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说吧,铅笔大概介绍下情况。张怕听得好奇,上网搜一下,然后就剩下感慨了,这个社会真是有人才啊,就没有他们想不到的赚钱方法。
朋友圈、q群的聊天软件里常有这类消息推送,某个病人很惨,要做手术没钱什么什么的,下面有病人照片,有住院证明,有检查单据,希望有爱心的人捐助。
单就这件事情来说,病人是真的,单据也是真的,有时候疾病也是真的,但这件事情有些不对。
它不对在,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推广活动。
如今,借助病人进行慈善募款已经形成一条产业链。专门有人挨家医院转悠,寻找那些没有钱治病的可怜人,联系后进行一系列的推广。
各种资料是必须有的,也要有照片,反正就是要什么有什么,让你相信是真事,然后呢,你被感动了,捐款了,这笔钱进入一个银行账号。再然后,这笔账号里的钱会分出一部分给病人,剩下的钱由组织者拿走。
这真的是一个来钱特别快的行当,善良的人总是特别多,有人进入这行业两个月,已经买房子买车。
从病人角度来说,尽管是被人利用,尽管是分走很多钱,可毕竟是得到部分资助,对病人和病人家属都有好处。
事情的发展永远会起变化,假如说病人身份属实,确实患病确实没钱确实需要帮助,哪怕是被人拿走大部分钱财,那也是做了好事,也算是帮助了病人。
可很多时候并不是这样,他们会挑选那些有意愿合作的病人,会篡改病历,改的特别需要人同情,能骗来钱才行。
这是如今社会上又一行当,利用人们爱心骗取善款。
铅笔跟张怕说:“行有行规,这次是他们玩砸了。”
张怕想了下说:“确实玩砸了。”
一般情况,这类消息都是一条条单独出现的才对,在一定范围内推广发酵,都是在告诉你,你身边确实有这样的病人,需要你献爱心出钱。
那些人也是有耐心的一点点的按照流程来骗钱。
可没料到会横空出世一个张大善人,先是花几百万把一群差生送进重点高中,再花一亿多修建孤儿院,却是不求一点回报,这根本就是冤大头中的超级战斗机好不好?
遇到这样傻的烂好人,不去从他手里拽点钱出来,都对不起他们从事的这一行当。于是,这许多同行都来圈张怕、圈一一一影视公司,想要坑个几万十几万的。
如果只是一两条消息就无所谓了,可是十好几条换汤不换药的消息同时出现眼前,这就有意思了。
这些人利用的是人们的善心,可假若让老百姓知道他们是依靠人们的善心赚钱,未来可期。
好像郭美美一个人就把十字会拽到很悲剧很悲剧的地位一样。
铅笔说:“上半年好像出了这么个新闻,说的就是利用病人假筹款什么的,后来怎么回事忘了,反正现在人啊,当面都看不清楚心里想什么,上网就更难懂了。”
张怕说:“你有点悲观,应该这么想,还是好人多好人多,好人不多,这样的骗子找谁骗钱去?”
铅笔说:“你要是一定这么想,也行,比如你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张怕说:“我是误会。”
“误会能误会成你这样的,果真有本事,我很羡慕。”铅笔说:“喝酒,再说一遍,我那个工作室你来不来的不重要,但是你这面要是有什么好机会,必须得告诉我一生。”
张怕说:“机会有的是,你写本子吧,只要能过关就能拍。”
“谁审核?是你么?”铅笔问。
张怕回道:“有我一个,还有别人,反正得让人认可。”
铅笔想了下说:“那算了,我还是继续从事写手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吧。”
张怕笑了下举起酒杯。
他俩人凑一起,说了写手的事,也说了借病人敛财的丑恶事,好不容易说完话。胖子拽张怕说话:“还记得那个流氓么?”
张怕说:“问你要钱那个流氓?”
胖子说:“就是他,现在他双腿骨折,我很开心啊。”
张怕说:“你下手这么狠?”
胖子说:“关我屁事,是车撞的,没撞死算他运气。”
“真不是你做的?”张怕追问。
胖子想了下说:“还真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要想怎么久?”张怕问:“谁开的车,没事吧?”
胖子说:“跟我无关,别问我。”
张怕想了想说:“开车撞人,操作不好就能撞死人,这么黑的事情应该不是你做的。”
胖子看看他,忽然小声说:“反正就这样了,其实我也挺意外的。”
张怕问:“你是意外下手这么狠?”
