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摇了摇头,正色道:“火华子师兄早就是人所尽知的未来三清观掌门人选,他没有任何必要谋害师父。所谓在下与火华师兄弑师的传言不攻自破。不过严格说来,云涯子前辈的死,在下与火华师兄要负很大责任,这点传言倒是不假。”
“魔教妖人在三清观的一本秘籍上下了毒,我与火华师兄夺回秘籍后,交与云涯子掌门,导致他毒发身亡,这就是三清观内乱的真相。”此言一出,李沅的脸上变了颜色,而殿中如炸了锅一样,所有人的都在议论纷纷,大家做梦也没想到世间还会有如此的下毒方式。
李沅等众人平息下来后,说道:“原来如此,那请问李少侠提到的锦衣卫阴谋,与此事有何关联?”
李沧行拱手道:“眼下在下还无过硬证据来证实这点,只能告诉大家,三清观内乱中,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曾现身三清观,近期三清观加入的大批新成员也多有朝廷背景,个中是非曲直,相信时间一长,大家自有判断。”
了因赞许地看了李沧行一眼,转向了李沅,道:“你可还有别的问题?”
李沅看了一眼李沧行,说道:“少侠应对得体,足以打消我等心中疑虑,话已至此,我对少侠加入峨眉一事不再持有异议。只是峨眉数十年来未曾收过男弟子,多有不便,这点还有请掌门与师伯早作打算。”
林瑶仙说道:“对于这一点,我与师祖已有计较,前日我们已经给李少侠安排好了住处,李少侠也已经入住,有时间我们会再专门盖些供男子居住的房间的。”
“实际上经过这几年的连番大战,大家应该都清楚,我峨眉无论是武功还是人手都有不足之处。郭襄祖师并没有立下不得招收男弟子的规矩,而我派武功如四象掌与灭绝剑等也适合男子修习,紫青剑法更不必待说。”
“所以从李少侠开始。我派有可能打破这几十年的限制,招收一些男弟子。伏魔盟正式成立后,也有可能会有友帮的师兄们常驻峨眉,大家需要早点作好心理准备。”林瑶仙的这一席话又惹得下面议论纷纷。
了因看到下面的议论渐渐平息后,环顾了一周大殿,道:“还有哪位对李少侠加入我派,成为记名弟子有异议的,可以现在提出来。”
她连问了三遍。也不再有人发话,于是了因转向了李沧行,道:“沧行,你且上前。对着郭襄祖师的画像跪下。”
李沧行走上前几步,依了因所言向着大殿正中郭襄女尼的画像跪了下来。
了因也在其身边跪下,双手合什道:“祖师爷在上,今有俗家弟子李沧行,自愿加入我峨眉派行侠仗义。斩妖除魔,我派上下合议准其加入,成为本派记名弟子,特在祖师爷牌位前告之,还蒙祖师庇佑。”言罢叩首进香。李沧行也依样照做。
了因起身后,正色对李沧行道:“入我峨眉,需遵门规,且听我言。”
“弟子谨受教。”李沧行好久没用在武当时的这种一板一眼的你问我答了,一下子都有些记不起来。
了因正色道:“峨眉弟子,需尊长有序,尊奉长奉,友爱后辈,门派以掌门为尊,戒律方面需奉掌律长老之命,汝今能持否。”
李沧行答道:“能持。”
了因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峨眉弟子,需友爱互助,同门师兄妹间不可私斗,切磋只限师门长辈在场许可下进行,汝今以持否。”
李沧行听了以后觉得和武当的规矩没啥不同,继续答道:“能持。”
了因的声音再次响起:“峨眉弟子,行走江湖需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或者遇到同道中人受邪魔之辈攻击,当舍身相助,不得犹豫,出手之时尽量仁爱为本,非大奸大恶之徒,勿要轻伤性命,汝今能持否?”
李沧行对这条有些意外:“不是除恶务尽么?”
了因正色道:“大奸大恶自然要除,一些涉魔不深的可以网开一面,给其改过的机会。”
李沧行想想有理,反正自己将来灭魔教也不可能真把所有魔教弟子杀了,真正要报仇的也就是冷天雄那几个人,于是他应了声:“是。”
了因继续道:“峨眉弟子,修习武功需要遵奉掌门及传功老老之命,严禁偷学武功,也不得擅自将本派上乘武功授予他人。汝今能持否?”
李沧行心里嘀咕这峨眉的规矩怎么这么多,但嘴上仍然答道:“能持。”
了因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峨眉弟子,需修身养性,在山修炼时,戒淫戒色,否则一经发现,则废去武功,逐出师门,汝今能持否?”
李沧行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当年霍达克和晓净师太在山上两情相悦,是否受这个限制,但嘴上仍答道:“能持。”
了因满意地笑了笑,扶起李沧行道:“今天开始你就是本派的记名弟子了,鉴于你的武功底子,授予你峨眉紫青剑谱,明日开始与林掌门合练此剑法,你记住,此剑谱乃是本门不传之秘,需要小心保管,练剑时需循序渐进,戒骄戒躁。”
了因刚提到紫青剑谱的时候大殿内便一片哗然,等她说完后更是一片叽叽喳喳,多数弟子都在问,为何作为门派不传之秘的紫青剑法要传授给一个刚入帮的记名男弟子,这实在不合常理。
了因微笑着听着这些话,也不开口,等议论声稍稍平复一些后,开口道:“看来大家都对这剑法为何授予沧行颇有意见啊。是不是,李沅师侄?”
李沅脸上早写满了不平之色,当下抱拳道:“弟子对沧行入帮之事已无异议,但对师伯此举确实不敢苟同,虽说现在是多事之秋,但必要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了因“哦”了一声:“哦,有哪条规矩禁止了沧行学此剑法?”
“这……弟子好象记得学习紫青剑法的前提是要天资过人,熟悉本门武功招式方可。”李沅想不出什么理由,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
了因马上回道:“这就是了,沧行的武功天资大家都应该有数,当下在我派内年轻一辈中怕是无人能及,即使是瑶仙,纯论武功也未必能胜过沧行。至于武功路数,峨眉、武当、三清观同为玄门正宗,沧行既精通武当和三清观的武功,也就具备了学习同等级别峨眉武功的能力与资格,沅师侄意下如何?”
李沅心里还是不服气,但也只能行了个礼:“弟子无话可说,谨遵师伯与掌门的安排。”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等一下,弟子还有意见。”众人循声看去,却是那面带忧容的大师姐许冰舒。
了因的长眉动了动,问道:“冰舒有何意见?”
许冰舒的表情坚毅:“弟子不才,听说李师弟虽然年纪轻轻,但武功却是江湖上年轻一代弟子的佼佼者,正想借此机会与李师弟切磋一二,也好打消众同门心中的疑虑。”
此言一出,许多峨眉弟子,尤其是没去过巫山派的留守弟子皆喜形于色,而真正熟悉两人武功的,如柳如烟林瑶仙等人皆暗自摇头叹息。
李沧行沉吟了一下,说道:“在下初来乍到,不敢在祖师面前班门弄斧,刀剑无眼,怕是伤了谁也不好,就以一对肉掌讨教师姐高招。”
许冰舒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说道:“师弟可是瞧不起我,故意不用兵刃?武当剑法名扬天下,我一直想找机会领教一二呢。”