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冷笑道:“我绝对不会感谢你的,这只不过是你计划的一部分,一步步地引诱我去揭开万蛊门,金蚕蛊的秘密罢了,我在云南发现的所有事情,都是直指云涯子的,而你,却仍然隐藏得很好。》
“甚至你还派了陆炳来监视我,把严世藩送过来给我杀,把杨慎暴露给我,让我查出整个万蛊门的线索,这些都是你想要我去对付云涯子计划的一部分!”
柳生雄霸得意地点了点头:“是的,也直到了这个时候,云涯子才开始意识到,可能是我在背后操纵了一切,他来云南的这次,其实是冒了不小的风险,因为他刚刚在闭关运功的时候,给严世藩来偷取了一次他的蛊丹,两人反目大战了一场,严世藩还是修为不足,败下阵来,紧接着朕就假意助云涯子一臂之力,下旨彻查严党,捉拿严世藩。”
李沧行咬了咬牙:“你要做的,不过是逼严世藩狗急跳墙,让他来云南去寻找万蛊门,金蚕蛊,与冷天雄联手,彻底反抗云涯子,而云涯子布局几十年的根基,就会给我连根查起,然后我顺着这条线索,一定会找到武当,找到黑石,找到云涯子,这,才是你的目的,对吗?”
柳生雄霸点了点头:“不错,但这时候的云涯子,刚与严世藩战斗了一场,元气受损,修为折损了不少,朕虽然可以轻易地灭了它,但却不能得到它的千年修为,所以朕这次没有出手,而是指使陆炳,以假死之术让云涯子逃得了一命。”
李沧行冷笑道:“好手段,好计划。这么一来,云涯子不但会打消对你的怀疑,从此再度对你信任,另一方面,也让云涯子对我恨之入骨,会用各种手段增强功力。与我一战,对不对?!”
柳生雄霸微微一笑:“是的,这个时候,朕就要动用多年前布下的一步活棋了,也就是楚天舒,还有李沉香。”
李沧行的眼中冷芒一闪:“楚天舒是你的人?不是他增加功力,学得天蚕剑法的那只蛊虫,是云涯子给它的吗?怎么又成了你的人了?”
说到这里,李沧行的眉头一皱。喃喃地说道:“我几乎忘了你还有一个身份是皇帝了,当年你把楚天舒收入大内的时候,让他当东厂厂督的时候,就控制了楚天舒了吧。”
柳生雄霸也不否认,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事云涯子和朕算是联手而为,云涯子需要在江湖上有个帮派制约严世藩和魔教。因为严世藩野心勃勃,一心也想着修仙。云涯子知道迟早会对自己构成威胁,老实说,当时云涯子想找龙血炼蛊的对象有两个,一个是你,另一个嘛,就是他的这个好徒弟了。”
李沧行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严世藩?就他?也能有龙血在身上?”
柳生雄霸微微一笑。说道:“不错,而且,这件事上,我助了严世藩一臂之力,在他修行的时候。暗中将一些朱明宗室的血取出,炼制血丹,给严世藩服下,所以严世藩的体内,多少也带了一些不那么纯的龙血,而他本人和云涯子居然也都信了,以为严世藩再修炼下去,也能有你的这个境界。”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你们的选择可不止我一个啊。这么说来,当年让凤舞给严世藩采—补,也是为了你们这个邪恶的计划?”
柳生雄霸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些个大明宗室的龙血,早已经变得非常稀薄,几乎没有了功效,就象你这一身龙血,若不是有了天狼刀法,能突然打开前世的记忆,恢复上辈子的功夫,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达到纯正龙血的程度,更谈不上以血练丹,严世藩也是一样,他的终极魔功的功夫越高越强,则龙血越纯,越是可以被云涯子以血炼蛊!”
李沧行冷笑道:“那你的好手下徐林宗,还有陆炳,不也是终极魔功大成了吗,怎么不找他们?”
柳生雄霸哈哈一笑,摇了摇头:“沧行,你有所不知啊,要炼制千年金蚕蛊王,是万万不能吞食金蚕蛊的,不然的话,这血就不纯了,成不了龙血,林宗和陆炳都吞了金蚕蛊,带给他们强大的终极魔力的同时,也让他们再也成不了龙血之身,所以,注定只能听命于朕。”
说到这里,徐林宗和陆炳脸上的肌肉都不约而同地跳了跳,沉默不语。
李沧行叹了口气:“徐林宗,你跟我说实话,当年你和彩凤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的你,是不是已经吞食了金蚕蛊了?”
徐林宗那本来一直很沉稳的持剑之手微微一抖,太极剑也随之一动,李沧行的伤口一阵牵扯,本来已经凝固住的剑创再次迸裂,鲜血横流,痛得他的眉头紧锁,几乎要哼出声来。
徐林宗咬了咬牙,沉声道:“这个问题,重要吗?”
李沧行深吸了一口气:“今天反正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破,我想知道,当年你和彩凤在一起,是真爱,还是跟严世藩一样,为了练邪功而采补。”
屈彩凤的眼中,泪光闪闪,嘴唇都在微微地发抖,显然,她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李沧行正是猜中了屈彩凤的心思,才会为她开口发问。
徐林宗咬了咬牙,沉声道:“我徐林宗可以对天发誓,当初我在和彩凤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个纯粹的人,并没有服下金蚕蛊,我和她,是真心相爱,没有任何伤害彩凤的地方!”
柳生雄霸哈哈一笑:“怎么,屈彩凤,你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吗?很抱歉啊,徐林宗虽然早早地是我计划中的一员,但我没有很快地把它变成蛊虫宿主,直到落月峡之战后,我才着手进行这一步,所以你可以放心,当时和你缠绵徘侧的徐林宗,是个人,不是个蛊主。”
屈彩凤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流下,不知是欣慰,还是为徐林宗而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