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看着李沧行的眼中,充满了疑虑,他不信地密道:“哼,天狼,你再怎么装得满不在乎,我都不会相信的,你若是冷血无情之人,干嘛又要答应我们的要求?找再多借口,也不过是想救出屈彩凤罢了。你骗不了我。”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我之所以答应你们的条件,是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宗主主动现身,我不想等太久,把你们全杀了以后再慢慢挫骨扬灰逼出他来,万一他还会什么妖法仙术,直接跑了,我不是亏大?至于屈彩凤,就算我对她失去了兴趣,也毕竟是我的女人,我可以赶走她,但不能让人随便地伤害她。我可是要当皇帝的人,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会有谁跟我?”
陆炳咬了咬牙:“好了,我没兴趣跟你打嘴仗,既然你已经跟沐兰湘交代了遗言,又拒绝了我的好意,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天狼,凤舞最爱你,这回我会亲手送你跟她团聚!”
李沧行的嘴角边勾起一丝复杂的笑容:“如你所愿!”
李沧行深深地吸了口气,结束了对话,陆炳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转回头去,与冷天雄和赫连霸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而李沧行则盘膝坐在地上,刚才一场大战,他虽然没有受伤,但也消耗了许多精力,这会儿坐下来之后,才觉得内息有些混乱,全身上下一种乏力的感觉,而内脏之间,也是隐隐作痛,显然在山顶上给林瑶仙和沐兰湘打的那两下,还没有完全复元。
李沧行心中感慨,虽然刚才自己一直嘴上很强硬,但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这个样子去与三大高手相抗,无异于自杀,就连赫连霸。只怕自己也无法战胜,能逼得他们三人出手,让宗主觉得有机可乘,主动现身。自己再拉上柳生雄霸联手对敌,才是自己唯一的胜机,若是加上柳生也胜不过宗主,那只好牺牲了自己,保全小师妹了。
渐渐地。李沧行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天狼战气生自丹田,功行全身,把每处受损的内腑和封闭的穴道都一一地修复,李沧行的头顶腾起丝丝的白气,而他的五官虽然封闭,但是内息的感知却是无比地透明,虽然他闭着眼睛,又封闭了听觉,可是周围的数千人武林人士。或大或小的内息,却是那么地清楚,就连几十步外,冷天雄,赫连霸,陆炳这三人强大而迥异的内息,也是一清二楚,三个人的气息时强时弱,突然间会有很强烈的暴发,李沧行不用看都知道。他们一定是在为了出手的事情在争吵,正好柳生雄霸所说的那样,这三个精似鬼的家伙,谁也不肯为他人火中取栗。去冒险攻击自己。
李沧行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有些迟疑,却又无比悦耳的声音:“李,李大侠,你能听到我吗?”
李沧行的心中一动,这个声音,居然来自于林瑶仙。他想了想,还是回密道:“林掌门,我能听到,有事吗?”
林瑶仙紧紧地嘴着嘴唇,一双本来沉稳镇定的素手,在不安地轻轻地搓揉着,她轻轻地说道:“我,我也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分你的心,可是,可是我实在放心不下你,是我,是我伤到了你,你现在不是最好的状态,我看你的头顶上一直在冒气,那是内伤排出的征兆。”
李沧行微微一笑,回密道:“有劳你的关心了,我没事的,我皮粗肉厚,没那么容易伤,也好得快,现在这会儿,我已经基本上复元了。”
林瑶仙幽幽地叹了口气:“李大侠,我知道你是为了引出宗主,才以身冒险,但问题是,但问题是,你这样,真的可以吗?这回可不是开玩笑,那可是三大绝顶高手,你就是再强,也不可能一个人对付三个啊。”
李沧行平静地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办,就这样扔下彩凤吗?这不是我李沧行能做得出的事情。”
林瑶仙咬了咬牙,密道:“可是,可是万一你有个意外,你又怎么让沐姑娘独活?就算是屈彩凤,也肯定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吧。而且,而且我也不希望你这样。”说到这里,林瑶仙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
李沧行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姑娘对自己还没有死心,但自己与她之间,已无任何可能了,自从知道了小师妹的事后,他甚至连与屈彩凤在一起的事情也感觉到了无比的悔恨,更不用说林瑶仙了,他轻轻地说道:“林掌门,我谢谢你的好意,但这事上,我有分寸,也不可能有所改变,请你在一边仔细地观看好了,如果宗主真的出现的话,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是下毒还是突袭,都不要顾忌,就算连我一块儿伤了,也不要手下留情,正如你说过的那样,你这是为了你师父报仇。”
林瑶仙半晌无语,久久,才轻轻地密道:“李,李大侠,我现在有些动摇了,一直以来,你也好,我也罢,我们为了追踪这个黑手,也就是宗主,付出了太多,失去了太多,可我们究竟得到了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以前我也以为仇人是屈彩凤,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但现在我已经没那么恨她了,就算,就算知道了这个宗主才是我的仇家,我也没有象以前恨屈彩凤那样,非要他死不可。”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你既然不恨宗主,那你要留下来做什么?”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这实在是明知故问。
林瑶仙长长地叹了口气:“李大侠,我曾经疯狂地爱过你,后来知道了你居然和屈彩凤成了夫妻之后,我伤心地无以复加,虽然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喜欢过我,可是我的心里,早把你当成了我的丈夫,我唯一依靠的对象,我接受不了你和我的仇人在一起的事实,认定这是对我的最大背叛,所以这次上天台山时,我是,我是把二十多年的相思之苦,也一并发泄了出来,伤到了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