也不敢作对。
大汉慢慢坐起来,目光阴冷看着张怕。
张怕冷笑道:“看我干毛?就你这德行,草。”难得的,张大先生骂个脏字,跟着又说,“孩子受伤,你来了不看孩子,直接要钱?真是个好爹;劝你一句,以后注意点儿,就不怕儿子长大以后砍了你?”
胖子是最后走的,等所有人离开后,胖子还多呆了一会儿,抽空对张怕做资料调查:“跟哥哥交个底,杀过人没?”
“你有病啊?这就是医院,赶紧治。”张怕没好气说道。
胖子说:“我怎么感觉你说话都有杀气?”
“你是二货么?告诉我杀气长什么样?”张怕说,“赶紧滚蛋。”
胖子说:“早上给你送饭。”挥挥手离开。
四个孩子,有两个住在一起,另一个住别的病房,还一个住走廊。
好在伤势不是很重,走廊那个已经能嬉皮笑脸的跟张怕说话了。
张怕说:“这次怪我,让你们上学上出毛病,不过你们哪来这么多仇家?”
孩子叫老皮,笑着回话:“我们也不知道。”
“等你知道,早被人砍死了。”张怕说,“赶紧睡觉。”
“陪你唠会儿,要不多无聊。”老皮说道。
“你不痛了是吧?”张怕说,“你要是不睡,我睡。”
老皮马上往床下挪,可一身伤,动一下就呲牙裂嘴:“张哥,请,我给你值班。”
“弄死你算了。”张怕问,“想吃什么,明天给你们买。”
“张哥,你别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会爱上你的。”老皮笑道。
“要死是不是?调戏老子?”张怕说,“睡觉。”
老皮嘿嘿笑了一声,慢慢躺下去。
等他躺好,张怕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老皮蹭地坐起来:“啊!”先痛了一下,缓上一缓才问话,“算了?白被砍了?”
“我说算了就算了。”张怕说,“当买个教训。”
“凭什么啊?”老皮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