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在走到离锦衣卫杀手们之前不到五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一百多枝闪着寒光,绑着炸药的长杆狼牙箭,正以各个角度指着他,而一百多杆火枪和手铳,也在弓箭手们身后的火枪兵的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死神的眼睛,凝视着李沧行那坚毅的脸庞,在这些弓箭和火枪之前,则是横枪而立的赫连霸,和双手持着圣火令的冷天雄。︾,
李沧行左右看了一眼,神色冷峻,在他的身后,五百多人的后续队伍里,白,黄,土黄的服装各异,大批忍者手持宝剑或者拿着火枪,与百余名黑龙会的弟子一起,作好了攻击的准备,一个个身后战气腾腾,人人的眼中杀气四溢,屈彩凤,钱广来等高手分领着各自的弟子,高手在前,人群在后。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怎么,你们两个,是想在群架前先单挑吗?”
赫连霸冷冷地说道:“李沧行,你的遗言交代好了吗?你那两个漂亮老婆有没有安排好后事?”
魔教徒众们爆发出一阵淫邪的大笑,更是有些下流的声音在叫着:“哈哈,李沧行,你的两个漂亮妞儿要是守了寡,太可惜啦,大爷会帮你照顾好她们的。”
“哈哈,李老六,屈彩凤你也敢要?不怕她一口咬掉你那活儿?”
“也是啊,那还是沐兰湘好了!”
“你他娘的真重口味啊,孕妇也不放过?”
“嘿嘿,你不懂。这孕妇玩起来才别有味.。”
这个叫李老六的人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法,李沧行突然放声大吼。如同苍狼怒吼,正好喝在他这句话的节点之上。这一下他用了天狼劲中的杀招,天狼破胆吼,一如当年抗倭时,曾经生生把一个用腹语术的倭寇的胆子给吼裂,五腑尽碎而亡,几年过去,李沧行的内力更上层楼,即使不是用腹语术的人,只要在吐字用力的那一瞬间。给他捕捉到内力的强弱以及震动的幅度,以同样的运气方式厉啸,同样可以碎肝裂胆,五内尽焚!
凄厉的狼啸之声,如七级台风一样,震动着每个敌方高手的耳膜,即使站在前方的冷天雄和赫连霸,也是给生生地吼得一股罡风扑面,全都如临大敌。一下子爆出护体真气,饶是如此,赫连霸仍然不由得稍稍退了小半步,满面的黄须黄眉。一阵狂摇。
而冷天雄也是周身一阵金气爆闪,额头的符咒一阵凶猛地涌现,尽管他没有退后半步。但是刚才还轻微张开,只是虚握圣火令的双手一下子捏成了两个拳头。拳背之上,青筋真暴。而一向稳如泰山的他,双手居然在微微地发抖,神色也是异常的严肃,看得出他为了对抗这股子劲风,哪怕是来自于五十步外,都用了几乎全力,也难怪他的表情如此严肃,显然李沧行的内力之强,超过了他的意料。
两大超绝顶高手亦是如此吃力,更不用说普通帮众了,锦衣卫前排的众人,多是虎组杀手,本就只是在一流与顶尖之间,这一下人人都给喝得耳膜直荡,罡风如凄厉的台风一样,直往耳鼻之中灌,脑袋都象要爆炸一样,一个个都面如土色,连忙运起内力,硬抗这狼啸之声,更是有十几个功力稍浅的人,连手中的火枪和弓箭都扔掉了,捂着双耳,两手的指缝之间,以及嘴角边,鲜血长流。
魔教的人群里,也是人人色变,只不过隔着蒙面的布巾,看不到脸色的变化,只有头上的汗珠,已经是涔涔而下,人群中突然“哇”一声,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大吼了一声后,两拳打出,直打得边上的两个正在运功捂耳的同伴直飞出去,伴随着两声闷哼与骨节折断的声音,两道身形直飞出人群,落到地上,扑腾了两下后,再也不动了。
周围的几名魔教弟子也顾不得对抗李沧行的狼啸声,连忙跳开,上官武的脸色一变,猛地跳了过去,眼中蓝光一闪,一掌切到了那名发狂弟子正在乱挥的右拳的脉门处,这人立马就象是给点了穴道一样,刚才还势大力沉,开碑裂石的右拳一下子随着腕骨折断的声音,而软了下去。
上官武厉声道:“李老六,你干什么?”
这名叫李老六的魔教徒众,号称神拳开山,乃是魔教总坛的一名香主,一双铁拳打遍滇西九山十七寨,未逢敌手,也是西南一带著名的淫—贼,刚才身边的两名同伴,给他这一下突袭,连反应的机会没有就给活活打死,足见此人的拳劲之强,也正是这样,连上官武都不敢大意,上来就出手断了他的一臂,以免他狂性大发时反而伤了自己。
这一下断腕,换了其他的人,早就痛得满地打滚了,可是李老六却是跟无事人一样,仿佛这一下没断在他自己的手上,他双目尽赤,连声怒吼,右拳尽管不能用了,左拳却是一招拳镇山河,直奔上官武的中门而来。
上官武眼中杀机一现,厉声吼道:“反了你小子是不是!”他的眼中杀机一现,背上的五尺三寸斩马刀厉啸而出,一下子右刀左链,蓝光猛暴,眼看就要出杀招了。
司徒娇的叫声响了起来:“上官且慢!”白骨蛇鞭的声音凄厉一啸,一下子拳上了李老六的左腕,在他的左手之上缠了三圈,而李老六那势如雷霆般的一拳,却是再也递不出去,离着上官武的护体蓝色战气还有两尺处,就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李老六突然狂吼一声,仰天喷出一口鲜血,直达一丈,这一下可怕的血喷,即使让凶悍的上官武与狡诈的司徒娇也为之色变,不由得后退了半步,然后一声闷响,伴随着骨裂脏破的声音,从李老六的身体内部响起。
李老六的脸上黑巾落下,露出了一张满是纹身刺青,丑陋可怖的中年男人的脸,两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神芒,满嘴是身,无处地伸着左手,嘴里道:“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