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粮税,收上来没有?”
刘十八接着道。
武田信繁面色一白却直接摇头,呐呐道:
“臣!平日不打理税务,所以所以……”
“主公!今年的粮食,因为信玄老主公二月间就带着所有领地家臣武将出征。
甲府内,则人手严重不足,所以今年的粮食仅收纳十万石……”
刘十八闻声看去,说话的人是武田信廉,于是笑道:
“嗯!甲府粮库中,有十万石?信廉大人敢确定?”
“唔!”
信廉支支吾吾了几声犹豫不决,最后牙一咬低头叹息道:
“臣……早吃完了,否则老主公负责殿后的山字营,苦战追兵之后,在驹场何至于饥寒交加……”
“嗯,我知道了!”
刘十八没有对粮食有没有而操心,他关心的不是这,而是制度!
甲斐不是还有一百二十万石粮食没收上来么?
打个折好吧?
今年山地甲府因大旱大涝粮食欠收,但收一百万是没问题的,顶多辛苦一点!
得到自己想要的财务数据,刘十八自有计划,他嘴角一瘪接着又邪门的一笑,厉声道:
“武田家督府,一百五十万石粮税,截留五十万做用度……”
五十万石?三分之一?
这……
新家督果然穷凶极恶,要把领地内的所有活人,斩尽杀绝么?
“纳尼?”
“啊……”
“这万万不能……”
刘十八,极为奔放的吐一句五十万石粮税,由家督收缴了?
这种行为,和贪婪的暴君,有啥区别?
信玄公,你瞎了眼啊……
所有武田家臣,连带自己一行铁粉,都瞠目结舌,呆痴的看着刘十八,张嘴说不出啥……
众家臣武将的内心,其实是崩溃的!
看着众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悲苦摸样,刘十八不禁一愣!
他面带古怪,扭头对面泛紫青的马场信房疑惑道:
“信房大人,难道收粮税少了点?难道领地内的百姓,对武田家的统治很拥护,缴税也这么积极,家督府能收一百万石?”
“咳咳……咳”
马场信房端坐马凳的腰杆原本笔直笔直,看来极为硬扎,老当益壮的形态!
但,刘十八这一问,直接隔空将马场信房老头吓到,腰肢一颤直接坐到地上,剧烈咳嗽起来!
“家主——家主!呼……”
马场信房一口气憋在咽喉喘息不止,面带扭曲咬牙道:
“领地石高都给家督拿去,百姓吃什么?军队吃什么?
还有效忠武田家几代人的家臣,还有家眷老小,都吃西北风么?”
“啊?”
刘十八闻言哭笑不得,咧嘴道:
“我的意思是收多了,本家收纳五十万石,要包括领地用度,还有军队的粮草开销,全部算在内的。”
“啊?”
马场信房立即抬起头,眼珠儿瞪得老大,一咕噜爬起来对刘十八急切道:
“惭愧!原来老臣搞错了家督意思,以为您个人要狂征暴敛五十万,可是——可是——可是……”
马场信房犹犹豫豫,可是了半天更没挤出一句话……
刘十八不禁急了,舔舔唇润下小舌尖,这才急切道
“信房大人?可是滴?嗯,什么滴干活?你滴,说明白?”
信房闻言却一乐道:
“主公!你的口音是九州的?和九州的豪强大名,岛津义久很相似……”
说了一句,信房老头拍了一下脑门,想起是家督在询问自己,忙端正做好,面带严肃的补充道:
“若是本家全部承担了战时,所有参战足轻的粮草,那么家督——您……吃什么?”
刘十八心底轰鸣,如一万个造泥马奔腾践踏而来……
五十万你嫌劳资收纳多了?
全给士兵吃,你又嫌弃劳资伸手拿少了?几个意思?
马场信房看着面带扭曲的刘十八,顿时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这时,却有一个面生的家臣站起来,恭敬道:
“武家一般收纳十分之一,战时远征的武将臣子足轻,伙食基本自行解决,无需主家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