“当然,我也没想到会用车撞。”胖子说:“不过事情过去了,反正和我无关。”
张怕说:“那就无关吧,喝酒。”
一顿饭吃到下午三点多,张怕结账先走,铅笔大喊:“记住啊,以后有什么活动一定要给我发邀请函。”
这家伙虽然胖,拥有比胖子还宽广的身材,却是始终拥有一腔热血一腔激情,真是不容易。
张怕回家继续干活,傍晚时候接到高妈妈电话,说想好了,她要回美国亲口跟儿子说家里面发生的事情。
张怕问:“厂子怎么办?”
“已经处理好了。”高妈妈回道。
张怕也没问具体怎么做的,说:“出去以后要是不适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顺利。”
高妈妈说声好,又说谢谢,挂断电话。
衣正帅回来了,汽车停在仓库门口给张怕打电话:“咋整的,你这家咋变了?不让进了。”
张怕说他搬家了,然后才反应过来:“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衣正帅说:“我要出国一趟,这一堆宝贝得托付给你。”
张怕说:“没问题,二十万元生活费。”
衣正帅说你就抢吧,又问把车开去哪里。
张怕则是有些好奇:“你去国外做什么?”
衣正帅简单说出两个字:“卖画。”
张怕笑道:“怎么卖?”
画家卖画,当然不是街边买大饼子那样。衣正帅想了下说:“我跟那面一个画廊是合作关系,他们要搞展览,我得去起起哄。”
张怕说:“起哄啊,是挺难为你的。”
衣正帅说:“最多两周时间,你赶紧过来。”
赶紧过去的意思就是赶紧接受那堆动物。张怕问:“还养着呢,没吃了?”
衣正帅说:“你怎么这么贫啊,赶紧过来。”
张怕说:“我过去没用,根本不会开车,不如你开过来吧。”
有一个事实是,开过去也简单,可那些狗和鸡怎么办?在衣正帅问地址的时候,张怕改了主意:“你别动了,我过去。”
于是就过去吧,把房车开进院子,停在简易房子前面。
衣正帅多看张怕几眼,然后挥下手:“走了。”
“这就走?”张怕惊讶道。
“不然呢?你请吃饭?”衣正帅笑着说上句话,里拎个小包出来,然后走了。
张怕则是住进车里,给刘小美打电话说明下情况,从现在开始又要以车为家。
特意去接了电线,弄俩电暖器放车里,温度才有些略略回升。
车里面的动物大爷们特酷,大狗小白还是那么骄傲,爱答不理的看他一眼。仓库之王的那只鸡更骄傲,看都不看他。还好有三个曾经的小家伙陪伴,如今长大许多,倒也懂事许多。
不过到底是冷,在车里坚持两天,第三天马上找地方。刘小美家不能住,那是刘爸刘妈的家,他没权利带动物进去。
可紧急间租不到房子,又进不去宾馆,张老师这个为难啊……最后,还是住了老高家房子。
高妈妈飞美国,临走前给张怕道别,张怕忽然想起她说的在城郊结合部有处房子的事情,问能不能借给他住?
自然是可以的,张怕急忙赶去见高妈妈,又问清楚地址,马上打车去看房子。
如同高妈妈上次说的那样,就是间很普通的农家院。不过呢,除去几件老家具,整个屋子跟空的差不太多。
大略看过一遍,再回去仓库那里,在路上给乌龟和六子打电话,让他们去仓库。
后面的事情就是搬家,乌龟开着大房车来到城郊结合部的新家。道路太窄,费好大劲儿才把大房车停进去,再带着动物们走进家门。
这地方的房子是要烧煤的,张老师赶忙生炉子……忽然发现什么什么都没有。幸好有乌龟,让他们开着面包车到处采购,傍晚时候总算是搞定这一切。
房子很大,大到张怕忙活完以后才发现有空调。
把乌龟气得,大骂张怕是白痴,白白让他好阵瞎折腾。
因为有足够多的房间,又是买回来新被褥,乌龟、六子索性不回家,买了些酒菜拽着张怕喝酒。
喝到半夜各自睡去。
这是栋二层楼,楼上楼下加一起共七个房间,厕所在外面。
乌龟在这里住一晚上就不想离开了,拽着六子说:“住几天宿舍?”
六子没意见,甚至给老孟和胖子这些人打电话,说有了新家,有很多空房间,大家搬过来同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