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俩妹子离开,张怕给龙小乐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
龙大少爷回京城了,前几天送回来演员吃上两顿饭,回去外面的大世界继续拼杀。听明白张怕的想法,回话说:“可以适当改,但一定不能过线,一定不能残忍血腥,否则过不了审。”
过审是所有艺术作品的终极杀器,别说你有艺术性,别说你反映真实,别说你突出矛盾,在最终审查面前,全都是白费。
关于审查这种事情,全世界一样,所有国家都有审查准则,老美同志审查的更严,比如艺术作品里不能有种族歧视的话语,稍稍沾一点边儿都不行;影像作品里尽量有各人种演员。
说回国内,走的是另一种极端,某些官员为保乌纱帽,新闻联播里能播出的内容,却是不能写成书和拍成电影电视剧,除非是中纪委自己写书自己拍摄。
当初写剧本的时候,张怕就有考虑各种因素,所以《伤蔻》的主角是警察,是非常勇猛充满正能量的警察。《空气和水》是励志剧。天使魔鬼这个,重点突出小美女的美可爱萌,所有的残暴情节一概没有。
按照张怕的性子,拿弓箭射兔子的三个男青年就该被小魔鬼连续射上一堆箭,偷小孩的夫妇应该被打残,还有其他几个坏人角色,都要受到严重惩罚才对。
可为了不过线,都是选择淡化处理。
张怕想上一会儿说:“有时候,不是国内电影人比不过老外,就说韩国,他们有很多题材可以拍,可以拍的很精彩,可咱们是真的不能碰啊。”
龙小乐笑道:“给你出个主意,从现在开始准备竞选国家主席,等你来改变这个世界。”
不扯这个话题,张怕笑了下问:“大京城好玩吧?”
龙小乐叹口气说:“烦死了。”
张怕说:“什么事情烦?”
“现在最烦的是要账和喝酒。”龙小乐说:“《伤蔻》都快下线了,《空气和水》的钱还没结,一去要帐就找我喝酒,弄上俩美女猛劲喝,你猜他们说什么?”
张怕笑问:“投资影片呗。”
龙小乐说:“答对了,不但是投资影片,而且有要求,先是你做编剧,其次是由咱们公司独立操作,第三个是请明星,只要满足这三点,让咱随便喊价。”停了下说:“我有个打算,你求婚的这个电影卖了好不好?”
张怕问:“卖了?”
“有几家公司跟咱们谈买断,一次性支付价钱,后面的事儿咱不管了。”龙小乐说:“就是有一点,你不是明星,单凭一个刘小美,他们不肯出高价。”
张怕说:“不出高价卖什么?”
“也是啊。”龙小乐说:“不过倒是条路子,稳赚不赔。”
张怕说:“你是老板,随你高兴。”
龙小乐说:“少扯!谁不知道公司是你说的算?我明明是大老板,每天做着业务员的工作,有意思么?”
张怕呵呵笑了一声:“安慰安慰你啊?”
龙小乐说免了,又说:“他们要跟咱签合同,不签合同就不打款,郁闷死了。”
张怕说:“说清楚点。”
龙小乐说:“签下部电影的投资协议,我说还没剧本,人家说无所谓,只要保证刚才说的三个条件,签合同就打款,不但是票房钱,还有投资款。”
张怕问:“条件很苛刻?”
龙小乐说:“倒不是苛刻不苛刻的问题,是他们要占大头,要拿走出版行这块。”
“给他呗。”张怕说。
“你说的真轻松,咱展的是公司,真搞成那样,变成给他们打工,有意思么?还一个,万一咱这面正雄心勃勃的准备大计划,他把片子卖了,咱才能挣多少钱?”龙小乐说:“最重要的,我不喜欢听人控制,他们只是不干涉拍摄不干涉选演员,真正行时候还是要听他们的。”
张怕问:“院线公司都这样?”
“利益最大化,我能理解他们,身为院线方,肯定希望有一定的话语权,也是想旱涝保收。”龙小乐说:“也是咱们够牛,连续第三部影片大卖,哇哈哈。”
张怕想了下说:“那行吧。”
“什么就那行?”龙小乐说:“电视剧剧本快点,我要大杀一个四方。”
张怕说:“你要捧谁?”
“于诗文啊。”龙小乐说。
张怕说:“不耍心眼成不?”
龙小乐说:“我,我怎么样?”
张怕叹口气:“你现在变坏了,一百句话听不到一句真的。”
龙小乐嘿嘿一笑:“有经纪公司跟我说,他们负责行,帮忙找赞助商,就一个要求,用他们公司两个小鲜肉,咱公司缺少男演员,多好的机会。”
张怕说:“他们造他们的星……问题是让于诗文跟别人谈恋爱?可能么?”
