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雷阳而言,这个世界有两种人是他特别心翼翼不愿意招惹的。
一种是当官的,因为这些人手里面有权力,在华夏这种社会,有权力就意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可能会被一个能够掌控自己生死的人惦记。
另外一种,则是老人,因为这些人活的日子足够久,也足够精明,社会经验太过于丰富了。换句话说,叶雷阳很清楚,自己如今这具身体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自己凭着不惑之年的社会经验所作出的决定。
这样做的结果固然能够让叶雷阳显得成熟,但同样也导致了他在同龄人当中的鹤立鸡群。
并不是所有鹤立鸡群都是好事,换句话说,这样的叶雷阳和同龄人相比起来,太过于优秀,显得出类拔萃的有些过分,过分到人们甚至不得不去注意他的年龄。
“妖孽!”
如今叶雷阳给人的芋,就是如此。
但凡了解他的人,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给出这样的结论。
当然,这还是因为不少人不知道叶雷阳究竟都做过什么,他们只是单纯的从自己所了解知道的一方面来对叶雷阳给予判断。
所以,越是面对年纪大的人,叶雷阳心里其实就越发的没有底,因为他总怕露出什么马脚来。
这样的结果,就是坐在老校长的身边,叶雷阳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的陪着他。一老一小两个人,就好像泥塑木雕一样的坐在花园里,目光所及的地方,敲是滨州师大图馆。
“看到了图馆了吧,那里是我一直坚持保留的地方。”老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却抬起自己的拐杖,指了指图馆的方向。
叶雷阳点点头,没说话,一直习惯了以云淡风轻面目示人的他,在这个老人面前,感觉很有压力。
“现在的年轻人啊,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用你们这代人的话来说,你们活着是为了潇洒。”老人笑了笑,对叶雷阳说道:“我呢,年纪大了,也没有别的希望,只是希望你能记住,自己是滨州师大毕业的,在这所学酗,你得到了什么,学会了什么。”
叶雷阳长出了一口气,认真的点点头:“您放心,我永远记得。”
“嗯,那就好。”老爷子笑了笑,慢慢的站起身,背负着双手,淡淡道:“你坐你坐,这人老了,就喜欢找个人说说话,一直听说老钱收了个好徒弟,所以我才打算见见你的。现在人也见到了,话也说了,你不用陪我这个老头子,我自己走走。”
说着话,老人一个人慢慢的走向远处,竟然不再打算理会叶雷阳。
叶雷阳无奈的曳,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来。
虽然不知道老校长为何要专门见自己,并且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但叶雷阳能够理解他,或者理解推动这件事的钱文华的苦心。
他们这些长辈,希望自己能够少走弯路,能够安下心在学校做学问。
可问题在于,叶雷阳并不仅仅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上辈子的经历,让叶雷阳明白了一个道理,财富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是必须要拥有的。不仅是精神财富,还包括物质财富。因为如果仅仅精神上富足的话,是无法给自己所爱的人一生幸福的。
一个女人如果说她不喜欢漂亮的珠宝,不喜欢跑车,不喜欢美丽的衣服,那只能是因为她的男人不够强大而已。
当然,叶雷阳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觉去改变时代的大势,他很清楚,脑海当中的记忆可以让自己获然些物质上的利益,因为这是自己重新活在这个世界上所能够得到的东西。但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在滚滚的历史洪流当中,自己都是一枚不起眼的沙粒。
这个世界的前进脚步,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加入而发生改变。
所以,叶雷阳从未想过要靠自己的先知先觉成为什么大人物,他所考虑的,也就是让自己活的稍微悠闲一点罢了。
无奈的曳,叶雷阳迈步离开了图馆,钱文华的希望,老校长的希望,注定自己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叶雷阳很清楚,自己没有就读前世的大学,现在很多大势如果说自己可以“预料”的话,但是大学生活却因为这个而变得充满未知。
换句话说,如果是读前世的学校,身边的人叶雷阳完全可以凭借记忆去判断哪一个是好人,哪一个人品不好,哪一个是扮猪吃老虎。但现在,自己需要依靠的,就只能是平时的观察和接触了。
上辈子叶雷阳活的太辛苦了,所以这辈子他打定主意要活的自在一点,因为这个原因,他需要更多的帮手。
更重要的是,叶雷阳知道,如果自己想要站在唐欣的身边,就必须要比别人更强大。
这一点,即使唐欣没有说出口,但叶雷阳却很清楚,她母亲的家族必然不会允许她嫁给一个普通人。一个这样的家庭,出过一个叛逆的女儿嫁给唐东方那个穷杏也就罢了,同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出现第二次。
人其实有时候很有趣,唐欣的母亲自己可以做出的事情,却绝对不会允许女儿做同样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上辈子的唐欣冷艳的如同一朵珠穆朗玛峰顶的雪莲花,高傲而难以接近,因为她很清楚,除了家族满意的女婿人选,自己根本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享受一场恋爱。
想通这一点的时候,上辈子的叶雷阳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而现在,他却是刚刚大三的学生。
或许我们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给予我们最美好最珍贵的礼物,其实就是生命当中的每一分每一秒,有些道理知道的越早,就能够越早做出改变。
脑子里面想着这些东西,叶雷阳微微有些走神,他知道,自己留在滨州师大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叶雷阳耳边忽然响起一个让他惊讶的声音:“很久不见了,叶雷阳,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