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工资,又了奖金,喜上加喜的几个年轻人立刻就有人提出大家晚上去搓一顿,庆祝庆祝。除了新来的姜梅等人有些不知所云外,其余的人全都赞成。想当初大家只领了几十元的时候都敢出去打平伙,现在兜里有了伍百元,底气更足,哪还有什么不敢的?
晚上的聚餐仍旧被定在了“根根香串串店”。
于是,七点过后,随着最后一道卷闸门的落下,连同王勃一家,一行十一人,全都穿着米粉店的工作服,朝“根根香”逶迤而去。
晚间的热闹自不用说,笑闹,拼酒,各种摆谈,对未来的憧憬与展望,气氛从坐下的那一刻开始便很是热烈。
唯一郁闷的只有王勃。他很想重施估计,像上次那样借酒装醉。但是当他提出要喝酒的时候立刻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对,理由也很充分,上次他就喝醉了,差点闯出大祸;其次就是现在已经开学了,明天还要上课,学生就应该有学生的样子。
而所有人的反对中,其中尤以田芯的反对最为激烈。田芯狠狠的瞪着他,表情似笑非笑,看得王勃心头毛,毫不怀疑如果他执意要喝的话,晚上回去将会受到怎样惨无人道的“摧残”和“折磨”。
坦白讲,对于啤酒,王勃并非非喝不可,而且一般的啤酒他喝在口里也品不出多大的差别,入口之后也感觉不到是多大的享受。但是不论是前世还是重生后的现在,他都习惯在有好菜的时候抿几口小酒,现在突然被人禁了酒,那种不习惯和不舒服立刻就在身上显现了出来。
既然喝酒引起了“公愤”,于是王勃只得作罢,以奶当酒,用豆奶解渴。既然装醉不行,他很快便又生一计,席间开始频频的给别人倒酒,特别是租屋内的几个女孩,更是他重点照顾的对象。
关萍,解英、李翠三人对他没有丝毫的戒心,他敬的酒基本上都喝了。但田芯,在他敬了第二杯之后,便开始踩假水,最多抿一口,却再也不肯干杯,让王勃毫无办法。
看来,上次自己的醉酒经历还让她心有余悸,对自己提防甚重。
九点,聚餐结束。大家aa结了账之后便四散回家。
王勃成功的将一个屋檐下的女孩们给灌醉了,只是除了田芯。喝了至少有两瓶酒的田芯脸上看起来虽然红扑扑的,但口齿清晰,眼神凌厉,王勃在其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醉意。
三人喝醉,一人清醒,王勃想对其中的某个人“下手”的计划自然破产。
“芯姐,今天晚上要不我来照顾萍萍姐吧?”将关萍搀扶进租屋,让其躺倒在自己的床上后,王勃抱着一丝最后的希望说。
“去去去!这里不要你管,你该干啥干啥,明天还要上学呢!”田芯朝王勃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勃儿,我,我没醉,就,就是头有些晕。你,你等一会儿,我,我给你煮荷包蛋……”关萍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醉眼朦胧,一张小脸红得浸血。
“哎唷勒,我的姑奶奶,你都这样了,还想着给这家伙煮荷包蛋?别操心了啊,好好躺着吧!待会儿他如果饿了的话我来给他煮。”田芯坐在关萍的旁边,用手掌摸了摸关萍的额头,关切的说道。
王勃也说:“萍萍姐,我不饿!今天晚上没喝酒,净吃菜,整得太饱了。听芯姐的,你好好休息吧。”说完,王勃又对田芯说,“芯姐,那我去洗澡去了。有啥事你叫我哈!”
“去洗吧。洗完后早点休息。萍萍我会照顾她的。要不,你去看一下那两个?”田芯抬头,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
“那两个”自然是解英和李翠。回来的时候几人也没走路,直接打了辆出租拉到楼下,然后田芯和王勃一人一个,分两次把三人弄进了租屋。解英和李翠比关萍多喝了至少一瓶,所以醉得也更凶。不过这两个女孩也算是酒品很好的类型,还在路上的时候就睡着了。被王勃弄到她们各自的床上后,更是翻了个身,抱着铺盖枕头就呼呼的大睡,甚至李翠还打起了不大不小的鼾。
“哦,行吧,我先去看下翠姐和英姐。不过估计这两人正睡得正香呢。”王勃对田芯说,脸上的“不情不愿”,看得田芯心头乐得不行。
这个以貌取人的小色胚!
