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门外的两个马市,也是给强行关闭了,瓮城外的三百步内,全部被戒严,更糟糕的是,平时里人山人海的瓮城市集,今天却是冷冷清清,除了几百个打扮成小贩的巫山派人众外,几乎没有几个百姓在这里,可以说,今天的劫法场行动还没有开始,就面临失败的境地了。●杂/志/虫●
站在徐林宗身边的白玉燕,眉头深锁,而孟彩珠则是一脸冷笑,白玉燕轻轻地问道:“徐少侠,现在该怎么办,好像我们的计划给敌人识破了,现在想要强行救人,只会死伤惨重,还要继续吗?”
徐林宗咬了咬牙,低声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你们全都退下,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孟彩珠冷笑道:“徐林宗,事到如今,你还要一个人逞英雄吗?”
徐林宗摇了摇头,神色坚毅:“不,我和彩凤发过誓,一定要同生共死,不离不弃,现在,就是我要兑现这个承诺的时候了。”
白玉燕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神色,正要开口,却是听到瓮城入口处一片嘈杂的声音,只见一面蒙着黑布的囚车被缓缓地推了出来,风吹起了那蒙着大车的黑布,只见屈彩凤神容憔悴,身上披着几道厚厚的铁链,手臂被几条蛟皮筋紧紧地锁着,两只玉足上套着粗如儿臂的脚链,一头如云的乌发披肩,虽已蒙难,却依然无法改变她那绝世的容颜,任谁见到她这副模样,都会失魂落魄,我见犹怜。
苗飞虎的手里提着一对新打造的精钢判官笔,站在囚车的边上,他掀起了蒙车的黑布,对屈彩凤冷笑道:“彩凤啊,师叔来送你跟你师父团聚,你觉得高兴吗?”
屈彩凤咬着已经失去了血色的嘴唇,冷冷地说道:“苗飞虎,你背信弃义,杀害师姐,必遭天谴。我就是成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苗飞虎哈哈一笑:“你师父在给我打落万丈悬崖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吧?!”他的眼中杀气一现,咬牙切齿地说道,“今天,就是你给我苗家寨上下三百六十七口人命偿命的时候了!”他手一挥,一边的几个东厂杀开了囚车的小门,屈彩凤面无惧色,信步走出了囚车,尽管她的气色很不好看,但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却仍然震慑地那些想要架着她拖上台的东厂杀手不敢上前。
金不换冷笑着看着屈彩凤一步步地走向了刑台,一边的赤花鬼母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那些巫山派的人都在离开,难道,她们不想救屈彩凤了吗?”
金不换死死地盯着台下一动不动的徐林宗,冷笑道:“巫山派的人都走了也没关系,既然徐林宗在这里出现了,那只要他出手,我们就抓到了武当的把柄,屈彩凤一死,巫山派就是一盘散沙,迟早会给我们,或者是陆炳消灭掉,至于那太祖锦囊,这次既然放弃给了陆炳,那击杀这些巫山派的人也没什么意义了。娃他娘,咱们还是按原计划,到时候联手拿下徐林宗,不要给他靠近屈彩凤,用什么两仪剑法的机会。”
赤花鬼母点了点头,叹道:“陆炳还真是有本事,居然能在巫山派也安插进眼线。若不是他的情报,这回只怕我们要输惨了。”
金不换沉吟不语,突然,外面响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人的脸色一变,据头看向了来处,只见应千求失魂落魄,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地冲到了监斩台这里,看着金不换,急道:“金公公,我家总指挥使在吗?”
金不换看着身边那空空如也的座椅,勾了勾嘴角:“从今天一早就没有看到陆总指挥的人,现在也不在,怎么了?”
应千求咬了咬牙,心一横,说道:“大事不好了,瑞王殿下给两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劫持,现在就在乌衣巷边上的一处荒院里,对方扬言,若是我们不放了屈彩凤,那他们就会对瑞王不利!”
金不换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应千求的领口,厉声道:“什么,瑞王殿下怎么会落到贼人手里?来者是什么人!”
应千求说道:“来者是一男一女,武功都很高,但所用的招式杂七杂八,看不出来路,那女子年约二十,生得很美,男子个头很壮实,年纪约有四十出头,打扮成个鞘公,是由那女子出面把瑞王殿下引到了那小院,又骗我们放下了武器后,才突然出手袭击的。”
金不换气急败坏地说道:“他们说了怎么换人吗?要我们带屈彩凤过去?”
应千求摇了摇头:“具体方法他们没说,只说三个时辰我们要是不过去,那就等着给瑞王殿下收尸吧,金公公,现在我家总指挥大人不在,就请你发号施令吧,要是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金不换咬了咬牙,沉声道:“你和苗飞虎带两队人,把屈彩凤押回东厂总舵,我和鬼母这就去救人!”他说着,就匆匆地和赤花鬼母带了两百多名卫士,离开了瓮城,而城楼之上的弓箭手们仍然不敢大意,引箭上弦,死死地瞄准着场中的徐林宗与屈彩凤。
徐林宗本来与屈彩凤一直四目相对,在人群之中,屈彩凤一眼就看到了徐林宗,两人四目相对,热泪滚滚,屈彩凤刚才只在走上刑台的这十几步里,就看清楚了周围的形势,她的心拔凉拔凉的,早在这一个月的囚禁中她就知道,这次自己不过是用来钓鱼的诱饵罢了,她希望巫山派的姐妹们一个也不要来,但是她还是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更是看到了心中的情郎,这回终于不顾生死地站到了这里,显然是要履行跟自己同生共生,不离不弃的承诺的,这怎么能不让这位女中豪杰流下幸福的泪水呢?
徐林宗的嘴唇微微地在动,屈彩凤分明地能看出他的口型:“彩凤,我来了,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