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彩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他没有料到,耿少南能如此轻松地化解自己的如意珠,刚才若是耿少南存心反击,只怕自己这会儿已经躺下了,她咬了咬牙,沉声道:“耿少南,就算我打不过你,可是我们巫山派这么多姐妹,不会让你嚣张下去的。”
耿少南冷冷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成天嚷嚷这些事情,你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事吗。如果不是因为我擒住了瑞王,引开了金不换,你们现在哪有机会来救屈彩凤?”
白玉燕的双眼一亮,手从剑柄上挪了开来,急道:“什么,你引开了金不换?难道你真的是要来救少主的?”
何娥华笑道:“我大师兄行事光明磊落,怎么会骗你们呢,这次是我亲眼所见,跟着大师兄联手行动的,你们也不想想,若不是我们擒住了瑞王,金不换又怎么可能放弃了通过行刑为引子,把你们巫山派中人一网打尽的机会呢?”
徐林宗长舒了一口气:“那还真的是要谢谢大师兄了,若不是你,今天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法场了。”
耿少南微微一笑,说道:“祸事因我而起,我想办法解决,自然是应该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和屈彩凤的恩怨也没有结束,先救她出来,别的事情以后再说,我这样说,白堂主和孟堂主同意吗?”
白玉燕认真地点了点头,一抱拳,说道:“那就多谢耿少侠的出手相助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瑞王是怎么会给你们制住的呢?又是如何通知的金不换?”
耿少南正色道:“那瑞王是个色中饿鬼,这次来到南京城,所以金不换就想在他面前露脸,这才布下了陷阱诱擒了你家少主,我们是昨天才知道了瑞王的行踪,所以将计就计,临时租了条画舫,让小师妹扮成秦淮女子,引他上当,果然,瑞王扔下护卫,一个人进了我们设在乌衣巷边的一处荒院之中,当即给我们捉住,而其他的护卫,则给我们联手制服,我们放了那个为首的应千求,让他去找金不换去报信。你们放心,我们把那瑞王换了几个地方隐藏,每个地方都留下了线索和谜题,足够金不换找上一整夜了,今天晚上,我们都是安全的,有足够的时间来救出屈彩凤。”
孟彩珠冷笑道:“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自说自画,我怎么知道,你这回是不是跟金不换再次勾结,想要故技重施呢?”
耿少南哈哈一笑:“孟彩珠,你不要当大家都是傻瓜,若我有意把你们一网打尽,直接在瓮城出手就行了,何需多此一举呢?”
徐林宗点了点头,正色道:“我相信我大师兄,他不会骗我们的。孟堂主,大敌当前,我们还是需要放下恩怨,联手对敌才是。”
孟彩珠抿了抿自己的红唇,扭过头来,不再说话,白玉燕勾了勾嘴角,说道:“耿少侠,你说你打探清楚了我家少主的位置吗?她现在在哪里?”
耿少南一指前面第三进的院子,低声道:“看到那处院子了吗,东二间的厢房里有个暗室,下面有个地牢,只要进入地牢,就能救出屈姑娘了。”
何娥华也跟着附和道:“是的,我们一起打探过,是跟着东厂的人一路进入的,绝对不会有错,徐师兄,现在我们就过去吧,他们东厂的人这会儿也不可能敢冒险转移屈彩凤,一定会等到金不换回来的。”
徐林宗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突然,耿少南所指的那一进关押屈彩凤的小院里,闪过两声惨叫之声,众人的脸色不约而同地一变,全都看向了那里,只见一片火光摇晃,大批的东厂杀手纷纷从各个阴影角落,花坛,树丛,房屋中奔出,冲向了那处院落,更是能听到不少人在叫喊:“屈彩凤逃狱了,大家快把她拿下啊!”
所有人的脸色都大变,耿少南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怎么可能这样,屈彩凤身上给点了穴道不说,还加了这么多铁链,就是林凤仙,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脱出的啊。”
徐林宗面沉如水,轻声道:“难不成是会有别的高手来救彩凤吗?”
白玉燕茫然地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吧,我们,我们巫山派不太跟外人接触的,这回能来救少主的人,都在这里了,难道,难道会是老寨主回来了吗?”
孟彩珠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转而笑道:“那就太好了,咱们现在过去看看吧。”她说着,也不等徐林宗同意,直接就飞向了第三进院子。
徐林宗眉头一皱,转回头对白玉燕等人说道:“现在一切还不好说,也有可能是个陷阱,大家一定要沉住气,不要一下子暴露自己。”
白玉燕认真地点了点头:“徐少侠,我们一切听你的指挥。”
众人纷纷插身而起,在屋顶之上穿梭而行,很快,就奔到了第三进院落里的屋顶之上,却只看到孟彩珠如同给人施了定身法一般,脸色惨白,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言不发。
何娥华对这孟彩珠非常讨厌,冷笑道:“怎么了,孟堂主,没看到你家的少主吗?”
耿少南一皱眉,低声道:“师妹,别说这个,我们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着,他的身子探出了屋梁之上,底下的情况全收眼底,可是他这一看,却也跟那孟彩珠一样,给惊得额上冷汗直冒,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见屈彩凤一身白色的死囚服装,给染得通体血红一片,披头散发,盖住了整个脸,若不是她那身形实在是特别,尤其是双峰远比常人来得挺拔,只怕谁也认不出来是她本人。
因为,她的两只素手之上,拎着两个血淋淋的人头,如同提着两个西瓜,十指紧紧地扣进了这两个脑袋上,白色的脑浆沿着她的玉指向外直冒,而两个无头的尸身,还站在她的身后,脖颈处血如喷泉,小院里横七竖八已经躺了百余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两百多名东厂杀手面无人色,浑身发抖,无一人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