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贼怕警察。顺四和小睡正发泄愤怒的时候,发现到警车,赶忙停手说话:“报案,我们报案。”
你们报案?你们俩砸人家房门也要报案,那屋里的人怎么办?
警察下车大喊:“放下手里的东西。”
顺四和小睡赶忙丢掉菜刀、铁锹,走过来说:“我们报案,屋里有个疯子砍我俩,你看我俩这伤……哎呀,痛死了。”哥俩多年配合,十分有默契,说着话倒在地上。
俩警察是这片辖区的片警,见惯幸福里能人们的各种古怪表现,当下互看一眼,站在前面的好象是领队一样的人说话:“起来说,你们倒下是什么意思?要是不能动就先去医院。”
说话的这位是正式编制的警察,和他一起出来的另一个人是协警,就是临时工。
公安局一天到晚说警力不足,所以,有派出所的地方就一定有协警。外出办案,也一定有协警跟着。
在以前,协警没有警号,衣服要自己购买,只为了领那九百、一千块的工资。现在还成,待遇上来一点,很多地方有了单独的协警警号,虽然还是没有编制,但总算有个身份。
搁以前,协警出警一定要借同事衣服才能出来,因为那衣服上面有警号。
现在,在正式警察跟俩伤者说话的时候,协警过去敲门:“我是警察,麻烦开下门。”
张怕啪地推开门,大喊道:“苍天啊,大地啊,你们可算来了,要为我做主啊。”
这家伙喊的分明是闹剧一样,很不严肃,听着就不危险。协警没忍住,笑了下:“就知道又是你?”
张怕打量眼前这位警察,也是笑了下:“巧了。”
眼前这位是老协警,张怕搬来没多久,他开始上岗,现在结了婚生了子,可惜一直不能转正,可见想当一名正式警察有多难,比结婚和生孩子加一起都难。
协警叫曹值,是值得的值,咳嗽一声正色问话:“怎么回事?”
这家伙很了解张怕,所以问完话就摇下头,意思是你轻点编。
张怕也是咳嗽一声:“那什么,他俩来砸门,拿铁锹砸门,我们不敢开门,他俩就打起来,然后又来砸门,就这样了。”
这故事编的很离谱,不过事主一定要这么说,曹值笑了下,回去跟带队警察言语一声。
那警察也认识张怕,只要在幸福里干过一年以上的警察,有谁不知道张怕?
听过曹值说的话,带队警察又问一遍顺四和小睡:“我知道你们受伤了,现在是去医院还是报案?”
“报案。”顺四站起来说:“他拿刀砍我们,砍好多刀。”
不去管他说什么,既然想报案,又不急着去医院,那就派出所走一遭。通知张怕一声,他俩先开车带顺四和小睡回派出所录口供。
别的不说,这哥俩绝对够坚强,忍着刀伤不去医院,先去派出所报案,只能说……那几刀砍得确实不够狠。
张怕骑自行车赶过去,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折腾才能回家。顺四、小睡俩人去医院做检查。
去的是公安医院,进门先拍片子,建议住院。
顺四和小睡有些犹豫,商议来商议去,决定先不住院。
刚才在派出所录口供,哥俩见到四名以上的警察跟张怕笑着打招呼,大概意思是又来了什么什么的,说明问题很严重,万万不能大意。
其实验不验伤一点不重要,张怕根本不承认砍过他们。想告我?拿出证据。你们所谓的证据就是一把菜刀,谁能证明菜刀是属于我的,然后才是慢慢打官司。
此外,对顺四和小睡还有个不利因素,哥俩刚放出来,按道理说要去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报道,可这哥俩没去。
如果说这哥俩一定要走法律途径,只能恭祝一声,祝好运。
张怕全没在意这俩货,还是回家以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乌龟和六子放出来以后,白天跟胖子那些人逍遥,晚上回来幸福里。今天喝了酒回来,家里的麻将局还没散,他过去看几眼,被老娘拽去一旁说话,告诉他顺四和小睡出来了,一放出来就跟张怕干起来。
乌龟赶忙来找张怕,老皮说在派出所。乌龟就想赶过去,正好张怕蹬自行车回来,乌龟赶忙问是什么回事。
张怕说:“那俩白痴来找王百合。”跟着问:“那俩货是干嘛的?”
