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身,你要记得,人心难测,随着立场会随时发生变化,如今,诸教有求于知命,所以,这些时日,知命的身份,便是最好的掩护,但是,天府和五域的战争总会结束,到那时,曾经忘却的仇怨,便再会有人想起”
“人心,可信,但不可尽信,判断时,情,信,诚,利,缺一不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知命之命,不只是自己的,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留下后路,只要能活下去,付出再多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凤身的话,在夜空中回荡,交代完所有该交代的事,凤凰腾空,直冲九天而去。
黑夜中的黑衣,变化了红衣,替代凤身留在五域的杀体,转身离开。
在度过魔劫前,他需要尽可能的保护自己,这个身份会给他带来不少便利,不过,他必须尽快适应,以免被人识破。
模仿他人并不是一件易事,即便这个他人,是他最了解的自己。
天府星,圣地之上,诸教强者集聚,清一色的先天战力,为替天府争得更多资源和话语权,天相号令天下,试探之战后,即将正式挥兵界内。
“剑尊,走了”萧别离淡淡道。
“是”
牧长歌轻应,旋即负剑迈入大阵之中。
下一刻,两人身影消失,从天府离去。
界内,中州上空,虚空摇动,两道身影出现,旋即便是数以千百计的先天强者陆续走出,源源不断,黑压压地身影,联袂成云,遮蔽天日。
天府大军,正式现身五域,一时间,天下震惊。
半日后,中州东方,临近海域的十座城,迅速被天府大军占领,大部分平民都被驱逐,只余下不到两成,任何反抗者,一律被屠杀。
战争的残酷,第一日便尽显无疑。
“天相,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东巡尊者流成河的城池,轻叹道。
“战争,无论何时会流血,教化平民需要时间,而我们最缺少的便是时间”萧别离平静道。
“话虽如此,但是如此一来,会不会引起界内百姓对天府更大的排斥,毕竟,吾等最终还是要将天府百姓转移至此”东巡尊者担忧道。
“非吾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不仅是对天府而言,更是对界内而言,不论是否驱逐这些平民,五域对天府的排斥,都不会改变,但是”
说到这里,萧别离顿了一下,语气转冷道,“只要我们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教化天下的权利便在天府手中,人心,永远都是最容易安抚和改变的东西”
还有半句话,萧别离并没有说,驱逐这些平民,除了免除后患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很快便会体现出来。
“天相”
就在这时,天都尊者走来,躬身一礼,道。
“如何,是否有有人间至尊级别的强者出现”萧别离平静道。
“尚且没有发现”天都尊者应道。
“太慢了,既然他们不来,下令诸军继续向四周占领”萧别离冷声道。
“是”
天都尊者恭敬道。
去的身影,萧别离眸子越来越冷,中州的领兵者,如此再像上一次那般平凡无奇,那么这个五域,天府便笑纳了。
中州北方,五域联盟大本营的竞锋城,赵流苏听着一封封传回战报,柳眉皱起,好快的速度,那位天相如此疯狂进攻,就没有想过他们能否守得住吗?
这是界内,天府孤军深入,战线太上,无疑会将有限的兵力分散,给他们各个击破的机会。
“盟尊,是否该反击了?”穆华尊走出,恭敬道。
赵流苏想了想,点头道,“穆华尊,百里尊,你们各领一路军前去夺回被占领的城池”
“是”
两位人间至尊领命,旋即转身离去。
中州东方,双方博弈的战场,战争终于再开,穆华尊,百里尊现身,坐镇大军后方,指挥诸教联军重新夺回一座座被天府占领的城池。
然而,战争远没有想象中的激烈,天府占领的城池,几乎没有太多兵力把守,占下城池驱逐了平民后,便继续向着四周城池行兵而去。
诸教每夺回一座城,天府便放弃一座城,然后重新夺取一座城,除了最初占领的十城有重兵和至尊镇守外,其余诸城皆是如同虚设,轻易便被夺回。
战报一封一封被送回竞锋城,赵流苏眉头紧皱,没有府星的那位天相究竟有何目的。
与此同时,落日神城中,摇光王闭目养剑,自踏入至尊境后,便再没有离开。
剑神养剑,数日不绝,静等天府剑尊出手之时,这一场战争,终究会回归到顶峰强者的对决,到那一刻,方才是真正的决战。
中州东方,城池争夺战,不知不觉,已逾数日,天府占领的城池不断被收回,却是依旧不改继续向四周进攻的脚步。
十城之中,天府兵力源源不断从远方天府星送来,天相和剑尊全力护持大阵,谨防一切意外发生。
相对而言,中州诸教的兵力同样越投入越多,先天之上的武者,几乎全部集结,不断赶赴东方战场。
就在双方启战的同时,战局千里外一座高峰上,一道红衣静立,冷眼旁观全局发展,眸中的嘲讽越来越浓。
愚蠢!
打了这么多天,中州诸教竟然还在纠结一城一池的得失,再这样下去,还没有等到真正的决战,中州就已被拖垮了。
后方,白云练方不远处的身影,如星辰一般美丽的眸子中闪过淡淡的迷惑,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之人,和先前有一丝不同了,只是,仔细感觉时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白姑娘,走吧,去竞锋城帮一帮我们的同胞”许久之后,宁辰转身走上前,面带笑容道。
“恩”
白云练压下心中的疑惑,迈步了跟上去。
巍峨雄伟的竞锋城前,红光汇聚,一道身影走出,城前的两位半尊人,心中一震,回过神后,立刻躬身行礼。
同一时间,诸尊共议的大殿内,赵流苏起身,凝声道,“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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