龙小乐说:“这就么写剧本了。”跟着又说:“我没答应他们,等剧本出来再说。”
张怕笑笑:“耐心等着吧。”
龙小乐又说:“对了,我陪你去美国。”
张怕愣了下:“你也去?”
“多新鲜,咱在美国是有公司的好不好?”龙小乐说:“不能丢着不管。”
张怕哈哈笑上一声:“好的。”挂上电话。
一个电话打过,对事情没有帮助,改不改剧本还是要自己决定。间,收拾东西回家。
家里面,金灿灿同学在画画,画布是墙壁。
张怕进到两个小家伙的房间,不怕在睡觉,刘乐坐在凳子上呆,金灿灿坐在地上的杰作。
张怕气道:“地上不凉啊。”过去抱起来小丫头。
门口站着衣正帅,认真说道:“我觉得吧,你这个孩子没有画画的天分,还是学点别的比较好。”
张怕说:“你是疯了么?”
衣正帅说:“听说你要去美国?”
张怕说:“怎么都知道了?”
衣正帅说:“别说我不帮你,我打算把刘乐的画带过去几幅……其实按照我的想法,应该系统学一下才对,不过这孩子接受能力有点问题,不管我说什么都好像听不懂一样,按这个样子来几年估计也还是这个水平,你说呢?”
张怕说:“你不是说他的画有灵性么?”
“是啊,是有灵性,要是能再认真学习学习就更好了。”衣正帅说:“他现在就好像剖了一半的玉石,好,其实没人知道真正结果到底是怎样。”
张怕说:“这个你是专业,我听你的。”
衣正帅说知道了,又壁:“给你个建议,去地下室找间屋子,或者去外面立面墙,由着她画。”说完离开。
张怕无奈摇摇头,这家伙一定会未老先疯的。
打开笔记本电脑干活,连饭都没吃啊。可是刚一会儿,小不怕醒了,哇哇大哭。张怕赶忙冲过去检查尿布,换上新的再抱进怀里,抱着她出去冲奶粉。
正忙着,刘小美打过来电话:“我妈神经了。”
“啊?”张怕吓一跳。
刘小美接着说:“你妈也神经了。”
张怕问:“他们回来了?”
“刚回来,我这刚把他们送回家,这一路都在跟我说办婚礼,你说怎么办?”刘小美问。
“办婚礼?”张怕问:“这是什么意思?”
刘小美说:“简单说,四位老人家在藏区遇到某样事情,忽然觉到生命有多珍贵,一定要珍惜每一天,在有生之年都要认真生活,不能有遗憾,就目前来说,他们要俩的婚礼。”
张怕好奇道:“遇到事情?什么事情?是不是很危险?没受伤吧?”
“不知道,他们不说,反正就是说生命珍贵什么什么的;身体倒是没事。”刘小美问:“过来”
张怕说:“今天没更文章,孩子还没吃饭。”
刘小美说:“明天吧。”
张怕又问一遍:“真的没受伤?”
“好着呢,就是回来跟我一劲儿唠叨,说要珍惜生命,又说要参加咱俩的婚礼。”刘小美说。
张怕说:“你把电话给我妈。”
刘小美说好。过上一会儿,张妈妈问:“什么事?”
张怕问:“你们遇到什么事了?”
张妈妈停了会儿说:“遇到藏族人娶亲。”
张怕郁闷了:“妈,遇到人家娶亲,你就感悟了?”
张妈妈说:“就在同一天,我们还天葬。”
“天葬?你去现场了?”张怕问。
“不用去现场,距离大老远都能大堆秃鹫,飞啊飞的。”张妈妈说:“一条山路,上午遇到娶亲队伍,没走多远遇到送葬队伍,走的是同一条路。”
张怕脑补了一下画面:“你说的不具体啊。”
“不用具体,明白那个意思就行。”张妈妈问:“你什么时候结婚?”
张怕说已经结了。
张妈妈说办婚礼,又说得回家办一场,不为收钱,就为热闹一次,完成一个心愿。
张怕好奇道:“我是什么时候升级的?”
“升级?”
“是啊,已经升级到成为你的心愿了。”张怕说:“太让我感动了。”
张妈妈说:“废话,你是我生的!”
张怕嗯了一声,又想了想说:“把电话给小美。”
张妈妈说好,刘小美接过电话问:“怎么样?”
张怕说:“我妈在说假话,你问问你爸生了什么事情。”
“你妈怎么说的?”刘小美问。
张怕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刘小美说知道了,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