王勃去解英和李翠的卧室看了看,一切安好,没有任何的状况,之后就去浴室洗澡。今天他虽然滴酒没沾,不存在酒后起性的问题,但问题是今天的日子毕竟有点特殊,对他自己和自己的事业来说都算是一个值得纪念和庆贺的“节日”。而对于节日的反应,有人更注重“节”,王勃也注重“节”,但却更注重后面的那个“日”!前世,不论是中国的七夕还是老外的2月14日的情人节,不论是国庆还是元旦等等一个又一个的节日,对王勃而言,大多数时候都是凄风苦雨的一个人度过,甚是凄凉。凄凉之后,只剩下幻想。他就经常幻想着在这些热热闹闹,合家欢庆的日子,欢闹过后,要是有一个称心如意,自己喜欢,她也喜欢自己的女孩陪着他那该多好!那就可以“喜上加喜”,两人开着灯,在音乐的伴随下一起探寻人体的秘密,共赴巫山。
所以,对于任何一个热闹的,可以称之为节日的日子,除了本身的热闹之外,前世欲求不满的他总对之还抱有更多的幻想,而这种幻想,基本上又跟两性联系在一起,全是些“翻云覆雨”,“你侬我侬”,“共赴极乐”之类的玩意儿。
今天,在洗澡的时候,这种幻想不可避免的再次降临在王勃的身上,其最直接的后果,便是让他“一柱擎天”,“怒然勃”,从头顶的花洒浇下第一滴热水到最后水龙头关闭,下面的“小王勃”,从头到尾都是直撑撑的挺着,从不软下。他的那颗重生的脑海中,也情不自禁的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画面,而且没有一个画面不“y乱不堪”,不“下流龌蹉”!其中的女主角,既有隔壁的关萍和田芯,也有今日在学校所见的梁娅和钟嘉慧,甚至连班上的孙丽,廖小清,曾思琪三女也赫然在内!
“唉,老子要是个皇帝就好了!”王勃用浴巾揩了揩身上的水渍,弹了弹下面“雨水都停了仍旧还打着伞”的“小王勃”,出一声叹息。
回到寝室,看了会儿书,但完全看不进去,身体热,隔壁的两个女人老是在“勾引”他,让他心不静,气难平,一本没事就爱翻几页的霍金的《时间简史》此时此刻也没了吸引力。不久之后,想着上次自己醉酒后关萍又是煮姜汤,又是给自己擦身洗脚,照顾得那是一个无微不至,王勃干脆将书一扔,冲进厨房,烧水洗姜,“乒呤乓啷”的忙了起来。
他在厨房的动作惊动了田芯。田芯跑到厨房一看,“你干啥?”
“给萍姐熬点姜汤,给她醒醒酒。”王勃说,一边说,一边将用刀拍破的老姜仍进已经在冒泡了的小锅,顺手又丢了一坨红糖。王勃盖上锅盖,转身,却见田芯倚在厨房的门边,怔怔的看着自己,脸上带着不小的吃惊和诧异,以及夹杂着一些王勃从未见过的,既像是欣赏,又仿佛迷醉一般的神情。
“呵呵,干嘛?你也想喝?”王勃笑着道。
“今天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想不到你这个大少爷还会下厨!”田芯从短暂的迷醉中清醒了过来。
“切!那是你少见多怪好不好?等哪天本少爷心情好的时候亲自下厨给你整两个好吃的,让你震惊震惊!”王勃给了田芯一个白眼。
田芯根本就不相信王勃会弄菜,只以为他在吹牛,田芯“咯咯”一笑:“那我拭目以待。”说完,垫脚朝小锅中瞟了眼,“有没有多的?有多的话我就喝一点,没多的就算了。”田芯今晚喝了两瓶,不醉,就是有些渴。
“什么多不多少不少的,这还不简单?”王勃拿起水瓢,接了小半瓢水,倒入小锅中。又手脚麻利的洗了一小块老姜,用菜刀拍破,切下一块红糖,一并扔进了锅里。
刚才那几个动作,虽然很简单,但在田芯的眼中,王勃却显得十分的从容,熟练,一气呵成,一点也不乱,至少比她熟练多了。田芯就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又错了,这家伙刚才说自己会弄菜完全由可能是真的。
知道王勃会下厨,田芯看王勃的眼神便起了不少的变化。她现自己和王勃相处越久,这家伙身上的优点就被她现得越多。他的年龄虽小,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却完全越了年龄的限制,比她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成熟和稳重,而且在见识跟学识上即便是引以为豪的父亲,恐怕都比不上。
只是除了一点,好色,无可救药的好色!
十几分钟后,姜糖水煮好。王勃用水瓢和一个大碗来回不停的倾倒,通过增加空气的接触来加降温。就这么来来回回几十下之后,王勃用嘴接触了一下水面,脸上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重新拿出两个瓷碗,把大碗中的姜糖水分成两碗,留一碗在灶台。“芯姐,你自己慢慢喝哈。我给萍姐端去。”王勃朝田芯说了一句,然后端着碗,走向了关萍的卧室。
田芯仍旧倚靠在厨房的门边,看着王勃小心翼翼的端着水碗的背影,再次陷入了迷惘。
讨厌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