“以前挺凶的打手,也挺无赖的。”乌龟大概介绍一下顺四和小睡的来历,再说:“要收拾他俩么?把胖子他们喊回来。”
张怕说:“至于不至于,就这么俩货还得叫回来很多人?开什么玩笑。”
乌龟说:“你不知道,这俩货巨缺德,什么缺德事都干,被他俩惦记上不是好事。”
张怕说:“快让他们惦记我吧,我这人生一天天的……”
乌龟说:“毛老人家说,要在战略上轻视对手,在战术上重视对手,你再牛皮也得认真小心对付这两个货,不是开玩笑,他俩贼不是东西。”
张怕说没事,又说:“回去睡吧,隔这么远都能闻到酒味。”
乌龟再多劝两句,见张怕不在意,只好回家睡觉。
张怕这面发会儿呆、干会儿活,然后睡觉。
隔天是假期,张怕却是很忙,一大早跟五个猴子拿着各种玩意去新房,在屋子里转悠一圈,总的来说弄的还不错。
书桌和饭桌、衣柜,都是旧货市场的二手货。只有床是新的。
地板当然也是新的,很干净好看。不过厨房和阳台、厕所的地砖没换,猴子们认真洗刷,恢复个七、八成新,也挺好看。
张怕自己睡一张大床,新买的被褥,老皮说:“这是我们五个人一起选的。”
张怕笑了下:“本来呢,我以为还要买些什么,现在一看还行。”
跟乌龟打电话:“征用你的面包车帮我搬家。”
乌龟说等会儿,说他在睡觉。
张怕应声好,招呼两个人回幸福里搬家。
早上过来只带了些书、笔记什么的,还有很多东西留在家里。比如张怕的吉他和两辆自行车。
他们打车回来,把房间里的东西搬出屋,等乌龟开面包车过来,再往车上装。
这次张怕没有过去,留在家里干活。由乌龟把东西送过去。
大家都是干净利索的穷人,实在没什么物件,一遍过去,房间就空了。
五个猴子搬走了属于他们的所有东西。
没一会儿,面包车再回来一次,搬走各种厨具、两辆自行车、吉他,还有张怕的几件衣服。
张怕说:“新房有暖气,你们住过去,我在这边再呆几天。”
“为什么?”老皮问。
张怕说:“网,等那面装好网线,我就搬过去。”
五个猴子说声好,跟着面包车开去新家。
一小时后,乌龟过来敲门:“你就是闲的,那五个小东西又不是孤儿,用得着你养活么?”
张怕笑了下:“怎么个精神?”
“找你喝酒,我喊六子了。”乌龟刚说完话,六子进门,走过来直接问:“怎么回事?你跟顺四他们干上了?”
张怕说是他们找麻烦。
“那几个玩意贼不是东西。”六子说:“你要是想动手,喊我一声。”
“动什么手?现在是法制社会,是新时代,有事情可以找警察。”张怕说道。
乌龟骂个脏字,又说:“喝酒去。”
张怕说声好,关电脑,锁门出去。
房子彻底空了,只除去他的房间有个电暖气,有两床厚被,一个笔记本电脑,别的就什么什么都没有。
三个人找家骨头馆啃骨头,吃一半的时候,乌龟想起件事:“对了,那个苏有伦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张怕说完全没考虑。
乌龟说:“写个剧本又不会死人,为什么不加入进来?”跟着说:“我和六子算点背,在公司开业以前被弄进去,出来后没了位置,只能先打杂看看,可你不一样啊,你应该有更大舞台。”
张怕笑了下:“再说。”
刚说完这两个字,龙小乐打来电话,一接通就是:“在哪?陪我喝酒。”
张怕说你过来吧,在幸福里把口这块一家骨头馆。
龙小乐说声等着,挂电话后十几分钟到来。
进门后跟乌龟、六子打声招呼,要瓶白酒开喝。
大冷天的还真应该喝白酒,张怕陪上两杯,乌龟和六子也是换掉啤酒。
喝酒自然要聊天,没一会儿,乌龟又说起剧本的事情,龙小乐一听眼睛就大了,问张怕:“我那个剧本呢?”
张怕说:“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写剧本?”
龙小乐琢磨琢磨,叹口气说道:“帮我写个吧,感情陷入危机了。”
张怕好奇:“丰乐对你不是挺好的么?”
龙小乐说:“是挺好,可再好也没确立关系,那妹子总说做朋友,我都做了多长时间的好朋友了?”停了下又说:“现在还是朋友,是那种稍稍有点暧昧的、关系稍稍亲近一点儿的朋友,但是具体进展,没有!”
张怕说:“有些女孩就是这样,喜欢玩暧昧,好象天下男人都围着她转,可以尽情选择,然后还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龙小乐说:“最恨的就是这点,一说什么就是咱俩没关系啊,你管我做什么?我都服了。”喝口酒说:“你要是没女朋友,我一定劝你继续单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