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正要向火松子提及此人时,只听得火松子说道:“该打听的也听得差不多了,师弟,让紫英姑娘陪你会,愚兄去解个手。”
李沧行还没来得及发话,火松子便飘然而出。
这时紫英挪到了李沧行的身边,笑道:“这位爷,现在就让奴家来服侍你。”一阵浓郁得让人要醉的香气入鼻,李沧行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好戴了人皮面具,别人看不出自己的窘态。
李沧行向旁边移了移,低声道:“姑娘请自重!”
“嘻嘻,这位爷好会说笑,这里的姑娘有哪个是自重的?你要是自重会来这地方吗?”言语间,紫英的一只玉手已经搭上了李沧行的肩头。
李沧行本想把她推开,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耳边似乎嘈杂的人声再也听不见,只剩下紫英那娇滴滴的声音:“公子,你怎么了?”
再看紫英时,只见她两眼发出异样的光芒,勾魂夺魄,这光芒似曾相识,李沧行突然想起那晚小师妹眼中就是这样的光芒,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
闪念之间,紫英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身形曼妙,一步三回头地向着楼上走去。
如行尸走肉一般,李沧行眼里只剩下了这女子的身影,漫无目的地跟着她走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当他推开那房间的门时,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女人正在自己的眼前,没错,那正是沐兰湘,一如武当的那个晚上,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李沧行目光呆滞,直勾勾地盯着她,嘴里喃喃地叫着师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这回我再不会离开你了,师妹,我发誓。”
他猛地一把推开了怀中的女子,现在他百分之一千地肯定--这货不是沐兰湘。
李沧行闭上眼,转过了身,道:“姑娘请穿好衣服。”
“大爷,你不喜欢奴家吗?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可是付过钱了呢。”紫英的声音依然娇媚撩人。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在下绝非轻浮之徒,姑娘请不要误会。”
“嘻嘻,大爷刚才可猴急呢,这会怎么又变得一本正经呢?你刚才一直在叫师妹师妹的,是把人家当成你相好了吗?”紫英暴发出一阵放肆的笑声。
“住口,休得提我师妹!”李沧行猛得一回头,只见那紫英已经穿上了衣服。
饶是李沧行戴了人皮面具,此刻脸上毫无表情,但这因怒而激发的强大气场仍吓得这女子花容失色,一下子倒在床上,嘤嘤地抽泣起来。
李沧行一见她这副模样,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愤怒,唐突了佳人,但一想到迷香的事,马上又心硬起来,他上前一步,拉起这女子,手捏住了她脖子:“说,这含笑半步癫是怎么回事。”
紫英一下子卡得脸色发红,吃力地说道:“大爷饶命啊,这合欢散乃是我们姑娘必备之物,用来取悦客人呢。你不信可以问问你的同伴,他第一次来我也用这个的。”
“哼,你是什么时候向我下的这迷药。”李沧行听她说得坦率,便松开了手。
那紫英本给他扼得粉面通红,一旦得脱,立马趴在地上大口喘起气来:“就在我头发里,只要一松开你就能闻得到了。”
李沧行目光闪烁:“那你怎么没事。”
“我们自然是常年用这个闻这个,早习惯了,这点份量已经对我无用。大爷,大侠,我只是想赚几个钱,真的不想害你,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行行好,千万不要杀我啊。”言罢紫英跪在地上,抱着李沧行的腿,放声大哭。
李沧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回到大厅时火松子已经坐在席间,笑呵呵地看着他:“沧行,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呀?”
李沧行叹了口气:“师兄,你着了这女人的道,她以前是对你下的迷香才会让你神智不清。”
火松子神色平静,点了点头:“这我早知道。”
李沧行面具下的脸色一变:“什么,你知道还……。”
火松子叹了口气,道:“第一次我确实不知,那还是三年前,我跟你一样初次下山,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什么合欢散。不知不觉间就着了道。事后和你现在一样怒不可遏。”
“我是毫无兴趣,师兄以后也请少来这地方,实在与我等身份不符啊。”
“罢罢罢,你既不喜欢,以后我不带你来就是。我们这就走吧。”火松子喝了最后一杯酒,把剩下的半只鸡揣进了怀里,和李沧行一起走出了大门,临走时,李沧行突然发现北座那角落里的斗笠客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